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房妙爱和破雾有什么反应。
门闩直接断了,院门从外被打开,呼呼的冷风灌进来。
破雾吓得仅仅抱着房妙爱的胳膊,“姐姐,外面会不会有鬼啊,为什么门会突然开了,门闩还……还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给吓哭了,声音呜呜咽咽的。
房妙爱安抚着在他头上摸了两下,“世上本无鬼神,鬼神只在人的心中,别怕,是有人在搞鬼。”
破雾抬起头去看她,抽抽噎噎的,“真的吗?这是有人在搞鬼吗?”
若是人在搞鬼,他便一点都不怕了。
他壮着胆子坚定道:“那我和姐姐一起去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院子的门栓会断?”
房妙爱拉住他的手,往院门去,“好,我们一起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两个人走近了,看外面什么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房妙爱我又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就连个小动物都没有。
一低头就发现地上放着一根门栓,门栓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
半夜闹鬼为哪般,原来只是为了一封回信。
房妙爱有时真的很佩服白照的脑回路,而且在此之前,她也一直不认为身边有白照的人在监视,现在有了一个新的答案。
就算在此时,外面肯定还有白照派来监视他的人。
或许还会美名其曰:保护。
她在离开先前租赁的房屋时,在屋内留了一封给白照的信,若非白照派人在她身边监视,不会这么快给她回信。
房妙爱捡起门口的门栓和信,重新将门插了,这次没在院里停留,带着破雾回到了房内,她点上灯,这才打开手里的信。
破雾看着正在读信的房妙爱,似乎也想看信里面写什么?
房妙爱快速将信看了一遍,冷笑两声,“可真把他厉害死了,我明天偏要去。”
破雾抬头看着她,“姐姐?”
房妙爱摸了一把破雾的头,“明天和姐姐一起进丞相府。”
白照可靠不住了,她怕把破雾留下,反倒成了她在白照手里的把柄。
她相信白照的人品,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
房妙爱自己本来的样貌不能用,先前易容成神女的样貌也不能用了,她这次索性就选了最普通的样子,放在人群里,一眼根本察觉不到。
第二日一早,房妙爱易容好,自己带着破雾一起去找了人牙子,特意给人牙子塞了金银,让其将自己和破雾一同卖入丞相府。
丞相府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是高攀不得的,就算是进到里面做丫鬟,寻常的也是不够资格的,所以常常有人来给人牙子塞钱,期望她能将自己卖入丞相府,以期未来能有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人牙子对于房妙爱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掂了掂她给的银两,对她道了声放心。
房妙爱是上午去找的人,现在这是下午,她便站在丞相新进府的丫鬟的队伍里,听着前方李雀娘的教诲。
她曾听过一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今日一见,金钱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进行完简单的培训,房妙爱被分到了花房做活。
这个活计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
手里有些能耐的,比如说养牡丹、修剪花草,能够靠这些手艺吃饭,自然活儿不会太重;若是没有,老师傅也带不起来的,便只能在花房里搬搬盆栽之类的,自然是重的。
房妙爱只在花房干了两日,尚且什么都还没有学到,只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搬了两日盆栽紧跟着,便被后厨嬷嬷的远方表亲给顶了名额。
花房管事的要收一个徒弟,后厨嬷嬷同花房管事的商量后,直接内定了自己的远方表情,但还需要一个,进入花房的资格,于是,房妙爱的位置便被顶了。
经过后厨嬷嬷的观察,在新进来府的丫鬟里面,只有房妙爱是真正的平民,其他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利益关系,她动不得。
原本丞相府多一个丫鬟少一个丫鬟都不重要,可偏偏后厨嬷嬷想要斩草除根,又不想自己动手,便将房妙爱安排去了府中府医之处。
丞相府的府医医术高超但性格怪异,他是丞相花了大力请到府里的人才,在府里有很高的自由度。
府医即使见了出现了丞相和丞相夫人也是不行礼的,每过上两三日,便会有一个丫鬟从他那里被横着抬出去,据说死相惨重。
从府医来到府里便一直是这样,丫鬟死了一个又一个,可没有任何人对他施以惩戒。
久而久之,府医成了丞相府下人中的不可说之人,府医的院子成了丞相府下人中不可去之地。
后厨的嬷嬷向房妙爱安排到这里,就是想让她死在府医的手里,这样房妙爱这个人消失在丞相府里,并且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房妙爱蹲在后厨的树上听墙角,听着后厨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后厨嬷嬷老底儿都揭掉了,话中不乏咒骂的言语,可见平时后厨嬷嬷对待手下人并不好。
说来也是巧得很,房妙爱因为见这两日破雾吃得不好,想从后厨里偷点肉让他吃,结果碰上人来了,自己只好躲在树上,正巧听到了这些。
明日便是房妙爱要去府医处当值的日子。
房妙爱躲在树上,思考对策,想了数种。
到了晚上更是特意去找破雾。
“破雾,之后我会去府尹处当值,那边事情繁多,我应当没有空闲见你,你若是得了空闲,便自己休息,我得了空,自然会来找你的。”房妙爱没有将原由告诉破雾,只编了一个借口唬他。
破雾在后院里的一个不算受宠也不算冷落的姨娘的院子里,那里没有太多勾心斗角,空闲时间也多。
对于房妙爱说得事情,破雾自然是应的,只是担心房妙爱太辛苦。
到了第二日,房妙爱去往府医处。
府医的院子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药味儿,院子用黑纱盖住了,白天和黑夜一般,需要提着灯才能看清。
她进入院中,在正屋外站了良久。
背后突然有人,出声:“来了为何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