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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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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徐云河收到家政公司转账来的第一笔工资,有一千多块。是六月的几处工作的工资,家政公司的提成下个月扣。这一千多块可给徐云河壮了胆,这是胡勇离开后,她第一次有收入。

晚上徐云河躺在床上盘算着,最先是给女儿做顿好吃的,虽然她想去外面吃,但一想到价格不菲,就决定在家吃,省下的钱另外有用。应该给女儿买两套新T恤牛仔裤,原先的两套T恤领口下摆都松松垮垮了,牛仔裤颜色洗得快成白色;应该带女儿去动物园玩玩;应该带女儿去游乐园玩玩,花钱的那种;应该买个电磁炉或锅,一个电饭锅实在是使不过来;应该给女儿买个新书包和文具之类的…。哦,对了,蚊香也快用完了。徐云河在大脑里列出了好多项。左思右想后又重新规划了一下,按照事情的轻急缓重进行排序。她在心中列出了一份最满意的计划表后,抱着身旁已经熟睡的女儿,美美地睡着。她希望能梦见胡勇,她可以自豪地跟他说,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把女儿抚养成人。

从六月初一直以来的时间,梅雨淋淋沥沥,夜晚天气阴冷,白天闷热。出租房内,是热气和湿气交替。就像生活,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第二天,徐云河在美梦醒来。可早上起床就觉得女儿不对劲,身上一点汗没有,手脚冰凉。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热。昨晚孩子吃饭就没胃口,几乎没吃。徐云河心里开始打鼓。到了七点,徐云河喊女儿。

“然然、然然。”

“哼。”

女儿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微微睁开的眼睛有许多血丝。

徐云河心里一惊,糟了,女儿八成是病了。先让女儿起床洗漱,可孩子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躺着。刷牙时碰到冷水浑身起鸡皮疙瘩。早饭一口也不愿吃,只想躺下。这可咋办,这个状态送到幼儿园徐云河不放心,只能先请假。

首先,她拨打了张爷爷的电话。张爷爷得知徐云河的女儿生病后,立刻让她先照顾女儿,孩子生病是大事。他们老两口对付对付就行了。

徐云河挂断电话后,守在女儿身边,不时地摸摸女儿的手脚和额头。女儿的手脚冰凉,额头的温度越来越高。徐云河想起一种孩子用的退热贴,立刻下楼去附近的药房买药。回到家后,立刻给女儿用上退热贴。同时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女儿擦身体,帮助降温。还有多喂些热水。然而,女儿的高温一直在继续。快到中午时,徐云河见女儿还不能退烧,看样子必须带女儿去医院。于是拨打了何哲远的电话请假。

“喂,我是小徐。”

“喂,你好。”

“那个,我今天得请假,我…”

徐云河的声音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何哲远的声音后,徐云河想哭。

“你怎么了?”

“我女儿生病了,我得请假。”

“哦…”

徐云河以为何哲远的惊讶,是因为她的请假会影响到他家的正常生活。她确实是很抱歉。

其实让何哲远意外惊讶的是,徐云河有个女儿,而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

“这样啊,去医院了吗?”

“我…正准备…”

徐云河边说话边看了女儿一眼,突然她发现女儿的胳膊上出现了好多的红疹。

“啊…”

“怎么了?”

“女儿发烧,现在她的嘴唇和脸都通红。”

“哦,这样吧,你住在哪儿?”

“啊?我?”

徐云河说出了自己的住址。虽然有些疑虑,但此时的徐云河已经六神无主。

“哦,就在我公司附近。”

稍作犹豫后,何哲远说道,“大概十分钟后,你到路口来,我马上到。”

“啊…”

“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我…”

“别磨蹭了,尽快,孩子高热容易引起惊厥。”

“哦、哦。”

徐云河听何哲远这么一说,不敢怠慢,立即拿上手机背上包出发。之后,抱起火热的女儿下楼。

进入院子时,遇到从外面回来的田姐。

田姐看到病怏怏的趴在徐云河肩头的胡悦然,于是问道,“孩子,生病了?”

