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婉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
不过,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刚出土的白玉瓶,正被康熙拿在手心里细细赏玩。
白玉瓶是文物,很珍贵。
但康熙是顶级世家贵族出身,他对于文物,并不会像小老百姓一样,将它供着捧着,而是会像他戴在手里的碧玉扳指一样,越喜欢它,越会当做一件随身物件,让它发挥自己本身的功能。
康熙是喜爱这个白玉瓶的,但他没有少见多怪,他像一个收藏家一样,先是放在手里掂了掂,估算着它的价值。
然后开始考虑怎么安置它。
白玉瓶是文物,脆弱而精美,不能磕了破了,但是你用手怎么玩.弄它都行。
任搓任揉,任由人擦拭把玩,哪怕在上面涂抹绘画,都不会怎么样。
玉瓶嘛,弄脏了没有关系,用水洗干净后,接着还能继续用。
甚至康熙为了分辨它的真假,它还被他拿着放大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生生研究个透彻,连一点点的小细节都不放过。
在这其间,白玉瓶只能任由他研究,打量,观察,它太脆弱了,一丝一毫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终于能熬过分辨真假这一环节,紧接着,白玉瓶中就被灌满了水。
依然是……白玉瓶没有拒绝的权利……
主人要灌多少水,热水还是冷水,灌一半,还是灌八成,亦或者灌满,流出来……
皆不由白玉瓶说了算。
它只有容纳的义务,容纳不了太多水,溢出来了,那就再倒、再来、再灌……
其他权利都被无情剥夺了。
大约被热水灌满,浸湿内壁、细细淘洗的时候,白玉瓶是很不舒服的。
但在清洗之后,白玉瓶却不情愿地焕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芒。
这一变化讨好了它的主人,所以,再清洗一遍,再清洗一遍……非得逼着它呈现出最精美的状态不可。
而偏偏这只白玉瓶比较倒霉,康熙绝不是什么心疼文物之人。
他在每一次清洗白玉瓶时,根本不会吝啬热水,他恨不得将这只白玉瓶撑破,看看它容纳的极限在哪里,即便它都不稳的晃动了,他也只会用手用力扶着它,继续毫不留情的用水柱冲洗着它,只保证它不会跌下桌子就是了。
因为他知道,它是没法反抗的,水流也冲不坏它,只会让它变得更精美,更好看。
银钱上不用说了,为了得到这个白玉瓶,康熙耗费了许多心力,这是有生以来头一次,他终于把它弄到手,不能物尽其用,那他多亏。
康熙从不做赔本买卖。
不光是清洗时要清洗一个彻底,保证白玉瓶每一寸每一厘,都被热水细细浸了一遍,都被他反反复复擦拭了一遍,除此之外,他还要它物有所值。
有一句话,叫做有风使尽利,得势不饶人。
康熙就是这样的心态。
他不能吃亏,他花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白玉瓶,怎么能像对待其他花瓶:偶尔想起来从博古架上拿出来把玩一番,不久就放回去,让花瓶们舒舒服服的继续待在博古架上,一样对待它。
以后的事情暂且不论,头几次,他绝对要用个够本。
其他花瓶插几朵花就够了,它绝对不能闲着,必须被各种花枝插地满满的,连一丝缝都不能留下,直到插不下为止。
这还不够。
怎么能让白玉瓶闲着呢?
为了充分发挥白玉瓶的价值,他让人把它放在他御案一角最显眼的地方,每过一会儿,他就从里面抽出几个略有些枯萎的花,不待白玉瓶松快一会儿,他就立即将新的花枝恶狠狠的重新插回去。
再取再插……就是不让白玉瓶歇歇。
别人是一本百利,他却是一本千利,一本万利。
当皇帝的人,都这么会算计吗?
