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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情社畜会遇见天仙上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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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做好了柳玠不会回答的准备,一看这东西就是机密,但他想同对方再聊两句,哪怕是敷衍。

却没成想柳玠直接说道:“在你学过的创世神话里,听过七玄吗?”

“七玄?”谢槐亭皱了皱眉,摇摇头。史学的夫子不讲模棱两可的创世神话,见他摇头,柳玠解释道:“如果全知全能的神真的存在,龙脉是他的灵力分布,而他的意志分布在七件器物上。”

“也有一种说法,可能最开始是分到七处,而后灵力汇聚成物。总之祂的意志赐予了这些事物将时局翻天覆地的大能。至于为什么是七,七有着周而复始的意思,而那七件器物,就称作七玄。”

谢槐亭摸了摸下巴,道:“但这不是传说吗?所以它们真的存在?”

柳玠点头:“我本来也是不相信的,但机缘巧合间得到了第一个。现在枫阳卫这种身不由己的发展,我认为就是七玄中的因果笔。”

因果笔,听这名字,有点像阴曹地府的东西啊。

谢槐亭睁大眼睛,问到:“因果笔?”

柳玠:“可以改变事物因果,书写结局的笔。”

谢槐亭:“那这东西岂不是无敌的。”

柳玠摇了摇头:“当你意识到自己的因果是被书写好的,就可以挣脱因果的束缚。”

……嗯,就类似于做梦的人意识到自己做梦,是梦境的主人,就在梦里变得无敌了?

谢槐亭:“那这东西有什么特征,如何找到?”

柳玠:“它有反侦查意识,你刻意找他,还会被发现。只能观察局势大变最后为谁铺了路,对谁最有利,从而揪出他的主人,找到它。否则它会一直藏下去,还会蛊惑他人,不断易主。”

谢槐亭咬咬嘴唇:“您雷劫那么难,也许是因为手里有祂的意志凝成的物。这趟可以带上我,我…”

他想了一下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忽然哑然,发现自己没有核心竞争力。

柳玠看谢槐亭蔫头耷脑的可怜模样,正色道:“我之前得到的物品,有一名为时间之轮。可以不知不觉间改变是空的流速。你应当听说过我我与前无棣之华宫主对谈一夜后他羽化升仙的故事。实际上,并不是一夜。”

谢槐亭:“是你们启用了时间之轮?”

柳玠摇了摇头:“不。没有启用,是在我未察觉到的情况下受了影响,因为将他它行于身。还是那位前宫主坐化前忽然明净,点醒了我,我才得知如何封印它。也因此被亲选为下一任宫主……”

“在我的概念里,那晚别人眼里的一夜,实际上有半年之久。”

谢槐亭皱了皱眉:“半年…”

柳玠:“七玄之事,不好把控。我无法评估因果笔对你的影响多大,更何况这趟下山会是持久战,对于我而言。我会开启时空之轮,所以你待在山上,也许半日我就回来了”

谢槐亭:“七玄如果同属于神的意志,开启时间之轮不用担心被因果笔察觉道吗?”

柳玠:“不用担心,正因为是神的意志,才能分庭抗礼,才便于隐藏。所以我无法评估因果笔对你的影响,是无法将七玄之物放在你身上…总之二者是有感应,且微妙平衡的。”

“正是因为感知到了因果笔,我才确定要用时间之轮,否则风险太大。最好的情况是我在枫阳卫待了一个月,可能无棣之华才过了一天,一分钟,谁知道呢。”

谢槐亭轻轻皱了皱眉:“可你为了防止灵力波动,不用灵力,一个人会很困难吧。时空之轮得来的也这样难吗?”