“是的。”徐云河回答道。

她没时间和田姐闲聊,急忙忙地出了院门,往路口去。

田姐准备进门,突然,她心里冒出一堆疑问:徐云河没骑车?孩子生病,她肯定是带孩子去看病,但抱着孩子能去哪儿?八成是去找老公,她老公长啥样啊?好奇心驱使她跟了出去。

就在路口,田姐看见徐云河上了一辆车。通过她仔细辨认,车子是一辆好车。哼,谁都别想胡弄我,这个男的不可能是她老公!我就知道,这女的就是个小三,还骗我说有老公。

田姐仿佛有重大收获,背抄着手往回去。哼,下次还要多收些钱,小三有的是钱。

在家门口处,遇到了隔壁张婶。

“哎,张婶,我楼上住的那女的,今天被我发现了。”

张婶立刻心领神会凑了过来,“什么?”

“是个小三。”

“真的?小三?”

“昂。”

田姐的声音像是公鸡打鸣。

“不会吧?小三住这里?”

张婶的五官都挪了位置,因为不相信,人家都是金屋藏娇,可…她仰头看了一眼田姐家的隔热层。

“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隐蔽,怕被老大抓着了呗。”

“哦,也对。”张婶恍然大悟。张婶在心里暗暗讥笑,关于小三这事,你田姐最有经验。

“你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女的,一个人带着孩子,为什么?”

“是哦。”

但是,不能人家一个人带着孩子就是小三啊,没有证据。于是张婶进一步挖掘‘细节’,“没看到有人来找她啊?”

“呵,刚才我看到了,她以为没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男的在路口和她接头,孩子病了。”

田姐挤眉弄眼地指着路口方向。

“哦?那也许是朋友?”

“切,孩子病了不找父亲找朋友?刚才娘俩上了一辆豪车。”田姐说的头头是道。

“哟,啧啧啧。”张婶频频点头,心想,一会儿到李婶家串门,好好说道说道。“可看那个女的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不像那些妖精啊。”

“嗐,人不可貌相。”

“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何哲远开车十分钟后,到达开发区医院。

何哲远在听到徐云河的孩子生病后,考虑到她可能人生地不熟,还有去医院看病的各种麻烦,便伸把手帮忙。另外开发区医院他比较熟悉。再说,徐云河之前帮了他许多大忙。

他的加工厂里有不少女员工,她们是家里的半边天,甚至是顶梁柱。她们生育养育孩子,相夫教子,赡养老人,还要和丈夫一样挣钱养家分担责任。她们在工作中认真细致,丝毫不逊色于男员工。他了解她们的生活不易。所以,在工厂里,他是尽量给予她们照顾和帮助。

他以为在城中村路口会接到徐云河夫妻俩,以为徐云河会和老公一起带孩子去看病,结果只有徐云河和孩子。

下车后。何哲远绕到副驾驶侧。“来,把孩子给我。”

他从徐云河手中抱过胡悦然。

而烧迷糊的胡悦然,恍惚中睁开眼睛见到一个男子,她想当然的以为是胡勇。

“爸爸。”

“嗯,你好。”

何哲远看着怀中热烘烘的孩子,她比女儿更小,迷迷糊糊中还用一只小手去摸他的下巴。

“刷子。”

胡勇以前在家哄胡悦然入睡时,下巴的胡子是胡悦然的安睡神器。摸着摸着她就睡着了。现在,她摸着刷子睡着了。

“刷子?”想了一下后,何哲远笑了起来。

额?徐云河好尴尬。还好,何哲远的样子并不在意,也许没有听清。

“这边。”

