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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裴家古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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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瞥去,刚被他打晕杂七杂八叠在墙角的尸体,此刻都被一击毙命,非剑非刃,似乎是自体内爆炸一般,血肉喷的到处都是。

残骸四散分布,至于中心的是一黑衫男子,此刻身上去喷溅般分布着血液,面容更是被血糊住,依稀可见一双眼,正面无表情的向这边看来。

谢槐亭握紧剑,直觉自己打不过这人,他刚要开口问阁下是何用意,就见男人伸手擦了把被血浸透的连,笑着说了句:“你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都看见了。谢槐亭往后退了两步,跟着勉强笑道:“你希望我看见什么?”

男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有趣,笑了好几声,而后提起一个炸的只剩一半,血淋淋的头向他走来,边走边说:“你看看……”

谢槐亭皱着眉,他都有些想吐了,巨大的人血味腥味像屠宰场,这人怎么能置身其中还笑的出来的。他提起剑飞身上墙,刚要离开是非之地。

忽然感觉肩膀被轻飘飘的手按住,转过头,那男人浸着血的身影在他咫尺之间,灰色的瞳孔,压声道:“老实点。”

谢槐亭点点头,那男人抓着的半个头颅不知何时滚哪儿去了,他带着腥气的手按着谢槐亭半边身子,导致谢槐亭情不自禁的干呕了一下。

男人停了一下,乐出了声,阴阴地说了句:“你怕血”,而后猛然用手捂住谢槐亭的嘴,因不设防那些人还在流动的血顺着唇缝留到他嘴里。

谢槐亭再也忍不了了,猛然拔出袖子中藏着的短匕首狠狠向男人刺去,开过刃的匕首锋利无比,外加猛劲,一瞬间让谢槐亭听到了刺破骨头的声音,连着两下,手臂大腿,他的动作极快。

那男人却没闷哼,看他笑着,还眨了眨眼,似乎一点都不痛。

谢槐亭皱了皱眉,唇间血味犹存,心中警笛狂响,这人一定不是为了装表现不痛,他是真不痛…

青麟裴家什么邪性的术法吗?不想纠缠猛然用内力震开男人,退到一旁时,谢槐亭忽然感觉身上一痛,猛然跪倒地上,大腿出现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再看手臂,也正汩汩流血。

活与他刺男人的位置一样,巨痛刺得他跪在地上,闷哼出声,冷汗直流,男人看他的惨样,也飞身过来,笑嘻嘻的捡起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说:“没听过替身吗?”

冰冷的刀尖顺着谢槐亭的脸颊向下游弋:“否则爷爷能干站着让你刺?嗯?”

倔强着,谢槐亭仰起头不说话,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意识有点发麻,他左手攥着传送符,但心理却觉着还不是时候。

“行了,无棣之华的,弄死了不好交代。”

远方传来清冷的女音,蒙着面纱,看不清脸,对着浑身是血的男人交代到。

男人哼哼笑了一声,不辨喜怒的提起谢槐亭的后颈,像拽尸体一样带着他飞身向那女子所在的地方,一路血稀稀拉拉的流的砖墙都是,谢槐亭痛苦的闷哼出声,男人弯下腰,欣赏着他的痛苦,而后把谢槐亭的随身匕首揣兜里,说:“没收了。”

谢槐亭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直觉自己要因为失血过多虚脱了。

准备呼叫柳玠之时,他听见男人吹了个哨,天上飞来只黑色的乌鸦,谢槐亭看见男人一把抓住乌鸦,接着在自己身上血淋淋的地方摸了一把,片刻,乌鸦如承受什么一般嘎嘎叫着相往天上飞,血淋淋的伤口不断涌现,谢槐亭逐渐感觉伤口不疼了。

窟窿消失,取而代之那乌鸦断翼死去了。男人嘿嘿一笑,说:“好了。”

打一巴掌还给颗甜枣?谢槐亭站起身子,握紧剑退后,说:“既如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别拦我的道,我也不管你们。”

“不行啊。”男人冲女人摆摆手,女人了然飞身离开了,他转过头对谢槐亭说:“可我怕你坏了我的事儿,瞧你是剑修,要不自己把两只手的手筋天挑断,我就安心放你走。”

“你是不嫌麻烦,也不是不行…”

