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天还没亮,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十五分。你记得自己明明盖着厚厚的被子,可此刻却冷得直打哆嗦,仿佛置身冰窖。
这不正常。
你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你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你租住的那间乡下小屋。粗糙的土坯墙,斑驳的墙皮,老旧的木制家具,还有那张摇摇欲坠的小床。
床上蜷缩着一个孩子。
你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这不可能,你明明记得自己睡在租来的房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用力掐了一下手臂,疼痛感真实得让你心惊。
"妈妈......"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唤。
你这才注意到那个孩子的状态很不对劲。他裹着单薄的被子,小脸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当你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时,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好烫......"你喃喃自语。
孩子突然抓住你的手,滚烫的小手紧紧攥着你的手指。"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你僵在原地。理智告诉你应该立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但看着孩子痛苦的样子,你的心揪成一团。你叹了口气,轻轻掰开他的手:"我去给你倒点水。"
你在房间里找到一个破旧的搪瓷杯,从角落的水缸里舀了些水。水缸里的水冰凉刺骨,正好可以用来降温。你撕下自己睡衣的一角,浸湿后敷在孩子的额头上。
"妈妈......"孩子迷迷糊糊地喊着,"我好难受......"
"别怕,我在这里。"你轻声安慰,一边用湿布擦拭他的脸和脖子。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此刻你只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好受一些。
天快亮的时候,孩子的烧终于退了一些。你松了口气,靠在床边休息。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等你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租住的房间。
你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平静。那一切是梦吗?可你分明记得孩子滚烫的体温,记得他紧紧攥着你的手,记得他喊你妈妈时那充满依赖的眼神。
你起身打开抽屉,拿出那本昨天发现的破旧日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稚嫩的笔迹映入眼帘:
"今天又发烧了,好难受。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爸爸说妈妈不要我了,可是我不相信......"
"他们总是打我,说我笨,说我什么都做不好......"
你的手微微发抖。这些文字和昨晚的经历太过巧合,让你不得不怀疑两者之间的联系。你继续往下翻,突然发现其中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站在一间土坯房前。他的眼神怯生生的,却带着一丝倔强。你认出了那双眼睛——正是昨晚你照顾的那个孩子。
你感觉心跳加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穿越到几十年前?为什么那个孩子会把你当成他的妈妈?
夜幕降临,你躺在床上,既期待又害怕。果然,当钟声敲响十二下时,熟悉的寒意再次袭来。你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你又回到了那个简陋的房间。孩子正蜷缩在床上,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
"妈妈!"他惊喜地喊道,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连忙上前按住他:"别动,你还在发烧。"你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比昨晚低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烫。
"我以为你又走了......"孩子紧紧抓着你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话一出口,你自己都愣住了。这承诺来得如此自然,仿佛你真的是他的母亲。
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每晚都会穿越到这个时空。你渐渐了解到,这个叫沉鸣的孩子是被拐卖来的。养父母对他很不好,经常打骂,生病了也不管不顾。
你教会他认字,给他讲故事,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你发现他特别聪明,学东西很快。有时候他会问你:"妈妈,为什么你只在晚上出现?"
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其辞。你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无法穿越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
终于有一天晚上,沉鸣兴奋地告诉你:"妈妈,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我知道怎么去派出所,也知道要说什么!"
你的心猛地揪紧。既为他的勇敢感到欣慰,又担心他独自行动会有危险。
"一定要小心,"你紧紧抱住他,"记住妈妈教你的,遇到危险就大声呼救。"
"嗯!"沉鸣用力点头,"等我找到亲生父母,一定要带他们来见妈妈!"
你强忍着泪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你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果然,从那以后,你再也没能穿越到那个时空。你试图寻找关于那个村庄的线索,却发现几十年前的记录早已无从查起。你只能祈祷沉鸣平安无事,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