何哲远抱着孩子,领着徐云河进了儿科。

哦豁,儿科门诊外乌泱泱的家长和孩子哟。夏季,是儿童生病的高峰季节。孩子娇贵,不能冷不能热,一个夏天就躲在空调房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细菌和病毒的入侵。儿科门诊外,孩子哭,家长哄。家长因为孩子生病心烦,看病要等心更烦,互相埋怨互相指责。整个候诊大厅闹哄哄的。穿过人海进入专家门诊室内,哦豁,主任在哪里?主任“深埋”在家长和孩子堆里。说话靠吼。

儿科主任从人缝中瞧见何哲远,立即放下手头的事,带着他们进了里间,先处理胡悦然。主任一番仔细地检查后,给出了诊断。

“嗯,扁桃体肿大,气管以及支气管有湿罗音,肺部还好,需要立即输液,孩子…”

主任看着何哲远。何哲远立刻掉头看向徐云河。

徐云河连忙回答道,“两岁零十一个月。”

“嗯,烧三十九度二,必须先退热。还要做一些化验检查。”

主任看了徐云河一眼,又侧头和何哲远继续说道。

“行。”何哲远说道。

接下来去化验室,哦豁,人人人。好在有何哲远。

“然然,害怕吗?”

“不。”胡悦然迷迷糊糊地看着“爸爸”。只要“爸爸”抱着,她一定是先找“刷子”。

检查完,等。然后去取药,等。

去儿科输液室,哦豁,人人人。好在有何哲远。

反正整个医院是“人声鼎沸”。

“然然,输液打针疼,能忍住吗?”何哲远说道。

“能。”

“嗯,真乖。”

徐云河心想,如果今天没有何哲远,凭她,到晚上女儿都不一定能输上液。

等把她们母女全部忙好后,何哲远才离开。等何哲远离开后,徐云河才想起医药费的事。

输液到一半时,女儿退烧了。孩子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边退烧,那边精神头立刻好了起来。徐云河终于定下心。女儿退烧出了一身的汗,徐云河后悔没带衣服。她想出去先买一条毛巾给女儿裹住,但不敢离开。好在她的背包里有抽纸,她找出抽纸垫在女儿后背。

女儿精神头一好,人就活泼起来,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四下寻找。

“爸爸呢?走了吗?”

“额…”徐云河望着女儿失落沮丧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故意装作给孩子整理衣服的样子,嘴里支支吾吾地,“嗯、呜、嗯。”

“他为什么不等我醒了再走?”胡悦然想爸爸想得要哭。

徐云河急得更想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她怕孩子继续闹,于是凶巴巴地呵斥道,“不准闹。”

胡悦然抽搭着忍住,委屈得两条眉毛拧巴到一起,无声抗议:坏妈妈。

这时,一名护士前来给女儿换输液瓶,转移了孩子的注意力。

“胡悦然。”

“是的。请问还有几瓶盐水?”

漂亮的女护士看了一下输液瓶上的标签,“最后一瓶了。”

“哦,谢谢。”

“嗯,不客气。”

在输液快结束时何哲远来了。

“你好,然然。”

胡悦然正和妈妈坐在床上,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便抬头望了过去。一个男子正微笑着看着她。胡悦然依稀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徐云河赶紧吩咐女儿道,“快叫何叔叔。”

“何叔叔好。”

胡悦然的声音甜甜的。

“嗯,你好。看样子好多了。”

“是的,烧一退人就精神了。”

正说着话,护士进来给胡悦然结束输液。

护士拔掉输液管,处理好留置针,和徐云河交待了留置针的注意事项后,离开了病房。

“你们现在怎么回去?”何哲远问道。

“哦,我们打车回去。”

何哲远认为徐云河的丈夫因为请假等原因没有陪着她们,但应该会来接她们母女。他来病房,一是来告诉徐云河明天直接来输液就可以了,二是放心不下来看看孩子怎么样。反正工厂离医院开车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这个点很难打车的。”

何哲远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晚上六点四十,正是一天路面高峰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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