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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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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插曲过后,两人依然心有余悸,宋楚惜暗暗揣度,适才男子的症状与白日初见时的状态,心中已隐隐有几分猜测,只还需要再试探一番,方能定下结论。

“翠羽,你且去休息吧。有我在,不会出事。”

今夜是两人入静安寺修行的第一夜,顾虑对面禅房住着外男,宋楚惜决定她们主仆二人先住一屋。

翠羽向宋楚惜福了福身,随后吹灭桌上的蜡烛,在床榻上缓缓躺下。

回想起当日火场获救后,翠羽原以为自己难逃大宗正司的严审,没曾想三殿下借了发病的由头,将她讨要了回来,免她受刑罚之苦。

还赐下上好的伤药给她,她当下便感动得痛哭流涕,立誓此生誓死追随殿下。

所以现在宋楚惜所言,翠羽即便心怀忐忑,也依言从命,躺下后默默阖上双眼。

宋楚惜床头留了一盏夜灯,她缓缓展开今日启程前收到的一封书信,因着车驾上有太监随行,一直未得机会展阅。

此刻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凝神细读起来。

信上提到了当下的几件紧要之事:大皇子与大公主接连拒绝赐婚;而她入静安寺清修是因钦天监监正的一番预言;皇后久病不愈,六宫事宜由崔贵妃代为掌管。

看完信件,宋楚惜指尖微顿,秀眉轻蹙,大姐拒婚?没想到宋婉宁也做出了与前世不同的选择,这意料之外的变数,是在昭示着曾经的命运轨迹正在发生偏移。

她垂眸沉吟,从她离宫到现在宋婉宁的拒婚,是否可以证明宋燕两国交战的结局也能改变。

除了得知信中之事令她感到惊讶之外,她更加好奇这位阁主的身份,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够探得诸多宫闱秘事、天家动向。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天际呈现出淡淡的灰色,雾气弥漫在寺中,空气中带着一丝湿冷。

宋楚惜缓缓睁开眼,听着窗外传来零星的鸟鸣声,思绪渐渐回笼,她偏首望去,翠羽的床榻上衾被早已收拾齐整,显然人已离去多时。

她睡眼惺忪地半倚在墙边,半醒半寐间,房门被轻声打开,翠羽端着铜盆推门而入水,见宋楚惜醒转,不由轻呼:“殿下怎不多歇些时辰?”

宋楚惜微微颔首,由翠羽伺候梳洗后,今日值守的师傅前来引她去前殿听讲,师傅特意提点了一句,今日恰逢静安寺守一方丈亲自开示,实乃殊胜机缘。

宋楚惜简单挽了一个发髻后匆匆赶到前殿,殿内早是梵音缭绕,众沙弥垂眸合什,檀香氤氲中,蒲团上却独缺了那尊本该端坐中央的身影。

一炷香后,晨钟撞破雾霭,静安寺的大门缓缓洞开迎香客,顷刻间香客络绎不绝,香火袅袅,虔诚礼拜。

宋楚惜正欲折返自己的禅房,忽在曲径尽头见一抹墨绿色锦袍立于院中,鹤行风身姿颀长,神色平淡,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多谢方丈教诲。”他执礼时声音沉静。

似有所觉,鹤行风转过身随意一扫,与宋楚惜灼热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个正着。

四目相接的刹那,鹤行风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沉寂且毫无波澜,平静得过分。

鹤行风快步往宋楚惜所站的方向走来,未待宋楚惜开口,鹤行风已擦肩而过,径自走过她的身侧,随后身影很快消失。

宋楚惜望着鹤行风远去的背影,心中有几分疑惑,不知鹤行风今日突然出现在此所为何事,又为何对她这般冷漠。

正思忖间,身后禅房门扉轻启,她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黄色袈裟的老和尚自禅房中缓步走出,看向宋楚惜,眼中透露着无尽的智慧与平和,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弥陀佛。施主,既已至此,便是有缘。”老和尚双手合十,声音似古井无波。

宋楚惜现在的确很需要有人开解她心中的困惑,但她所经历的事情,已超过了世人所知,她并不打算将事情全盘托出。

进入守一方丈的禅房,宋楚惜抬眼望去,屋内陈设极为简朴,除了一张禅榻、案几,便是满壁的经卷。

守一方丈缓步行至几案旁,抬手示意她坐下,随后拿起茶筅,在茶盏中轻盈地搅拌着。

片刻,茶炉噗噗地开始冒起热气,茶香袅袅。

“施主,且先饮盏茶。”守一方丈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流泉,清澈而又宁静。

宋楚惜依言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极为苦涩,令她先前烦恼的情绪在此刻被压下。

“守一方丈,我近来实有诸多烦忧,却不知从何说起。”宋楚惜轻声开口说道,眼神中透露出迷茫。

守一方丈轻笑,目光温和地看着宋楚惜,说道:“施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1]”

宋楚惜沉默片刻,不解道:“方丈是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幻吗?”