他举起剑,冰冷的眸子看向男人说:“若真要我这么做,来日再见你,我会亲手将你拨筋抽骨,碾为烂泥。”

“那我们怎么不在这杀了你啊……”他嘿嘿一笑:“你以为这次事儿成了,我们还会怕柳玠。”

而后他突然苦笑一声,叹了口气。猛然上前,向谢槐亭后颈拍去道:“也不一定,所以劳烦您,先睡会吧。”

*

意识苏醒之际,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身上但是不痛,但也睁不开,这人一看就是老手,固定的他没有一点挣脱开的空间。剑也被扔到老远的地方,醒了也是白醒。

不过……

永远不要小看差生给自己留的后手。

他弯曲着手指艰难的从衣服上抽出一根丝,这还是他之前费大力气弄开的。相传无棣之华的丝线韧性可拉千尺,硬似铁。拿这个细东西……摩擦麻绳一个小时,总能断的吧。

就像幼时曾被纸划伤一样。

机会是留给有铁杵磨成针之心的人的,自划断第一根,之后的就都好说了。谢槐亭在心里想,这哪儿是针啊,这rm是软剑。

手指被丝线磨得火辣辣的痛,但好歹是解开了,他叹了口气,提起剑,刚推开门,突然被一阵力量撕扯,堕入回忆。

“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

过往的一幕幕突然如走马灯似的闪现,他就像旁观者一样经历着曾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幕幕,家庭离异对他严加看管的父亲,抱怨着自己是拖油瓶的父亲,漫无止境的打骂,却在最后温情的以保险的形式给他留了一大笔钱,一封遗书。

足足成了困了他四五年的噩梦,梦里的父亲两相交叠,一会是凶的,歇斯底里的怒吼。一会又是慈眉善目的关怀。一会是落在身上,现在还记得带着恐惧的鞭笞打骂,一会是抱着自己哭,说他做错了,原谅自己,下回不会了的道歉。

从略带明亮的底色到结尾父亲生了病,除了伤害他以外伤害自己,日渐消瘦的身形,一句又一句砸向他的不想活了,一句又一句的怪他出生害得母亲难产,又魔障似的说自己是他的骄傲。

什么是真呢?

谢槐亭在想,都是的。那些美好的,用力托举过肩头,放在头顶去游乐园的美好记忆是真的。事后每次吵架都抱怨为了那次游乐园花了多少钱,自己多辛苦也是真的。

爱是真的,讨厌和恨也是真的。人和人长时间相处会暴露出很多问题,可大多联系短暂,唯独一层亲缘关系,血缘纽带牵扯着,产生羁绊。所以在一起,所以哪怕心生嫌隙,哭泣争吵过,却依旧是彼此在这世间的一份依靠。

即便这依靠的底色是痛苦大于快乐。

可…可就算如何,就算如何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都是虚幻的,不要被困住。谢槐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忽然看到记忆里的父亲,冲上前抱住了自己:“槐亭……长大了。”

谢槐亭僵住了,忽然感觉到一阵深深地无措和恶心,像多次争吵后的安慰一样,他看到父亲大男子主义的把已经比他高的自己按到肩膀上,他一直在说,说了很多话,可谢槐亭觉得脑子嗡嗡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分明已经,已经不用面对这些了…

“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恨他。”

梦境碎片霎时间碎裂,时间空间转换,巨大的情感落差让谢槐亭忍不住干呕。他看见绑他杀他的男人笑着说:“想不出无棣之华的使者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呢。”

姿态放松着,坐在刚才绑他的椅子上,一副兴致盎然品味他痛苦的模样。

停留在恍惚中的谢槐亭看着他,想不出是什么竟然能提取这么远的记忆,上一辈子的记忆。穿越后的记忆是埋在最深层的所以被提取出了吗,连柳玠都不一定看得到的,他是怎么看到的。

“不是提取,是窥探,催生你最深的恐惧,”

男人狡黠的笑:“我手里仅仅有碎片,就有这么大的功效。”

男人一笑,道:“我不知道无棣之华哪里来的风声,不过没人能阻挡的了。”

抛去脑子里的胀痛,谢槐亭平心静气,揉了揉眉心,没有好气道:“不要随便召唤邪神。”

男人笑了,看向他说:“邪神吗?那正神又是什么,度过化神期的修士都去哪儿了?”

