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的瞬间,就闻到了那股味道——汗臭、体味、食物腐败和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恶臭。这气味如此浓烈,几乎让你立刻干呕起来。
"女神醒了!女神看我了!"一个满脸污垢、牙齿发黄的男人凑到你面前,他呼出的气息让你胃部痉挛。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上,周围围满了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原始人。他们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你,粗糙的手试图抚摸你的脸和手臂。
"滚开!"你尖叫着拍开那些脏手,挣扎着站起来。你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你记得自己睡前在看一本叫做《蛮荒之王》的小说,对里面肮脏的世界设定吐槽不已,结果一觉醒来,竟然穿进了这本书里!
更糟的是,根据周围人的称呼,你似乎穿成了书中那个被各大部落争抢的"天赐女神",一个所有男性角色都想占有的角色。原著中,这个角色最终因为无法忍受这个肮脏的世界而自尽。
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只裹着一块相对干净的兽皮,露出的皮肤白皙细腻,与周围人形成鲜明对比。你的头发柔顺有光泽,而他们——天啊,你简直能看到虱子在他们打结的发间爬行。
"女神,选我做你的伴侣吧!我已经三个月没洗澡了,我的气味最强壮!"一个魁梧的男人拍着胸脯说,你看到他腋下堆积着厚厚的黑色污垢。
你几乎要昏过去。三个月没洗澡?这在这里居然值得炫耀?
"不,选我!我收集了最臭的粪便来证明我的力量!"另一个男人举起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皮袋。
你的胃部再次翻涌,转身干呕起来。这太可怕了,比原著描写的还要可怕百倍。你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原著中的"天赐女神"会选择自杀——与其活在这个满是恶臭和肮脏追求者的世界,不如死了干脆。
但你不是原著中那个软弱的角色。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你心中成形——既然这个世界如此令人作呕,为什么不帮助那个最终会毁灭世界的反派呢?至少他能让一切重新开始。
根据原著,反派枭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他童年饱受虐待,长大后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他最终失败只是因为主角光环太强大。但现在,有了你的知识和帮助,结局或许会不同。
你擦擦嘴角,抬头看向那群仍在争吵的肮脏男人。"我要见枭。"你说。
周围突然一片寂静。
"那个被诅咒的孩子?"一个老者皱眉,"女神为何要见那个怪物?"
"他在哪?"你坚持问道。
人们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最终一个小孩怯生生地指向远处的河流:"他...他总是一个人待在黑水河边。"
你不顾众人的劝阻,抓起一块干净的兽皮裹好身体,朝河边跑去。你需要远离这个臭气熏天的部落,更需要找到那个唯一可能理解你的人。
河边的空气稍微清新一些,至少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体臭味。你沿着河岸行走,突然听到轻微的水声。拨开浓密的芦苇,你看到了他。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及腰的河水中,正在清洗身体。他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瘦削的身体上布满新旧伤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这就是枭,未来的世界毁灭者,此刻还只是个饱受虐待的少年。
他察觉到你的存在,猛地转身,眼神警惕如受伤的野兽。"滚开。"他嘶哑地说,声音像是很久没使用过。
你没有离开,反而走近几步。他是你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认真清洗自己的人,这让你莫名感动。"你在洗澡。"你陈述道,声音里带着你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
枭皱起眉,仿佛你的反应令他困惑。"他们说我脏。"他冷冷地说,"说我身上有诅咒。"
"不,你比他们干净多了。"你说着,蹲在河边洗手和脸,"那些人浑身恶臭却自以为豪,真是恶心。"
枭盯着你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慢慢走上岸,拿起一件破旧的兽皮裹住身体。你注意到尽管衣服破烂,但相比部落里的其他人,他的衣物明显经过认真清洗。
"你不怕我?"他问,声音低沉。
"我为什么要怕一个爱干净的人?"你反问,"比起那些浑身恶臭还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可爱多了。"
枭的眼中闪过一丝你无法解读的情绪。他走近你,动作轻盈如猫科动物。"他们说你是天赐女神,"他歪着头打量你,"说得到你就能得到力量。"
你嗤笑一声:"我才不是什么奖品。听着,枭,我知道你的事——知道你受过怎样的虐待,知道你对这个世界的恨。"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你直视他的黑眸,"重要的是,我理解你。这个世界肮脏、丑陋、令人作呕,它值得被毁灭。"
枭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然后是某种近乎渴望的神情。"你...不阻止我?"
"相反,我想帮助你。"你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让你更快获得力量。我们一起,可以彻底清洗这个肮脏的世界。"
枭沉默了很久,久到你以为他会拒绝。然后,他缓缓伸出手——一只干净、修长、指甲修剪整齐的手。
"证明给我看。"他说。
你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首先,"你说,"让我们从保持干净开始。我有一些关于卫生的知识..."
枭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笑容。"他们说干净是软弱。"
"不,干净是力量。"你纠正道,"想象一下,当所有人都因疾病死去时,只有保持干净的人能活下来。"
枭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你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有了光彩。"教我。"他简短地说。
就这样,你与未来的世界毁灭者达成了协议。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将改变原著的一切——包括枭的命运,和你自己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你教枭如何制作简易肥皂,如何保持身体和环境的清洁,甚至如何简易过滤饮用水。作为交换,他教你在这个危险世界的生存技巧——如何辨认可食用植物,如何设置陷阱,如何隐蔽行踪。
你们在远离部落的山洞中建立了临时居所。枭每天都会带回干净的水和新鲜的食物,而你则确保你们的居住环境尽可能卫生。这种生活比你待在部落里好太多了,尽管条件艰苦,但至少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追求者。
一天傍晚,枭带回了一只野兔。你们安静地围着火堆烤制晚餐,他突然开口:"为什么选择我?"
