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斩璎所说,需要找到她的头,她才能恢复其记忆,只要她彻底恢复了记忆,她生前所悟出的鬼道术法都能想起来。”
”那她的头,我们去哪里找?“
阮姣姣对莫藏龙提起的这个建议,没报太大希望,毕竟这斩璎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按莫老头说的,她现在有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怎么去给她找头?去哪儿给她找头?
不可行。
“琴川。”
“我们一同去往琴川之地,那里有人能博古通今,知晓天下大事。他们是距离神最近的人,对于这种事,他们能占会算。知道一头颅位置,算不得行稀奇。“
“那你不能算出来吗?”
阮姣姣记得莫藏龙是会一些占卜之术的吧?
“哈哈,阮姑娘谬赞了,老朽的终是凡胎,小打小闹,老朽还能算,可若是时间延迟,线索消失,老朽就乏力了。”
“那琴川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阮姣姣拍拍脑袋,潜意识里总感觉这琴川之地太过遥远。
“那是存在万年的一方世界,那里奇人异士众多,修行道路五花八门,特殊的呃环境致使修士得天地之庇佑,修炼道法如有神功相助。”
“修仙界最后一方圣地,若是万不得已老朽不会说出这个位置的。”
“这么厉害?”
“只要我们找到了琴川,得到那边之人的帮助。找到那女子的断头,不过是既定的事实罢了。”
莫藏龙趁着手指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龟壳。双手抱住龟壳,丁理光当一阵响声传来。
龟壳上带着一层厚厚的褐色甲制,上面有许多被什么尖锐物体刮出来的白痕,不过落到软娇娇眼中,那更像是一种神秘的图文符号。
乌龟的头还没有被卸下,绿豆大小的眼还睁着。大拇指大小的乌□□上,还镶嵌了一颗闪着寒光的黑石。四肢被掏空,钱币在龟壳中来回晃动震动的声响很是有规律节奏。
“莫老头,你这是在算琴川的位置吗?”
莫老头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这些占卜之术了,她也知道莫老头的占卜之术,需要反复测算,最终选定一个恒定的结果,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
阮姣姣给自己盛了一壶茶水,逍逍遥遥地抿一口。
“不,琴川的位置岂是我一凡人能占卜出来的?老朽现在占卜的是我们出发的时间。何时出发,能得天地相助,并且不惊扰于天地,使得天地降罪于我们。”
阮姣姣看向莫老头神情肃穆的样子,心里不禁也泛起了嘀咕。
“莫老头我就想不清楚了,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琴川的了。
那鬼道真就这般厉害?莫老头你老实跟我说,这儿我们也没旁人,你是不是寿命将近,想要修炼这鬼道为获得更多的寿命?”
“阮姑娘,想必经过因死而复生一事,你也知道。您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老朽百年间看过太多人间风景。太明白普通人的生命不值一提,无数人因在战场中与命或病痛而亡。”
“于你而言,你不过时常常的睡了一觉,但与我们那些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平凡修士来说,他们就结束了他们短暂的一生。
他们没有逆天的气运,没有傲人的天赋,甚至没有上好的修炼资源以及无敌的师尊。”
“悄无声息的死,悄无声息的来,是的,老朽知道这鬼道之术就算最后被我们获得,
但是能修炼这鬼道之术的也不过万分之一,甚至于千万分之一。大说不定呢说不定会有无数的儿郎们因此机缘而荣登大道与天长寿呢。”
“轨道之术可遇不可求,我如此迫切的想要获得这一机缘,也是想借用你的气运来顺利克服难关,要知道那时鬼道啊,那可是鬼道之术啊。
凡人若是碰上了也绝无可能获得。”
“倘若……”
阮姣姣打断红着眼的莫藏龙。
“行了,莫老头,你别煽情了,一把年纪,还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的,我可不习惯,我知道了,我会尽己所能获得鬼道之术。
哪怕这其中的大多数人甚至与你都不能获得,但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线渺茫的希望。就当是帮你一把。若是我此次不能获得此功法,我也会安排历届霜寒城城主把这一消息传承下去。”
莫老头帮了她许多次,她阮姣姣也不是一个狼心狗肺之辈。
冰雪消融,暖阳乍开。
霜寒城每年三月初便化雪,化雪之后,霜寒城的城门打开,往来的货船、商贩便会来到霜寒城交易。
阮姣姣已经把从山水间运来的黄金全部都借给了霜寒城的城民,以正常人的想法,有钱了必会囤积物资,
只要霜寒城诚民物质囤积的足够多,那么抗风险的能力越强,能给城内商户起来的时间也就越多。
用黄金交易,也是阮姣姣深思熟虑过后的安排,这一次,主要还是把要霜寒城有钱多金的名号打出去,吸引更多人过来开店,最后能覆盖居民的衣食住行。
“城主,这一趟你们要出去多久?”玉安淳站在城墙之上,侧头看着阮姣姣道。
“暂时还不知。我此次前去,你和浮耀光管好霜寒城,玉霆几人最近安分吗?”
“回城主,自打他们被软禁之后,每日都待在房里,我每日不定时回叫人去看,安分的很,没出现什么异样。”
“嗯。你把长离殃送去城内的书馆,让他好好识字。有情况你和浮耀光做决定,若是有人想来经商,在不打击根本的情况,尽量让他们在我们这里开店。”
“那城主,我们霜寒城内的商铺怎么办?”