守一方丈手持茶盏,氤氲的白气模糊了他慈悲的眉目,接着道:“施主请看这烟,是真是幻?”

宋楚惜凝视着袅袅升腾的雾气,脑海中浮现起前世火光冲天的景象,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裙,艰涩开口:“我只是想在这虚妄中求得一线生机。”

只见守一方丈将茶盏倾倒,茶水泼洒在案几上,轻轻捻动着手中的佛珠,说道:“老衲泼的是茶,施主看见的是劫。

茶水以为案几便是它的天地,却不知案几外更有三千世界。”

宋楚惜声音微哑,她思索后吐出几个字,“方丈的意思是,即便身在劫中,也未必看得清劫的全貌?”

宋楚惜话音刚落,守一方丈重新为自己斟满茶盏,微抿一口,接着道:“这茶汤初饮苦涩,细品却有回甘。

或顺应天命,自有柳暗花明之时。”

宋楚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回想起刚才鹤行风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双手合十向守一大师施礼,说道:“多谢方丈教诲。”

就在宋楚惜向守一方丈道别准备离开时,方丈浅笑着开口:“施主,会者定离,一期一祈[2]。”

方丈的声音虔诚而坚定地传来,扰乱了宋楚惜心中的思绪。

宋楚惜悠然回到自己的禅房前,视线的余光瞥见对面轩窗半开,书生正执卷临窗,眉目低垂间自有一派清冷气度。

她脚步微顿,忽而折返屋内,迅速从包袱中取了一个香包,随后去敲响了对面的门。

很快,门内传来低沉问询:“何人?”

“昨夜惊扰公子清修,实在过意不去,思及公子挑灯苦读恐难安寝,小女略通调理之术,特制了一个安神香包,公子温书劳神,或可一用。”

话落,院中的树叶随着微风拂过沙沙作响,禅房门“吱呀”轻开一条缝隙,与昨晚一样,书生露出一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前方。

“公子?”

宋楚惜将香包放置在掌心,递上前去。

书生刚瞧见宋楚惜的脸,立马又将房门关上,在门的另外一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

宋楚惜见状,也没有强求,只淡淡留下一句“那我便不打扰公子了。”后回到自己屋内。

她垂眸凝思,书生的种种异常她皆看在眼里,适才的一番试探过后,与她料想的相距不大。

他确是为 “癫证” 所扰,只是症状与自己曾患的大相径庭。

瞧他现在平日里的模样,眼神中总是透着警觉与不安,对周遭事物满怀戒备,好似随时都有人要害他一般。

许是他之前遭遇过什么事情,故而导致了他现在极其不信任周围的一切,时刻都紧绷着神经。

这于他参加下个月底的省试可不利,以他这样的状态,又怎能在考场上正常发挥。

想到这里,宋楚惜微微皱眉,既然被她遇上了,她能够靠香缓解他的病症,那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第二日宋楚惜换了法子为他进行诊治,采用医书中所言“情志相胜” 的理论,即一种情志可以克制另一种过度的情志。

他现在担心自己受到外界的伤害,在五行理论中以“怒胜恐”,她可以通过激怒书生的方法来压制他内心的恐惧。

宋楚惜在院中放置了铁锅,在锅中投入不少药草,点燃散发出刺激的香气。

紧接着她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院中,手中举着一本《尚书》[3],随意翻开一页,高声诵读起来。

“分命曦仲,宅嵎夷”她拖长声调,将“嵎”[4]字念成了“偶”。

又故意在“允厘百工,庶绩咸熙。”处断成“允,厘百工庶,绩咸熙。”抑扬顿挫得全然不成章法。

呛鼻的烟漂浮在空气中,漫过对面禅房的窗柩,传入屋内。

“砰”地一声,对面禅房的门被打开,书生疾步而来,灰白色的衣袖边沾着未干的墨迹,显然是从书案前匆匆起身。

他站在宋楚惜面前,额角青筋微现,连呼吸都带着颤地问道:“姑娘这般焚草扰人,谬诵圣贤书,究竟意欲何为?”

宋楚惜慢条斯理地合上书卷,好奇道:“公子此言何意?”

她仰着头看向书生,一双杏眼澄澈如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掩唇轻笑:“我见公子终日闭门苦读,想来公子定是文采极佳。

小女自小不曾学习过这些,可心中甚是渴望,今日一时兴起,想附庸风雅一番,若有冒犯的地方,还烦请公子见谅。”

话未说完便轻咳两声,似是叫那药烟呛着了,眼尾微微泛红。

药香仍在空气中弥漫,袅袅升腾,宋楚惜静静望着书生,似是在等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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