他斜睨着眼睛看向谢槐亭:“柳玠也快飞升了吧?尘世里飞升的几位,看起来可都是笑着死了,是不是死了,谁知道呢。”

男人笑的声音很大:“如果失去他的庇佑你还能活,嗯?无棣之华的使者,柳玠的…走狗。”

谢槐亭本想套话的心也绷不住了,猛的飞身上前,捡起刀子就往男人身上招呼,刀光剑影间又切磋一回,男人看着谢槐亭,笑着说:“是条忠诚的狗嘛。”

“就算是邪神,也能召唤的出来。你的正神可以保佑你吗?”

长刀一下拍到了谢槐亭胸口,他被逼得吐出一口血,镇掉了武器。正当男人以为谢槐亭休战没劲之时,却见他飞身向前,手里拿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男人身上摸出来的匕首,阴森森的抵在他脖领上说:“现在,把刀放下。”

紧紧的禁锢住男人。匕首象征性的推进脖领,他是真打算一刀杀了他的。男人不说话,只是笑。

谢槐亭也笑,含着血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又想弄替身吗,觉得我不敢杀你?”

“我是无棣之华的使者,九重锁催动的棣华印是禁锢,也不完全是。”血淌到那人衣服上,谢槐亭却没手擦了。

“如果我死了,柳玠会立马赶到。如果你现在不扔刀,我会砍断你的脖子,到时候就算是我先死,柳玠到了,你也会死。无论你对我是否用替身,我也许会死,但你一定会死。”谢槐亭如同鬼魅一般贴着他的耳朵说:“要试试看吗?”

男人僵住了,似乎陷入了思考,谢槐亭的匕首靠的更近了,他不耐烦的说:“我的耐心有限,你还在想什么。”

“难道你觉得柳玠打不过你的那位吗?至少现在绰绰有余吧。”谢槐亭嘲讽的笑了笑:“只拿了一样东西就觉得自己这么厉害吗?是七玄吧,福泽心吗?”

其实他觉得大概是补天的那个东西,但顾惜青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他打算先拿福泽心诈一下,男人沉默了一下,缓缓扔了刀,谢槐亭笑了,了然道:“看来不止福泽心,不过也不重要……”

重要死了,手里两个七玄啊…

谢槐亭心脏跳的更剧烈了,面上依旧无事一样,柳玠当时教他怎么联系他,血……然后呢,在心里想吗?

柳玠柳玠柳玠救救我快来快来。

“现在可以谈谈了吧。”谢槐亭说:“不过我也没什么力气了,就这么谈吧。”

男人吸了口气,道:“匕首往下点。”

谢槐亭笑了笑:“不会扎进去的,我还有东西想知道。”

“为什么是你在看着我,别人在做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不说话,谢槐亭用了力,正要割一寸警告他,忽然听到府门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不,是崩塌声,仿佛一座楼下限,落乘灰。谢槐亭感觉体内血液流速加快了,他抬眸向门口看去,柳玠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剑,眼神冷冷的。

谢槐亭喃喃道:“柳玠。”

他的背后是一轮弯月,其实屋子里的灯很昏暗了,只依稀可见外面的光落在他头发的侧影上,很微弱的光,看不见他的面容,但谢槐亭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是很高,至少不是高兴。

也对,他来是因为自己的求救,怎么会高兴。又给他添麻烦了,这一秒仿佛延长很久,久到他看到柳玠手里的剑上血滴到地上。

不像仙人,这一秒他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来了结自己的。

旁边的男人自柳玠出来就想逃,被谢槐亭制住,只得咒骂的说好啊你骗我,话没说完,就被柳玠一剑封喉了。

血稀稀拉拉的滴到自己身上,谢槐亭没来得及说啊我的人质!柳玠如同瞬移般一秒飞身上前。剑尖穿过那个的脖子,差几毫米抵到自己脖子上,他听见那男人的血液被吸走的声音,谢槐亭又想起替身,就见男人忽然变成粉末,在他旁边消散了。

自己平安无事。

柳玠收回剑,在夜色中看着谢槐亭。他恍惚间想起柳玠曾在仙盟大会说过,死在他剑下,还是障下的不入六道轮回。

他刚刚开万象了吗,在那里杀的所以不影响自己?

剑尖的血腥味熏得他想吐,谢槐亭后退一步,看那男人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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