柳玠微妙的摇了摇头:“不,每个物品的特性不一样。这个因果笔,就类似于需要人去扮演一定的角色,所以不能用灵力,不能用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会以请神上身的方式,附在人身上。”

请神上身……

他记得夫子老师讲过,这是一种禁术,需要一定的仪式,献出自己的身体,求某位隐秘存在实现自己的心愿。期间自己的意识就如同沉底般浑浑噩噩,醒来即便心愿达成,也会失去那段记忆。

之所以成为禁术,是说能愿意回应心愿的,多半不是什么正经的慈悲的存在…都是有求于人的邪神。

谢槐亭挑挑眉:“你还会……回应他人的心愿啊?而且已经算神了吗?”

柳玠叹口气:“能用上请神术的,心愿一般只有借助非人之力才能完成,可请神又是放出身体的操控权,正常情况下只是比别人多了个视野,几乎不会回应。”

“请神只是流程,一种仪式,你也可以做到,有灵体的人都能做到,就像把自己的灵送过去压住另外一个人的灵…正常来说我是不会用这种方法,也不认可,但眼下我认为这种上身,才最有可能规避因果笔对人的影响。”

谢槐亭:“那时空之轮你能带上?只是灵体上身。”

柳玠:“那种东西,确实像神的意志,物性只是形,掌握了方法随时可以操控。”

谢槐亭:“你说,我可以做到,那可以带我去吗?我不是作死,只是在既然不考虑灵力只是脑力的情况下,我应该不算笨,起码跟你有个照应。我知道…”。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柳玠:“我知道您很强,也许对一个人做事习以为常,可我不一定是你的累赘…我总不能在你的庇护下一…”

谢槐亭还要再说什么,就见柳玠侧了侧脸,不辨神色的打断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看见柳玠叹了口气,低垂着眉眼道:“那便一起。”

*

请神可供挑选的资料秦承影已经准备好了,柳玠挑了一个消息通达的上位者。谢槐亭选了个皇宫中下层,一是上位者的礼仪他不好把握,二是为了可以和柳玠信息互换,所以要在不同的关系网。

这两位的请求各有不同,但都在二人能完成的范畴里,尤其是谢槐亭这位,要求是升官长俸到一定程度。而柳玠的那个上位者,又完全有给他长俸的能力。

所以随时能回来,自由度很高。

回应期待时要让灵体出窍,随着白色粗香的烟缓缓升起,他的意识也逐渐朦胧,耳边响起了无数人声叠音,哭着,喊着求眷顾、求奇事。他按了按太阳穴,确保不被干扰的情况下,搜寻着那位皇宫中下层的气息。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站在高处,看着脚下一个个匍匐的魂灵。那魂灵眼角流下血液,献出祭品。

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感受到了一阵难以忽视烦躁,就像清水被污染。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的前兆,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谢槐亭看到朦朦胧胧的金色纱障,他听到有人说:

“主子,辰时了,该起了。”

一个男人站在帷帐前,哈着腰,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似乎很怕他口里这位主子,仅仅是叫人起床,额头就渗出些汗。

金丝帘子里缓缓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打哈欠的声音传来,男人赶忙对身旁的宫女使了个颜色,上前扶着那位金枝玉叶的主子,披上件鹅黄色的袍子。

是他了……

明明是灵体出窍,可谢槐亭却未感清明,反而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困得几乎睁不开眼,意识要消弭。

他听到旁边毛笔书写在宣纸上刷刷作响的声音。他脑子里忽然炸起因果笔这三个字,头皮发麻间他清醒了半下。

上身的流程,不该这么困难,刚才的血,烦躁……

他出意外了。

凭借意念操控出一段灵力近乎自毁地鞭笞自己的灵魂以保持清醒,他感觉太阳穴几乎要炸掉。自我意识回来片刻,他稳住心神,凭借全身的力量将意识附着到那人的身上。

如果意识到……就能逃离因果。

他默念着这句话,在意识消散前不停回想着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受这个世界因果限制的电子产品、建筑。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缓缓念道。

灵体缓缓与陌生的灵相融,迷茫间谢槐亭感觉自己失去了点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慕溪云时常觉得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没意思。

