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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鹅鹅】有没有人注意到最近大黑和大白的互动特别多?
内容:还是大黑主动的,真的怪少见的……?大黑一直是高冷美人的形象啊,最近怎么跟个呆头鹅一样天天围着大白转?
1L:开盘下注大白什么时候忍不住开始打鹅,我感觉他快要不耐烦了哈哈哈
2L:能忍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w虽然不知道为啥大白那么不喜欢大黑,但是他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般没啥忍耐度的……
3L:大黑也没有很不礼貌吧,我看着也就是贴得近了一点?
4L:我今天看大白好好地啃着草呢,大黑凑过去抢他的草吃……
5L:谁饿着他了?
6L:他吃挺好呀,最近关照黑天鹅幼崽的时候也顺带着给大黑放饭,理论上来说比以前的伙食更有营养才对。
7L:那他去抢大白饭干嘛,单纯想打一架?
8L:也许是一种示好的方式,大黑会用脖子去蹭蹭他然后尝试去梳理他的羽毛……但一般还没等他碰到,大白就落荒而逃了。
9L:太难懂了呢鹅鹅们……我打算下周观鸟活动的时候去问问洪队为什么会有这些行为,感觉洪队应该懂得更多一些!
10L:好了知道你抢到名额了(恼
洪白雁不能理解。
自从有所期待的事情,他上班变得尤其三心二意,就想着准时打卡下班,挤出时间和墨翊一起去做点什么。
他们一天一个食堂地换着吃,在空闲时间蹭对方的课,挤在妖管所宿舍里一起看电影,然后迷迷瞪瞪地睡过去,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又乱七八糟。
为了见缝插针地在上学和上班之间挤出时间约会,他们上班的时间已经基本重合,晚八下课之后就是上班黄金时期,借着夜色的隐蔽,他们可以稍微放飞自我。
洪白雁一边啃着湖边的草磨牙,一边思考这个时候墨翊正在干什么……
却突然啃了一个空。
洪白雁忽地被一个更大的黑影笼罩住,这个体型在敬华湖基本不做他想,他费解地抬起头,正见到大黑抢走一口他正要啃的草。
洪白雁后退一步,试图用迷惑的目光和警惕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只大黑天鹅抖抖羽毛,把刚啃下来的草摆在洪白雁面前。
洪白雁又后退两步,严重怀疑这只黑天鹅的大脑产生了什么异变,并拒绝承认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昨天给他夹菜的墨翊。
洪白雁“嘎嘎”叫两声,试图让对方认识到抢别鹅草啃的行为不太礼貌,那只黑天鹅似乎意识到了洪白雁不太喜欢他这么做,茫然地垂下头,颀长的脖颈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洪白雁不知道和他交流有什么意义,迈着小碎步想走,黑天鹅却不依不饶地跟上来,始终保持在离洪白雁两步之外的地方。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烦人!
洪白雁在心里长出一口气,直接跳进湖里,试图甩开他,谁知道黑天鹅游得比他还快,没多久就开始围绕着他转圈,好像在笨拙地表达什么。
洪白雁没兴趣猜他的心思,寻了个空隙刚钻出去,忽然被水花溅了一脸——黑天鹅一头扎进湖里扑腾了几下,再冒出水面的时候,嘴里叼着条鱼,殷勤地举到洪白雁面前。
洪白雁木然盯着他,已经懒得思考他的动作有什么含义了。
黑天鹅见他不动作了,好像又振奋起来,犹豫地靠近一点,似乎想来梳理他的羽毛,那条被殃及的池鱼一见着机会,立马扑腾着挣开,狼狈地蹿走了。
这家伙怎么想的——洪白雁大惊失色,他甚至一嘴的鱼腥味!
洪白雁“昂”地大叫一声,把黑天鹅吓得愣在原地,他连忙趁着这个机会拍打着翅膀踩水跑远了,发出的动静之大,让岸边的学生都不禁侧目。
洪白雁跑开老远,转头看黑天鹅没跟上来,才放下心。
这个向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家伙是怎么了?突然来缠着他?
这点小小的困惑并没有太困扰洪白雁,但他还是在第二天午饭的时候把这当做一个小笑话和墨翊说了。
“我好好地吃夜宵呢,他过来抢我草吃什么意思啊!”洪白雁没怎么压音量,大声和墨翊抱怨道。
墨翊正在给他挑鱼刺的手停滞了一下:“怎么了?”
“就那只黑天鹅。”洪白雁双手撑着头,他倒不是刻意偷懒,就是喜欢看墨翊的手为了他忙碌的样子。
那双手十指纤长白皙,却蕴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极度符合洪白雁的审美,他心猿意马地看着,嘴上心不在焉地复述:“以前我们不理对方,日子过得还行,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领地嘛。”
“但我不明白,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他怎么突然来打扰我?”
