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空旷的山间大道上,一队人马缓缓前进。
“啧,真让人不舒服。”宋青玉道。
“公!子!哥!可是有什么疾病所以不舒服了?”君玄鹤立马阴阳怪气道。
“我们是被玉司尚君派去启芳教的,”宋青玉脸一沉,指着队伍末端一个花枝招展的公子,“他去启芳教干嘛?”
队伍末端的均红闻言,小指一翘,扶袖半遮面,眼角便要憋出泪来:“鄙人身娇体弱,不慎中毒,炎师长许诺给鄙人解毒,自然是要带上鄙人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炎相相。
炎相相:“……”
“天青派与启芳教那可是水火不容,现在还搞上合作了,稀奇。”宋青玉冷笑。
“什么毒啊,还得去启芳教才能解。”君玄鹤问道。
“血虫之毒。”均红道,“我这毒啊,发作起来可疼了。 ”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慢慢没入天际。晚间凉风习习,几人吃了些东西,虚伪地互相问候几句,便迅速搭了帐篷,窝进蓬里。
夜里山间还是吵的,时不时有飞禽走兽在旁穿来穿去的沙沙声。
盯着蓬顶直至丑时三刻,君玄鹤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会想这想那。计算着路程,明晚就能到启芳教了。她烦躁地扯扯被子,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明明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但今晚她格外不安,干脆掀了被子,披了件外袍出去了。
一点微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君玄鹤寻思他们明明把火熄了的。
走近一看,微光旁坐着一个纤瘦漂亮的男子。
男子衣领大开,粗喘着气,在凉风中衣着单薄,不仅没有冷得发抖,反而热得面红耳赤。
“你怎么回事?”君玄鹤问。
均红抱紧自己,声音沙哑:“每到夜时,血虫之毒就会发作。”
平日里均红的声音是极为柔美动听的,这低哑的声音如锯子卡在木头里一般,把君玄鹤听愣了。
“你很热?”
“嗯。”
“那你抱这么紧干嘛,不是更热吗?”
“……”均红看君玄鹤一眼,眼眶微红,“痛啊。”
君玄鹤看着他出神。
美女啊!这是个男美女啊!这死小子比我……不是,比炎相相还像女人啊!
“你来笑话我的?”均红别过头去。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均红不解,刚想阻止,君玄鹤已经跑去翻包袱了。
君玄鹤从包袱中翻出一个香囊和一袋点心,晃着晃着跑来。
均红:我当时就是输给了这个玩意?
君玄鹤拨开均红的衣袖,将香囊别在他的衣襟上。
“这是什么。”均红疑惑。
君玄鹤边拆开点心边道:“血虫之毒乃热毒,我看这香囊内是寒凉的药材,应该能缓解你的灼烧之痛。”
“……”
“炎相相是要带你去拿云金,对吧?”君玄鹤把一块绿得瘆人的点心递给均红,“这个香囊和云金一样,佩戴在胸前即可,不过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看着绿油油的点心,均红表情狰狞:“多谢……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们现在同路啊。”
“我可是叛党。”
“还叛党呢,你没那本事。”
“……”
血虫之毒压制了均红大部分功力,现在的他谁都打不过。
君玄鹤把点心往前托了托。
“我不吃。”
“此乃寒凉之物,能让你不痛的。”
均红半信半疑,接过咬了一口。
吐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