很多事情。

作为一个品阶还不能上朝的礼部小官,他凭借皮相好、嘴甜,办事儿上手快,肯吃苦,在短期时间内实现了由小小小官升至能组织、统御一些人的小小官。

起先是有热情这种东西的。在陌生的环境,权利运行的机构,远离家乡亲人,渴望成就功业,渴望被人看到,渴望大展拳脚。

作为被支配的底层官员,在忙碌到来不及吃饭、喘气都是急匆匆的情况下。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剩下,往上爬,往上爬。

离开他不喜欢的环境,在往上接触更多有权柄亦或者人品佳的人。高处的空气也许比现在更清新,现在很难学到东西,现在失去的无意义时间会在以后被补回,只要再往上爬一点。

可真当他在短时间提升了一定官职,却发现未来更模糊了。他所追求的事务,想改变的东西哪怕十年也完成不了,更何况身处权利中心,身处漩涡所在的皇宫,他没有几年之后是否会如现在般心志坚定的把握。

他觉得自己在被黑水浸润,在泥沼中下陷,被讨厌的环境摆布。

他有了一些下属,慕溪云在一些人的眼底看到了当时如同自己的期待,可他又会为自己是否能带好他们感到迷茫犹豫。

时间因官职提升更紧缺了,他更像一个枢纽的中下方,虽然似乎某种情况下有些威风的带人干活,可慕溪云发自内心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比别人强的地方,也并没有多少尊重自己。

作为礼部的小官,他平常负责的事情,除了准备考试,沟通协调考官考生、布置场地,带人巡查书院,就没什么称得上有意义的事情了。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

可他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

他把开好的药按方子熬好,偏黑的黄色。清苦到有点像烧木头的味道,他捏着鼻子喝了半杯,干呕的感觉漫上喉头。

药不仅用来补身体,还添了很多安神的成分。他最近总是会做很多光怪陆离的怪梦,不是被刀捅,就是吐血。再或者能力出现一堆陌生的,不束发、头发很短的男人递给他很多东西,冷色调的背景,他总在忙来忙去,像现实的缩影,却又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他听到许多人叫自己许多名字,什么谢槐亭…

他叹了口气,闷下剩掉的半杯。

希望今晚能做个好梦,高强度的工作,每晚都是诡异的梦,真的损耗人的精神状态。

*

如果能照例每天只是巡查书院,沟通协调学生与先生。工作其实是可以接受的,偶然来几次大考试场地布置他也很正常。

但难受的是六部共同的活动,上头派下来,自己明明派不上多大用处却凑人数不得休息的活动。一次次被打乱计划,临时通知,飞快动脑对下属进行安排。得不到休息,没法偷懒,一片唉声叹气,也找不到意义。

偏偏这样的时候还很多。

为了增添宫中趣味。枫阳卫举办了舞蹈活动,即每天下午用一个时辰去学舞蹈,半个月后舞蹈展示。据说中途还会有大官,有几率来验收。

大官。

慕溪云苦笑着叹了口气,为了大官的开心,为了增加宫中活跃度,就要求他们这些本来时间紧到不行的宫中中下层。继续压缩时间工作,省出休息时间去跳什么舞。

如果说他要为自己挑一个缺陷,那必定要说肢体不协调,体能不好。为了和其他人平齐,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长时间休息不够脸色苍白,跳舞的时候他时常有晕倒的感觉,却一次次咬着牙挺了下来。

慕溪云觉得这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很没意思。

*

除了握到手里的俸禄是自己的,还要提防说错话被扣掉一份。总在说俸禄地位不该是一个人追求的终身目标,可没有这些,连梦想都无法谈起。

需要个人时间。

他在棋盘上落置黑子,转头被催促去交接事项。

需要个人时间。

他在用膳时被想巴结他的同僚围住,杂七杂八的奉承。

需要个人时间。

他因为做另外一件事情,在侍郎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岗位,被批评,只是低头接受。

需要个人时间。

他因为拒绝有了龙阳之好的上级的暗示,被安排了很多不该属于他的工作。

需要个人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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