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可靠消息得知，余墨舟买的红酒用不上。

“消息主”发来消息：〔他要去，你早一点到就行。〕

〔好的，吴萧百灵通。〕余墨舟打字回复道，心里不禁感叹，居然这么容易。

吴萧已经出发，来到指定地点，在外面等着余墨舟到。

进去一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会场的门店，里面的声音可以把人的耳膜震碎一样，外面多安静的，里面截然不同。

五颜六色的灯光一闪一闪，音乐开到最大，中间的还在热舞，有点辣眼睛，余墨舟闭眼看向别处。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啊？”余墨舟双手堵着耳朵，抬高声音，怕吴萧听不到。

吴萧和他一样捂着耳朵，一看也是没来过的，“他们员工约的，我也不知道。”

几个小时前，林静望公司的销冠提议聚会，并且说自己买单，在群里艾特林静望去不去，他看见了，停顿一下，鬼使神差回复地址。

地址被发在群里，吴萧这个小透明员工看见了，明明是不想去的，但是余墨舟发来消息问。

吴萧如同余墨舟在林静望那里安插的细作一样。

他们来到一个比较合适聚会的大厅，吴萧感叹道：“辛苦她们女生没来，不然早受不了了。”

余墨舟和他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放着各自酒，他忍不住想，这里面不会下药了吧，不敢拿起就喝。

作为一个写网文的人，对这种房间昏暗场所的东西多少有点耳闻，但是从来没来过。

“都安排好了吗？”余墨舟打开一杯新的，仰头喝了一口问。

吴萧看见余墨舟在喝，先回答，“嗯，万无一失，我第一次干现在有点兴奋，给我来一口。”伸出手，接过他新开的一瓶，咕咚咕咚狂喝。

“有点好喝是怎么回事？”吴萧喝完一整瓶后，冲着余墨舟道。

余墨舟抢过他手里的就酒瓶，“少喝点，回去有你喝的，我们不能半路开香槟。”

吴萧觉得有道理，坐等门口进来的人。

卡着表，时间一到吴萧准备去他们那个公司聚会，还叮嘱余墨舟一句“注意安全，别喝其他人给的。”顺手关上了门。

余墨舟认真点点头，乖巧坐着，目送吴萧。

他左右看看，有点空就自己一人，违和感太重了，于是乎起身来到外面调酒的吧台，随便点了一杯酒，坐在上面的凳子上，一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

就连调酒师递过来的酒，他都不敢大口喝，只是轻抿一口，放下，手指摩擦着杯底。

连续拒绝几个人的加微信请求，余墨舟都开始怀疑他们不是在这个酒吧聚会了，又有点想上厕所，起身去找厕所。

穿过昏暗的走廊，迎面走来的行人都会看余墨舟一眼，最后嗤笑一声。

他感觉不对，但是回去应该不可能了，是真的想上厕所。

出来后，甩甩手上的水后，碰瓷的来了。

“你把水甩我身上了，怎么不道歉啊。”那人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但语气恶劣。

余墨舟循着对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淡淡道：“对不起。”

转身想离开这里，但是被拦住了去处，那人也表明了目的，“喝下这一杯酒，我就让你走。”他狡猾的笑笑，认定自己势在必得。

余墨舟停住脚步，垂眸看了眼那明显加了料的酒，又看看面前人那恶心的目光。

走廊上面也没有人，但是有监控，余墨舟思考一下，扯出一个笑，语气都变温柔了：“厕所外面喝酒算了吧，我们回去喝吧。”

那人听见余墨舟软下来的声音，心都软了，答应余墨舟，但是要求要走他后面。

余墨舟走前面带着他来到原来那个包间，那人很自觉的关上门。

那人觉得这个包间是余墨舟给他的机会，也不管喝酒这件事了，直接就像扑到余墨舟身上。

被余墨舟一个侧身躲过了，他还以为是在和他玩情趣，直到余墨舟眼神变了，再到一个酒瓶子在自己脑袋上碎掉，给他打清醒了。

头扶着额头，手上都是自己流的血，愤怒的想要直接撕碎余墨舟，结果是手脚错位，被余墨舟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这么久没有打人的余墨舟虽有点生疏，但身体还是很灵活，幸好是要写这方面的文，学过一点散打。

余墨舟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地上趴着吐血的那人，像是在看一堆垃圾，觉得这个房间脏了也乱了，转身就打开门出去了。

一出去抬头就看见林静望一人低头从门口那边进来，他愣住了，在那一瞬间林静望也抬头看向了余墨舟。

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人，视线交汇，谁都没有踏出那一步。

林静望看到了他手上和袖口沾上的血迹，余墨舟察觉到他的视线，把那只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手往后缩了缩，不想让他知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林静望见他这一步动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抬脚上前去。

垂眸牵起那只沾着血的手，用湿纸巾细细擦拭，直到干净，袖口顺带也擦了擦。

他的手是凉的，还有酒夹杂血的味道。

余墨舟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看着他垂着的眸，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

在林静望抬头的时候，也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林静望看自己一样。

他愣住一瞬，伸出手，迟迟没有一个落地点。

直到余墨舟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闭眼用头在他手心蹭蹭，头发挠着他的手心。

微热柔软的触感，传入林静望手心，指尖微蜷，触碰到了余墨舟耳朵，是热的。吐在手心里的呼吸也是热的。

做完这些后，林静望看余墨舟的眼神就变了，刚刚跑过来只是一点点，现在是完全。

现在才是意识到我是真的了吗。

林静望喉结滚动，最后只是牵起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垂眸低头吻了他的指尖，发尖碰到了他的手背，却没有收回去。

