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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又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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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小瞧人了!”

陶夭哼了几声。

“凡事都有第一次!本姑娘我呀,抓过鸡,而且在殓房那是几进几出啊!”

陶夭在空中捏拳道。

“坟地也去过了!我还差点赢下花魁比赛呢!”

“花魁比赛?”

王玄清摸摸脑袋。

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经验告诉他——少同这姑娘讲道理为妙。

便还是带着人来到一间偏房内。

陶夭强作镇定,走近几步,点点其中一张盖着白布的床。

“罗辞青?”

王玄清倚在廊柱上,抱着手臂,点头。

又做一请便动作。

陶夭深吸一口气,掀开那白布的一角。

粗粗一看便立马盖上。

尸体面色青紫,口唇发黑,还有异臭。

指甲也发青。

陶夭到底也跟着沈卓验了几次尸。

知道中毒是什么样子。

“中毒是吧?嗯……”她手托下巴,开始装模作样。

王玄清忍不住发笑。

就她这样能看出什么来呀?

他耸耸肩:“应该吧。”

自己是道士,不是仵作,术业有专攻嘛。

“好了,问题来了,陶姑娘呀,他中的是什么毒呢?”

陶夭看到王玄清脸上的戏谑表情,狠狠瞪人一眼。

“哼!”

这一个两个的,就知道看她笑话是不!

是不!

“行了行了,要不去看看证物吧?”

作为一个经常神神叨叨的道士,王玄清很有眼色。

“还有证物啊?”陶夭有些吃惊。

“那你不早说!”

她恢复了趾高气昂。

“带路罢!”

“不必带,证物就在那旁边呢。”

王玄清指指案桌:“当时,两个死者的囚车底下,掉了一张面具。”

陶夭凑近去看。

那是一张有些诡异的红色面具。

面具上描绘着夸张的表情。

仿佛嘲讽,又仿佛怒目。

似笑非笑,难以形容。

陶夭盯着那张面具,眉头越搅越紧,像是要将它盯穿一般。

王玄清瞅她:“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第二张……”

陶夭摸着下巴。

和自己在花船那日里看到的黑色面具,总觉得像是一种类型的玩意儿。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陶夭敷衍地摇了摇头,眼神飘忽不定。

她盯了尸体很久,也没盯出个所以然了。

终于是摆摆手,放弃了较劲。

“这样吧,明天我去找沈卓。他比我……专业那么一点点。验尸这种事,还是交给他吧。”

王玄清嘴角上扬:“哦?原来陶姑娘也有认输的时候。”

陶夭双手叉腰,语气随意。

“不过是为了更快查清案情。”

沈卓就是她破案的工具人罢了哼!

王玄清不置可否地笑笑,并未多事地拆穿她的小心思。

翌日一早。

陶夭鬼鬼祟祟地回了府衙卧房。

发现没人后,又接二连三去转了殓房和厨房。

还是没找到人。

“他该不会是……还在大观楼吧?”

陶夭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便是马不停蹄,又往北里去了。

一大早,楼里头还静悄悄的。

“喂,沈卓!”

陶夭听楼里伙计说,昨夜沈卓就没出去时,火就蹭蹭往外冒。

她活像个来抓奸的大房,一路风风火火地冲上楼,将所有的房门都推开。

不少房门还推不开。

气得她一把揪住个倒霉的龟公。

“嘉音住哪间房!带路!”

嘉音的房门倒是没锁,半掩着。

“好啊你!”陶夭定睛一看。

沈卓竟然还在嘉音的房间里睡觉!

他躺于榻上,气息平稳,仿佛对外界的喧闹一无所觉。

更有甚者,那嘉音还坐在梳妆台前,正缓缓挽起发髻,动作优雅从容。

铜镜映出她一抹浅笑,仿佛是早就料到陶夭会来。

“……”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娘子呢!

此刻,陶夭的火气已经冲破了天灵盖。

这让她因疾跑而滚烫的脸蛋又热几分。

她二话不说,一下拂了桌上的茶盏。

“啪”的一声,碎片和冷茶四散开来。

嘉音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依旧从容不迫。

“陶姑娘,这杯子可是上好的官窑瓷,价值不菲呢。”

陶夭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直接扔在桌上,冷声道:“够了吧?”

嘉音笑意更深,轻轻点头。

“足够了。不过,这一大早的,陶姑娘兴师动众,想必是有急事吧?”

陶夭不理她,转向依旧在榻上熟睡的沈卓,气不打一处来。

“沈卓!你还睡得着?你给我起来!”

沈卓感觉到,自己的肩好像被人揪着。

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着气势汹汹的陶夭。

“……小陶?你这么早起来了?”

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陶夭冷哼一声。

“你先看看你在哪吧!再说了,还早哦?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上不上工了?”

“……怎么了?可是又案件?”