温吟婉意识都模糊了,头顶帐子扭曲又恢复正常,扭曲又恢复正常,来来回回,晃的她头晕……
一只玉白纤细的手从帐子里伸出去,紧紧扣在床沿处,指尖处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似乎想要逃离,又似乎是寻找支撑。
手腕上还挂着一个松动的绸带。
温吟婉低低的沙哑着声音呢喃了几句。
很快,她就被拉了回去。
那个因晃动散落的绸带,再次被绑成结,挂在两手手腕上,高高地和床帐处悬着的流苏束缚在一起。
两片床帐被狂风吹拂,不断的摇晃着,两片床帐原来拢在一起,垂落在地上,中间只有一道小小的缝隙。
但现在那道小小缝隙,在风的晃动中,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
若隐若现的,偶尔露出里面女子跪坐着床沿边上,面朝外的身影。
她的双手手腕还被束缚在床沿正上方中央的流苏处。
寝殿的龙床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下方还有两个台阶。
这个姿势很可怕,靠近床沿处,稍不留神,很容易闷头栽倒下去,偏偏手腕被缚,能支撑的只有上方一条细细的绸带。
可以说,危险的不得了。
温吟婉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随即被她面临的情况吓了一大跳,这要是摔下了龙床,毁容还算是轻的,万一摔成了脑震荡,有钱都地方治。
她凭着本能,拼命往里缩着身子。
可惜她现在腰酸腿也软,又受制于人,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她好不容易才往后缩了缩身子,下一秒就被男人扣住腰身,再次被赶出了帐子外面。
再躲,再赶,跟凌迟折磨一样。
这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大约帐子里面的女子刚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得里面的男子生气了。
康熙赶着她,一字一句的问着。
“嗯?侍寝结束了?你要回宫去?”
“朕没说结束,你胆敢替朕下旨?”
“想回宫去?倒也容易,你现在就回,朕不拦着你……”
“怎么不说话了?”
她倒是想说,根本没有气力说,现在她也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绝美的脸庞滚落,但凡是个人,都会心疼,可却偏偏丝毫激不起眼前男人怜香惜玉之情。
她对于跌下床的紧张害怕,在康熙眼里,只是一剂调味品,像是洒在奶油蛋糕上的巧克力碎一样,让蛋糕更加的美味香甜,更加重了他的感官享受。
他真是坏透了。
温吟婉模模糊糊的想。
像康熙这样的人,就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从头到脚都坏透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她既然能穿到古代,该死的,为什么不直接穿到皇帝身上?
不行的话,穿到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身上也行。
她都不敢想,康熙此刻会有多享受。
她辛辛苦苦挣钱,然后花钱氪金,在系统商城买来的什么美白丸,嫩肤丹,恢复了前世容貌,但说白了,自己只能对镜欣赏,到最后,最大的获益者却是康·大猪蹄子·熙。
他这样无休无止的折腾、享受,受累的却是自己,还要被用这种下.流无耻的姿态欺负……
不公平。
人都是有一个临界值的,不超过临界值,逆来顺受也就受了,但当事情发展到人的临界值时,再好脾气的人也会爆发。
不过,爆发的时候,必须精力充沛,如温吟婉目前这种情况,爆发不但没有用,还会雪上加霜。
她气得双唇了良久,终于忍不住,颤抖咬着牙,从唇缝中勉强挤出几个脏字。
“啊……禽……禽兽……”
她声音很小,实在虚脱没力了,呢喃中带着颤抖的尾音,听起来很可怜,还有些模糊不清。
康熙耳朵尖,在她后面听了个正着。
他现在征服欲正盛,可容不得女子任何的反抗情绪,一时加重了力气,轻哼了一声。
“你继续骂……今晚……都不可能饶过你……”
别说今晚了,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不把她整服,腻味了,他就不可能放过她。
正常后妃都是看家世的。
她一个包衣出身的宫女一来就当贵人,他给了她天大的恩宠。
他当皇帝的,最讲究公平。
她既然受了,这些恩宠必然要收回本。
仔细算一下,秀女进宫,先从常在做起,然后是答应,再然后才是贵人。
她一连越过了两级,不在床上卖些力,受些累,怎么行呢。
何况,她简直就是个尤.物……
康熙满脑子都是邪念。
那些家世出身好妃嫔,在床上不能使出的花样,以后,他全都得用在她身上。
当然,这些想法康熙并没有打算告诉温吟婉,他觉得这个女子现在还处于矜持害羞的状态,不能太急,以后得慢慢调教着,渐渐让她放开了,有什么也就好说了。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有奖当赏,有罪当罚。
刚才敢骂他禽兽,就是罪。
康熙大喇喇的下了床,披上外袍,不久,端了一碗温温热热的参汤进来。
温吟婉赶紧躲在了帐子后面,然后帐子被他强行掀开了。
“都已经有过了,还羞什么……”
康熙浑不在意,硬是将一碗参汤亲自喂给了她。
温吟婉不由得哀求:“皇上,嫔妾真不行了……”
赶紧给她把手腕松开,然后让她回宫,不然她连弑君的心都有了。
康熙正食髓知味,怎么可能放过她,屈尊降贵的端来参汤,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
“刚才骂朕的时候,不是挺行的吗?”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人的话头堵住了。
居高临下的俯视,女子乌发散落,白皙的皮肤上面,尽是点点暧昧痕迹。
康熙觉得她这样子也勾人极了,大手一伸,把人抱到怀里,在床榻边上又来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