“我好开心啊，见到你了。”林静望在两三秒后松开他的手，掀开眼皮眉眼含笑，是得偿所愿。

余墨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林静望面前，脑子中昨天计划都变成了空白，听到这句话前到现在都是，应该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耳边徘徊，其他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感觉有点醉了，明明没有喝多少，现在却感觉自己飘浮在云层里，没有着落点。

醉倒在属于名叫林静望的微醺酒里。

——

车上，林静望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问为什么去那里，为什么会沾上血。

而余墨舟则是打开手机告诉吴萧计划废除，接着把手机息屏，沉默地看着前面的路灯。

林静望趁着红绿灯打开手机在群里发，自己堵车就不来了。

他们做着与对方目的相同的事，酒吧是个幌子，想见到你才是真的。

车子停下，余墨舟家门口一点。

林静望跟着余墨舟走，到达门口停下，侧身让余墨舟开门。

“要喝一杯吗？”余墨舟先进去，回头给林静望拿拖鞋。

林静望在门口低头换鞋子，鼻音回答：“嗯。”

余墨舟走进厨房开了一瓶红酒，再拿了两个高脚杯，一并放在茶几上，一杯倒上杯子四分之一的红酒。

让林静望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另一旁。

醒红酒的时间，林静望点燃了一根烟，没有抽，看着火星子燃烧，像昨晚一样看着。

烟烧到一半，“我拿一根。”余墨舟对一旁的人说，见他点头，拿起他旁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垂眸看着烟被点燃。

等到林静望把那根烟熄灭后，余墨舟起身把烟盒带着打火机放到林静望面前，深吸一口气手里夹着的烟，把烟摁灭后，趁着林静望没反应过来，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压在了他身上，一只膝盖顶入他的两腿中间，而林静望靠着沙发靠背，余墨舟另外一只手用虎口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一瞬间，林静望没反应过来，一手刚刚搭放在他的腰上，另外一手放在了他外侧的大腿上，余墨舟吻了下来，带着嘴里含着的烟，渡到了林静望口中。

白烟从他们口中蔓延出来，恐熏到了烟，林静望眼里含着泪，余墨舟碰到林静望的嘴唇，把嘴里的烟吐完后起身就想离开了。

在他刚起身，林静望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嗓子有点痒，但是咳不出来，和刚刚感觉不一样。

再这样就要上瘾了，不仅仅是烟。

余墨舟张开嘴轻咬了一口，他一松开放在腿上的手，余墨舟起身坐回原处。

林静望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牙齿痕迹，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而余墨舟只是轻抿了一口。

再次给他倒上一杯，一杯酒下肚，酒精逐渐麻痹神经中枢，直到看见林静望现在眼神迷离的模样，余墨舟没有再给他倒上。

余墨舟翘起二郎腿，摇晃着红酒杯看着他，另外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副领导者的姿态。

“林静望，看着我。”余墨舟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红酒的气味。

林静望听到他的声音魅惑非常，抬头看一旁的余墨舟，似乎是有酒精的加持下，他没有想平常一样犹豫。

他起身，走到了余墨舟面前，恍惚中不小心打翻了余墨舟手里的红酒，全都撒在他身上，空气中都蔓延着红酒的香气，让林静望更醉了。

余墨舟看了一眼身上手上的红酒，也有红酒的冰凉感流淌在自己胸膛蔓延至更深处，他没有在意，抬头仰视林静望。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有很多。”他用几乎气音回答。

林静望又开始恍惚了，酒精麻痹脑内神经，让他以为这是他的幻觉，在幻觉里说什么都无所谓吧。

“我能感受到你现在是喜欢我的，但是不够，我要你爱我，或者是一点也不要喜欢我。”

他没动，自顾自的说着，仿佛现在就在那个封闭房间里，说的这些话只有自己能听见。

所以你才没有戴那枚戒指，是因为我没有完全想起来吗，是现在会觉得我不是真的。

“我的世界里有很多个你，但是他们都不是你，现在我把自己困在了里面，试图找到你，但是没有，我好像把你锁外面了。”

林静望垂着眸，听着声音有点颤抖，又被他一个深呼吸打消了。

看着我才会停顿一下，是辨认是不是我，这样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能够清楚的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哪怕那年我才十六岁。”

余墨舟没有做出其他动作，听林静望说完。

“虽然之后没有再见过你，但是你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直到我们再次相遇。”

林静望细说着，不在意余墨舟会忘记，不在意一次次的“初见”，不在意余墨舟把自己忘了。

因为是缪斯，所以只要见到他，这就行了。

林静望的感情，生来就是用在余墨舟身上的。

听完他说的话，余墨舟放下手里的空酒杯，给自己再倒了一杯，喝到最后一口，没咽下去，转身渡给了林静望。

“今天的奖励。”结束后，余墨舟眯着眼。

林静望舔舔嘴唇回味着，“嗯。”

余墨舟起身把酒杯拿去洗了，“希望你明天能记着今天说过的话。”把红酒塞上木塞子。

“走了，睡觉。”余墨舟回头看愣在原地的林静望，猜都知道又陷进去了，他打了个响指，牵起林静望的手腕，带着他进房间。

给他找一身衣服，塞进他怀里，问到：“你不会醉倒在浴室吧？”

“不会。”林静望回神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能回答，看来不是很醉。

余墨舟身上的红酒都快融入自己皮肤了，起身敲敲浴室门。

他不想洗第二遍衣服，于是就一直穿着，反正这个天气不很冷。

想都不用想，余墨舟一个人住，当然只安置一个浴室。

“请进。”林静望礼貌回答。

余墨舟推门进去，热气迷蒙中看见林静望在泡澡，顿时语塞，自己在外面晾着，他倒好舒适泡澡。

“要我帮你吗？”林静望抬头看着进门的余墨舟。

“好啊。”余墨舟好不害羞的把门关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