你翻动烤肉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
"部落里有很多强大的战士追求你,"他的黑眸在火光中显得更加深邃,"为什么选择一个被所有人恐惧的怪物?"
你思考了片刻,决定诚实回答:"因为他们太脏了,我受不了。而你——"你指了指他清洗干净的头发和手,"你是唯一一个我能忍受靠近的人。"
枭的表情变得奇怪,既不是高兴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你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就因为这个?"
"还有,"你补充道,"我知道你将来会变得很强大。我想站在胜利者一边。"
他轻笑一声,那声音低沉而磁性,让你心头微微一颤。"你很诚实。"
"诚实很重要,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联盟中。"你说着,撕下一块烤好的兔肉递给他。
枭接过食物,却没有立刻吃下。他凝视着你,目光专注得几乎令人不适。"你知道吗?"他缓缓说道,"你是第一个不害怕我,也不试图利用我的人。"
你挑眉:"我确实在利用你。我想借你的力量毁灭这个肮脏的世界。"
"不,"他摇头,"你明说要利用我,这就是不同。其他人总是假装关心,背后却藏着刀。"
你们沉默地吃完晚餐。夜深时,你躺在铺着干净兽皮的角落准备入睡,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你警觉地睁眼,发现枭跪在你身旁,手里拿着一把骨刀。
你的心脏几乎停跳,但你没有动。"你要杀我吗?"你平静地问。
枭摇头,黑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永远不会。"他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然后他做了一件你完全没想到的事——他用骨刀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你枕边。
"这是血誓,"他解释道,"我的生命现在与你相连。背叛你等于背叛我自己。"
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原始而沉重的誓言,只能点点头。枭似乎很满意你的反应,起身回到自己的睡处。
你不知道的是,在那个瞬间,某种比联盟更危险的东西在枭心中生根发芽。而更可怕的是,你内心深处,也开始对这个黑暗的少年产生了超出计划的感情。
第二天清晨,你们被远处的喊叫声惊醒。枭立刻进入戒备状态,示意你保持安静。透过山洞口的藤蔓缝隙,你看到一群部落的人正在搜寻什么。
"他们在找你。"枭低声说。
你皱眉:"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枭的表情变得阴沉。"我昨天取水时被一个牧童看到了。"他承认道,"我本应该杀了他,但..."
"但你没忍心。"你替他完成句子,有些惊讶于这个未来杀人如麻的反派居然会对一个孩子心软。
枭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是个错误,我现在就去纠正。"
你抓住他的手臂。"不,我们只需要离开这里。"你说,"去更远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更安全地成长,获得力量。"
枭看着你抓着他的手,表情微妙。"你总是这样吗?"他问。
"怎样?"
"触碰我。"他说,"像是不害怕会被污染一样。"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自然。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你本能地排斥所有人的触碰,唯独对枭,你从不设防。
"因为你很干净。"你简单地回答,松开了手。
枭的眼中闪过一丝你无法解读的光芒。就在这时,搜寻者的声音更近了。枭迅速收拾了必需品,拉着你的手从山洞后方的一条隐蔽小路离开。
你们在密林中穿行,枭对地形了如指掌,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径。然而,就在你们以为已经安全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五个部落战士,手持石矛和木棒。
"找到他们了!"为首的战士大喊,"女神和那个怪物在一起!"
枭立刻挡在你面前,姿态如同一只准备攻击的野兽。"退后。"他警告道,声音低沉危险。
战士们大笑。"看看这个怪物,以为能保护女神呢!"他们嘲笑道,"我们早就该除掉你这个祸害!"
你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局面。枭虽然天赋异禀,但现在还只是个营养不良的少年,面对五个成年战士几乎没有胜算。
"枭,"你低声说,"我们可以谈判——"
"不。"他打断你,"他们不会让你走的。你是'天赐女神',对他们来说太有价值了。"
为首的战士举起石矛。"抓住女神,杀了那个怪物!"
战斗爆发得突然而血腥。枭像一阵黑暗的风暴般冲向敌人,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但人数的劣势很快显现。一根木棒重重击中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枭!"你惊呼,心跳如雷。
战士们得意地大笑,朝你走来。"别担心,女神,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话音未落,倒地的枭突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石刀。一道寒光闪过,最近的战士喉咙喷出鲜血,倒地抽搐。其他人惊呆了,就在这瞬间,枭又解决了第二个。
剩下的三个战士终于意识到危险,怒吼着一起攻向枭。一根石矛刺穿了他的肩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而顺着矛杆逼近持矛者,一刀刺入对方心脏。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你站在原地,既恐惧又莫名兴奋。这就是枭真正的力量——原始、野蛮、毫无怜悯。
当最后一个战士倒下时,枭也已遍体鳞伤。他摇摇晃晃地走向你,鲜血从多处伤口涌出,染红了他好不容易保持干净的兽皮。
"你...没事?"他喘息着问。
你点点头,突然感到眼眶发热。他伤成这样,第一句话却是关心你的安危。
"我们得处理你的伤口。"你说,扶着他坐到一棵树下。
枭顺从地让你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