“还是俩!”陶夭比出两根手指。

沈卓低头,沉默片刻,赶紧起来。

却发现自己只着中衣了。

“奇怪……”

他昨夜原本应是和衣而睡的。”

“昨夜我帮你脱的。”

嘉音拿着沈卓的外袍过来。

“沈公子,我来服侍你更衣可好?”

“拿来吧你!”

陶夭一把抢过衣服,顺势往沈卓脑袋上一挂。

“喏,自己穿!”

沈卓赶紧背过身去。

他被迫在两名女子的注目礼下系衣带。

谁让人命大如天呢。

青玄观内。

王玄清一早出去了,陶夭只能自己带人来到停尸的房间。

沈卓蹲在一具覆着白布的尸体旁,手中持着一支银针,伸入尸体的口腔。

“如何?”

陶夭皱眉。

“可有什么发现?”

沈卓起身,抬头看了她一眼。

“毒是从口中进入的。”

他知道陶夭还在生气,也不好意思再拜托她填写尸格单。

“从口中?”

陶夭不解道。

“我看他俩全身都黑着呢,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从口中?”

沈卓将手中银针举到陶夭眼前。

那针尖泛着黯淡的青黑色。

他又指指案几上放置的一排银针。

“银针的毒物反应,唯口腔内部的最强。你们再看这尸体的舌下,呈深紫,这是毒物直接作用的痕迹。”

陶夭点点头,但还是不太明白。

“你的意思是死者食用的物品里有毒?”

“但奇怪的是,死者的胃部却没有未消化完的食物。”

沈卓将手套放下。

“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进食起码过了三个时辰。”

“那怎么下毒的?”

陶夭大为不解,嚷起来。

“难不成是自杀?”

沈卓摇摇头:“我只知道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毒药是从口而入的。”

陶夭凑过去:“那你看看有没有强迫的痕迹嘛。”

一阵馨香飘来,沈卓微微动了动步子。

这与停尸房中的气味完全不同。

“没有挣扎的痕迹。”

陶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既然知道毒从口入,能查出具体是什么毒吗?”

沈卓沉默一会儿:“有些困难。”

没有任何线索,应该说是很困难才对。

陶夭便将一旁那红色面具往沈卓那一丢。

“那你验验这个呗?”

“这是……”沈卓只觉额间一跳。

这个面具,和他在嘉音房里看到的那套……

有些像。

他抬头,看向陶夭。

“干嘛?”陶夭揣着手。

沈卓心里有些发涩。

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你也认识这面具对吧?”

陶夭刚才怒砸茶杯之时,也瞄到了一眼纱幔背后那些古怪的面具。

“小陶你……是怀疑嘉音?”

沈卓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

“你什么意思?”

陶夭一听就炸了。

小屋的气氛骤然紧绷,沈卓抬起头,看着陶夭摔过来的面具。

“小陶,这个面具未必是嘉音的。咱们没有证据,不能妄下结论。”

陶夭冷笑一声。

“没有证据?沈卓,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啊?”

之前那些她都还能忍。

可现在这算什么?

这算包庇吧?

沈卓皱起眉头。

“瑟瑟……我是说嘉音她昨夜告诉我,这面具在大观楼里的很多房间都有,是大观楼一种角色扮演游戏用的道具。参加扮演的人都会分到的。这个面具究竟是否与案件有关,我会继续调查。不过,我们必须要有确凿的依据,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你看之前甄县令那次……”

“得了吧!少提他了!”

陶夭将面具在手里掂掂,觉得重得很。

这回明显是他的私心作祟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张面具你还会调查的?你还相信我的判断?”

沈卓点头。

“当然。只有调查,才能洗清嘉音的嫌疑。”

陶夭一听这话,火就蹭蹭往上窜,忙不迭打断他。

“你看你不是不相信我,你是舍不得怀疑她吧!沈卓,咱能不能别那么愚蠢?”

沈卓皱眉。

“我并非舍不得,我只是……”

“够了!”

陶夭将面具扔到桌上。

“亏我还当你是正义使者呢!明明是个仵作,却偏偏不愿面对真相!好,那就由我来证明给你看,这个面具就是她的哼!”

“你就等着哭吧!”

陶夭不等沈卓回应,便转身离去。

她迈过门槛时甚至很做作地扬了扬自家裙摆。

努力划出一抹要与人一刀两断的弧度。

大观楼。

夜色如幕,灯火辉煌。

陶夭摸摸自家鼓鼓囊囊的荷包。

这次来,她是准备好大放血的。

门口的小厮挡住了她的路,语气里带着几分难掩的为难。

“哎呦陶姑娘,今晚和平时不一样,今夜是有规矩的。没有面具的话可不能进楼,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陶夭一挑眉,眼神透着几分不屑。

“我就没有怎么了!我这张脸,不比你们那些破面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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