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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莎罗娜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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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罗娜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皮肤苍白,双目紧闭,两只手臂自然垂落,站在远处看好像是一次普通的午后小憩。

阿莱娜·洛尔第一个上前查看莎罗娜的情况并让大家都不要再靠近现场,管家卡森先生已经跑去拨打电话通知医生和警察。

格兰妮面露惊愕。虽然她作为活了300年的长生种见过的生死比普通人类多得多,也听说过很多谋杀案,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第一次。

卡拉站在椅子边上一动不动望着莎罗娜的尸体,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个叫丽莎的女仆拉着萝拉的袖子,吓得浑身哆嗦。

而萝拉表情呆滞,但是滚烫的泪珠一直不断从眼中流出,像是失了魂。

那个叫保罗的男人反应过来急忙上了二楼“我去用书房的电话通知奥森先生马上赶回来。”

不知为何从刚刚开始格兰妮闻到空气中安神香的气味好像比起之前更加浓烈了。

她看着阿莱娜·洛尔进行了一些她不懂的操作。

阿莱娜蹲下从她自己的随身小包中掏出一对白色手套,先检查了尸体的四肢,然后用手指撑开了尸体的眼睛,后又掰开尸体的嘴巴。

“尸体表面有冰晶形成的细微裂纹,但没有反常脱衣现象,所以应该不是冷冻致死。她口中有愈心剂气味残留。角膜浑浊度较低,死亡时间应该较短。依照愈心剂的魔药特性来看,死者的死因初步判定为愈心剂服用过量而死。尸斑呈淡紫色,死者应该是先被毒杀后再被冻住的。”

阿莱娜·洛尔说出她查看尸体后得出的结论,随后又补充道:

“如果死者为愈心剂服用过多后,死亡也符合尸体表面出现冰晶形成的细微裂痕现象。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5点左右,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前。”

阿莱娜现在说的格兰妮倒是听得懂。

愈心剂这种高危的魔法药剂对一般的生灵来说,都是有高危害性的,只有患有心脏病的人才会服用,但是服用过多会导致死亡。

幻影龙这种龙族生活在寒冷的高天雪山地带生来便具有将东西凝结成冰的魔力。

他们幼龙的心脏先天就带有毒素,以此制成的愈心剂,长期按正常的情况下服药,本就会让患者的体温较正常人低一些。

如果一次服用过多愈心剂,那么就会遭到反噬,会先因中毒而死,死后尸体发生冻僵情况的概率是很大的。

就在此时,大厅门口传来异响,格兰妮闻声望去。

那边出现了一道琥珀色的光圈,光圈周围浮动着无数发光的细小鳞片,光圈中走出来几位穿着警服的人类。

领头的那一位,让其余的人把现场给封锁好。

“好久不见,梅森警官。”

阿莱娜似乎和这位警官认识

“没想到在结束完游轮上发生的那起案子后在这里又再次遇见梅森警官了。”

铁面无私的警长打断了阿莱娜的叙旧,面向众人说道:“叙旧的话,还是等案子办完再说吧。一会儿麻烦大家都说一下案发当时自己的时间线”

格兰妮自然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因为自己和莎罗娜才刚认识不存在什么利益纠纷或是情感纠葛。

一没有动机,二没有作案条件,所以警员就让她回去了。

当天晚上,格兰妮很晚才回到自家的住宅。

格兰妮洗漱完躺在床上,一个被拉长的影子映在卧室门口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是那个行迹可疑的女仆吧,现在格兰尼已经基本确认他就是墨菲斯家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了,但又不能拿她怎么办,真是烦人。

到头来什么事都没有办好,墨菲斯一家要求谈的魔药交易但眼下奥森家发生了这样的事。

传出的消息说就在刚刚克里特·奥森紧急暂停了所有奥森家正在进行的魔药交易。

还有有一点,格兰妮也很在意今天案发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那几个奥森家的佣人在看到尸体时的表现……有些奇怪?

但这件事现在跟格兰妮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不想去掺和这些麻烦的事。

她觉得眼下自己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墨菲斯家的请求。

但第二天,阿莱娜·洛尔的邀约便格兰妮原本挂起的事不关己的“公告牌”碾碎了。

一样的午后,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咖啡厅,这次格兰妮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吃这个店里的东西了。

格兰妮一进到店里,便看到那位侦探小姐正在之前那个靠窗的位置享用着咖啡。

格兰妮走过去在阿莱娜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说:“洛尔小姐,在那天晚上的口供里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侦探游戏。”

阿莱娜·洛尔正欲说话,格兰妮便又继续自顾自地说

“我呢,不是什么见义勇为、富有善心的精灵。我不像洛尔小姐有大把时间,还有巨额存款。最近找我订购香水的人也少了。不瞒您说,香料、草药和魔药这些的购物本来就要花很多钱。最近还要交房子的租金,所以我可没有什么时间。”

格兰妮说的这些有真的也有夸大的地方,自己最近资金周转确实出了点困难。不过倒也没有到交不起房租,买不起香料的地步。

她觉得说完这些对方应该也就不会再提出要自己帮助她查案了。毕竟谁都没有理由要求一个自己都已经生活困难的人去帮助别人。

这时阿莱娜·洛尔才缓缓开口:“这不是游戏,我是认真的,我想你来帮助我查案。你挺有天赋的不是吗?”