墨翊的手顿住了。
他垂下眼,不安地将头发理到耳后:“听起来,你很不喜欢他。”
“也不算。”洪白雁不觉得这个话题有多重要,只是如实回答,“我只是觉得和他交流很费劲呀。”
他掰着手指:“我们的语言不通,只能靠肢体交流,他又不一定能懂我在表达什么。我当人类的时候他亲近过我,我主动和他修复关系他又不理我,现在我不想搭理他了,他反而又来缠着我……”
“而且,”他叹了口气,“我本来就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黑天鹅。”
墨翊顺着他说的话把那几次交流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开始还抱有一点希望,越想心却越凉。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过去的不识好歹和反复无常,手上勤劳地把剃好的鱼端上来,灵活地改换了话题:“你喜欢吃这个吗?”
“喜欢,”洪白雁朝他笑,眼睛亮晶晶的,“唔,还是熟的好吃。”
果然,还是得在有嘴的时候多问问。
墨翊也笑起来,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将鱼喂了过去,洪白雁灵活地一口叨住,摇头晃脑地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洪哥?”
背后一声颤抖的问询石化了三个人。
洪白雁刚还很灵活的脖子僵化成生锈的齿轮,他嘎巴嘎巴地回过头去,正见到最近室友不在宿舍、上课搭子不在后排划水、饭搭子另有选择的绝望大学生齐颂正目瞪口呆地凝视着他们。
“我是不是,”他颤颤巍巍地问,“真要叫嫂子了啊?”
命运还是公平的,上次没有真的完成的食堂出柜,这次被提上了日程。
当天下午是他们一起选的那节通识课,在葛素茵的带领下,小组作业的进度算是在稳定地推进,他们也都合格地完成了自己被分配的部分,没让学姐太操心。
齐颂识相地坐到了他们后面两排,洪白雁时不时能够感受到他敬佩的目光投来。
也不知道这直男在敬佩什么。
还没正式上课,洪白雁闷着一个笑,撑着头看墨翊研究电脑上的剪辑软件。
小组作业里面视频剪辑这个部分,齐颂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让不太有大学生基本混分素质的两只鹅松了一口气,尽管如此,墨翊还是想要多学点东西,起码能够理解那些对他们过于复杂的软件背后的规律。
他们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教授进了教室,和她一起进来的是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手机响了一声,小组微信群里面齐颂叽叽喳喳地叫:“学姐!你混上助教啦,苟富贵!”
洪白雁大脑一转,想到葛素茵的换导师目标估计是真的往前进了几步,难免也为她开心,在群里发了几个表情包恭喜她。
墨翊的人情世故还不足以让他想明白突然恭喜的原因,见洪白雁发表情包就跟着发,微信群被这三个男大学生弄得锣鼓喧天。葛素茵在台上瞥了眼手机,忽地露出个浅淡的笑,又给他们一个眼神,叫他们安静点。
洪白雁发誓自己尽力听课了,他知道教授可能不会在意他们睡不睡,但是这节课不同,助教学姐一定会时刻对自己的组员报以死亡凝视。
但他实在太困了,昨天为了补这周的上班时长,他是在湖里睡的,没想到半夜下雨了,吵得一晚上都没能安眠。
努力支棱的脑袋很快一点点落下来,从手上滑到桌上,洪白雁轻而易举地陷入了安详的睡眠。
然后被课间铃吵醒。
大学的通识课就是这么短暂,有时候只在一次眨眼之间,洪白雁懵懂地晃晃脑袋,才感受到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他眼前抽开。
墨翊的手垫在他额头前,不知道垫了多久,洪白雁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见一点红印。
洪白雁看向他,见墨翊正对着他笑,他今天把长发斜斜地在右肩扎着,衬得他的眼睛格外温和明亮。
他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压着你了?”
“压了,还一压就是一堂课。”前面有个凉凉的声音回他,“一个人外带一只手睡得正酣呢。”
葛素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们前面,见洪白雁醒了,掏出罐咖啡敲他的脑袋,声音没好气,动作却不重:“下节课别睡了,我可不想在小组会议的时候复述课堂内容。”
洪白雁接过咖啡,很真诚地道谢,他细细地看了葛素茵一会儿,忽然说:“你面色不好。”
墨翊也侧身看着她,试图辨认她的黑眼圈底下藏着熬了几天的夜:“还顺利吗?”
葛素茵勉强地笑了笑,对比出真知,见过实在闹心的学弟之后,这几个只是思维跳脱的组员几乎像天使。
“没事的。”她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移,把墨翊半揽在洪白雁背后的手和洪白雁黏在墨翊长发上的目光看得分明,没忍住促狭地笑了一声,“你们也会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