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课还没下，安歌是第一军团在役哨兵的事，就已经传遍了圣托利亚，并随着传言越来越离谱。
这会儿唐尧等人正在职工食堂吃着饭，就连逃到这都避免不了被教职工八卦的眼神注视。
凌羽率先开口问道：“虽然知道安歌学长是在役哨兵，但是怎么也没想过会是第一军团，毕竟第一军团大多都是少爷们。”
迎着唐尧和洛克质疑的眼神，凌羽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学长看着也很像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少爷。”
好胆！
偷偷在不远处听着的贾艾斯不禁为凌羽竖大拇指，这凌家二少爷是真的敢说。
安歌对这说辞不置可否，反而是话题一转，“说我没什么意思。凌羽，我回来的路上可是听说了你和凌云上将吵架而关禁闭的事。”
要不是语气太过平静，凌羽和洛克都以为对方是在揶揄他们了。
听到这句话一直张扬的孔雀恹恹地趴在桌子上，就像某些高档餐厅的装饰品一样
洛克垂着头，“是我没用，保护不了阿羽。”
在更强的哨兵面前，他甚至在对方的精神压下完全无法动弹。
凌羽无奈默默安抚自家哨兵，转而回答安歌地问题，“因为一些事情，我的问题惹哥哥生气了，但是……我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唐尧：“什么答案？”
能让凌云这么大反应的问题的答案，他是真的好奇。
凌羽双手交叠，鲜少地神情冷漠了下来，“我触碰到了哥哥最想隐瞒的东西，家族地阴暗面。”
说到最后几个字，凌羽地眼里出现明显地挣扎神色，他狠狠地闭了眼，再睁眼地时候，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安歌，“学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哪怕知道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唐尧的目光也看向了安歌。
此刻的安歌看上去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清冷中透着几分对世间的淡漠。
在众人地目光中，黑发哨兵微微扬起嘴角，“你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和你的血缘，让你无法决策。特别是在你知道后，他对你的态度让你更加混乱。”
一字一句均指向凌羽最不愿意面对的，这一刻这名众人眼里未来的首席向导，脆弱得仿佛能轻轻吹破。
唐尧不忍心看下去，但他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事，会让凌羽露出这样的表情。
“阿羽，你愿意说的话我们与你共同承担，说不出口的话，也没关系，没有人会怪你。”
唐尧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话也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听起来是那么的“虚伪”。
安歌看了唐尧一眼，摸了摸他的头，“向导之间还需要用言语表达吗。”
“……我没办法说出口，但是我可以给你看阿尧，只给你看。”凌羽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充满歉意地看向安歌道：“对不起学长，在知道你是第一军团的后，我更不敢给你看了。阿尧，也求你不要告诉第二个人。”
这里的第二个人只有安歌。
唐尧刚想要直接拒绝查看凌羽精神域，结果安歌拉住了他，笑了笑，“看来这件事和第一军团有很大的联系，我现在说我因为受伤早已被开除了，还来得及不？”
洛克扑哧笑出声，“学长，你这样没有一点说服力。”
“有点伤心，这算不算歧视？”
虽然已经渐渐习惯了安歌突如其来的骚操作，但是唐尧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安歌，你再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幽怨的话，我真的，真的录下来了哦。”
黑发哨兵似乎真的怕了，轻微耸肩，“怕了，那只能妥协了。”
远处的贾艾斯浑身一抖，默默收回了埋藏在地上的精神触手，要是这还听不懂哨兵的警告，那他在第七军团的这几年算是白混了。
他家的将军是非常“任性”的。
……
凌羽将唐尧带到一间练习用的降噪室，熟悉的房间勾起唐尧的回忆，摸着一处痕迹，笑道：“当初我还在这里骂过你呢，要不是你也是这届学生，考试里也不会出现重度狂躁Ⅳ级的哨兵。”
一席话让凌羽也放松了下来，“难怪考完试你对我总是爱答不理，不对，一开始就爱答不理，我是真的很受伤~”
唐尧：“喂喂喂，你别和安歌乱学。”
凌羽笑了起来，“我们开始吧，我的好朋友。”
降噪室外
两名哨兵百无聊赖地靠在长椅上，安歌从唐尧进去后就进入了休息状态，就剩下洛克万分纠结的坐在旁边，眼神在降噪室和安歌身上漂浮不定。
放在以前，安歌根本不会理会这种带着年轻哨兵特有的中二愚蠢，但是难得他心情很好，“你想告诉我的话就说。”
被看穿的洛克没有窘迫，诡异得没有反驳，“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那就别说，我也没有听别人秘密的癖好。”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和你说，我不想看到将来阿羽自责的样子。”
洛克抬起头，刚要开口，一道精神屏障盖住了他们。
安歌手边凭空出现了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剑，精神力从其中缓缓释放，“说。”
洛克看到那把长剑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慢慢化作了然，“学长你要是没受伤，或许第一军团也留不住你了。”
那把剑是“黑鸢”的机甲启动器，那是第一军团最精锐的小队。
安歌懒得抬眼，往后靠了靠，“这也是我的秘密，等价交换。”
“好，这件事要从我们从南境回来时，我接到的一个通讯说起……”
在洛克说完后，安歌微微睁开眼，“就没怀疑过通讯里说的事？”
洛克摇头，“我怀疑过真实性，但是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凯瑟陷入狂躁、吉美牺牲的消息，他们又恰好在东境出事，新闻也很快报道了第二研究院走私虫族原料的事情，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合理。”
有些事他现在的身份不好动手，但是如果是洛克的话。
安歌的手搭上了洛克的肩膀，缓缓丢出一个炸弹，“唐尧和我说过，在被母胎爆炸的精神力波及后，他做过一个梦，梦里吉美长着母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