见格兰妮没有发话,阿莱娜继续说

“我才刚来阿尔维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但是你情报网详细,人脉广,没有什么消息是你不知道的。而且你作为调香师对魔药、草药十分精通。并且擅长分析他人的性格。”

格兰妮心中暗想,原来你还会夸人啊。

如果我是亿万富翁,我就天天雇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在我身边夸我一整天。

虽然自己是想和阿莱娜打好关系但是查案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样想着格兰妮还是开口拒绝

“洛尔小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你夸我,我也不会答应……”

好像是料想到格兰妮会怎么回答,阿莱娜强先一步开口:“放心,是有报酬的”

格兰妮心中有点无语,不是,有报酬那你怎么不早说?

“多少?”

阿莱娜勾唇,笑着看向格兰妮。随后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往格兰妮的方向推了推。

似乎是担心酬金不够吸引格兰妮,阿莱娜再补了一句

“完成这个案子后我会再给一张家金额相同的支票给你。”

阿莱娜说着还将桌上的蛋糕放到格兰妮眼前

格兰妮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听阿莱娜还有那句结束候还有一笔钱,顿时一改口风

“嗯……其实时间,我挤挤还是有的。”

格兰妮下意识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吃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没几秒后便后悔了。这蛋糕怎么比上次的还甜啊……这咖啡店的糖浆是不用钱吗?

“所以侦探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呢?”

“就现在。”

“啊?”

格兰妮倒是没想到阿莱娜这么快就会行动起来,是个超级行动派啊。

自己才从刚刚的支票诱惑走出来时,自己已经和阿莱娜站在卡拉小姐的画廊——“魔画”门口了

“卡拉小姐说让我们在这里等她。”

没过多久,高挑的精灵抱着一大打资料匆匆赶来

“抱歉二位,刚刚在和赞助商谈工作。”

卡拉边说边用左手将自己的碎发别到耳后。

“我们边走边说吧,抱歉今天实在是太忙了”

三人走进画廊

阿莱娜率先发问

“卡拉小姐的工作一直这么忙吗?”

“那倒不是,原先我们画廊没有什么人来的。现在能办得那么好都是多亏了奥森小姐。要我说抛开那些关于她的奇怪传闻来看,她真是一位天生的画家。”

说出这句话时,卡拉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羡慕的神情,这时格兰妮接过话头

“我记得奥森小姐的第一幅画原本不是打算在画廊展出的。”

“是啊。当时我和奥森小姐的绘画老师认识,她的老师一直说她是一个天赋很高的孩子。我当时还不在意,直到她的老师给我看了她画的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只琥珀色的眼睛。看就是这一副。”

卡拉的步伐停了下来,示意二人看向那副挂在画廊一进门正中央的画

格兰妮听说过这副画《琥珀之眸》,画中的眼睛色彩和光影运用得极好,就像是日落时金色的阳光照在这只琥珀色的眼睛上。

“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觉得如果这个作品能在我的画廊展出,那肯定能吸引很多人来看。当时我就百般恳求奥森小姐将她的画放在这里展出,一开始她是不同意的,后来提了很多次她才答应。”

“后来的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奥森小姐的画大受欢迎。因为这些合作得很顺利的,吸引了很多投资者,她当时承诺以后她的作品都会在我的画廊展出。”

这时格兰妮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争吵问到

“所以,当时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你才和奥森小姐起争执的吗?”

“我也不知道奥森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都已经谈好这幅画要放到我的画廊展出了,突然就说要将这副画以个人名义捐赠给新举办的游轮巡回画展。”

阿莱娜和格兰妮听到这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接着阿莱娜又问

“那么能请你重述一遍案发当天你的行程吗?”

卡拉叹了口气,用一种非常无可奈何的语气回答

“案发当天,奥森小姐约我去谈关于《琥珀之眸》展出的事。那天我去了两次奥森家家宅。第一次是在大概早上9点半到的,当时奥森小姐在上绘画课,所以我便先回去了”

“第二次嘛,是下午2点到的,那个叫萝拉的小女仆知道我是来和奥森小姐谈画的事,让我去书房等她。我足足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奥森小姐才结束她的午睡来书房见我”

“然后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次争吵了。”

阿莱娜继续问: “那你下了一楼后都去干了什么”?”

“下了楼之后,我原本打算在会客厅坐一会儿就走的。但是我正要走的时候,那个管家先生说奥森小姐邀请我留下来用晚餐,之后他就把我带到了餐厅准备用餐。”

“在这期间没有再见到奥森小姐?”

“期间去找过她一次,但是当时她在睡觉。”

此时阿莱娜又提出了一点

“但依照你的说法,你在会客厅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能为你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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