“凭实力竞争,适当给予帮助。”
莫藏龙站在飞船之上等候多时,阮姣姣拍拍玉安淳的肩膀:“安淳,你好好守这我们的城,若是遇到实在处理不了的问题,你那这个通讯石,给魔尊大人发消息。”
阮姣姣把从猴小八那里收缴的传家宝放到玉安淳手上。
“如果魔尊他不过来怎么办?”
“说我怀了他的孩子,危在旦夕。”
“好主意!”
“行,我走了。”
阮姣姣挥袍,跳上飞船,未曾回望霜寒城。
“主人、主人,我也要跟你一起走!主人、主人,你等等我……”
姗姗来迟的长离殃冲着远处的飞船挥手。
莫老头手上拿这一罗盘:“只需跟着老朽手中的罗盘走便可顺利抵达琴川。”
罗盘上带着两条巨大的裂缝,里面的指针颤颤巍巍地指着,指针头尖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不影响使用却十分扎眼。
仅一眼,阮姣姣就断定这罗盘随时就要歇菜不干,阮姣姣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莫老头,这罗盘你用了多少个年头了?会不会半路崩盘?”
“阮姑娘,你太小瞧老朽的罗盘了。这罗盘虽然老旧了些,但它的方位却是实打实的准……”
“咔嚓。”
阮姣姣眼皮跳了一瞬。
罗盘一分为二彻底落在地上。
碎渣迸溅带阮姣姣的嘴角旁。
阮姣姣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罗盘,头大了。
“莫老头现在怎么办?”
莫老头还真是乌鸦嘴,害人呐!
罗盘碎了,他们如何能找到琴川之地?
无头女尸斩璎幽幽地飘过来,挥出一道白色的灵力。
白色的灵力如一道灵魂钻入地上的罗盘之中。那碎裂的罗盘如同被赋予生命,自动和近处的碎片连在一起,五块变成三块,三块变成两块,两块变成一块。
时光倒流般,完好如初的罗盘落到莫老头手章中。
我去?!阮姣姣不可置信地揉揉她的眼睛,这是哪门子术法,简直逆天!
“斩璎,这也是鬼道术法里的一种吗?”
阮姣姣好奇道。
“嗯,这罗盘之中也是有生命存在的,只不过寻常人看不到而已,我只需稍加治愈,那生命便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不过从罗盘重新复活的这一刻起,这罗盘就只听令与我了。”
斩璎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手掌大小的罗盘。
在阮姣姣和莫藏龙惊奇的目光下,那躺着的罗盘忽然立起来,抱着斩璎的手指,一个劲儿对斩璎晃悠。
“它?居然还会撒娇?”
阮姣姣看看罗盘,又看看莫老头,死物在她眼前活过来了?
“向东八千里,即将遇到海鸟群,请注意安全……”
居然还带自动播报系统?
这和现在的智能导航有什么区别?
“这是真的是修仙界该有的物种吗?”
斩璎呵呵笑了起来。
莫老头看着扭着身子的罗盘,抚须在旁感叹:“鬼道之术,果然得天庇佑。”
“叽叽叽叽!叽叽叽!”
一阵尖锐刺耳的鸟叫声传来。
无数黑鹰如同一只又一只的利箭往飞船上方的淡蓝色保护罩啄去。
尖锐鸟嘴一下一下如打枪般戳着保护罩,保护罩的颜色越来越淡,到最后,如蛋壳般的脆响在阮姣姣三人耳边响起,飞船之上的保护罩华丽丽地破裂开来。
保护罩刚开始不过拇指大小的裂口,随着一只又一只的鹰连贯地钻入保护罩之内,整个船舱遍布足以人脑大的鹰,快要消散的保护罩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倒塌。
“为何这黑鹰偏偏赶着我们这飞船死磕呢?”阮姣姣打出一道冰雪之力,定住一只鹰的身体。
“我们估计是踏入这黑鹰的地盘了。”斩璎双手如僵尸般变得僵硬发青,指甲变得又长又尖,直插黑鹰心窝。
“斩璎,你试试把你的气息覆盖在这船之上。”阮姣姣想起斩璎的尸气。
或许可以用斩璎的尸气掩盖住船体,让鹰误以为这是死尸,亦没有活人的气息。
阮姣姣手疾眼快地重新在船体上注入能量,泛着荧光的蓝色保护罩再一次在船上升起。
灰黑色尸气从斩璎的身上易散而出,迅速把飞船包围。
那些被船内保护罩隔绝在外的黑鹰,在灰黑屏障上啄了啄,看样子,似乎没发现什么异样,噗嗤着翅膀哗啦啦飞走了。
阮姣姣摸了吧脸上的汗,抖抖身上的鸟屎味,把头上鸟毛拔下,煎饼饼子摊在船上。
这斩璎的能力可以呀,随和她比差了些,但她若是获得斩璎的功法,实力岂不是更上一成楼?
所幸闲着也无事,阮姣姣揪揪斩璎的衣裙:“哎,斩璎你跟我说说,你的身体是什么变成这样的?还有你是怎么得到鬼道功法的?”
说完后,阮姣姣看着斩璎脖子和头部相链接的毛细血管,就有些后悔了。
功法固然重要,可她这么直接的问,直接的撕开他人的伤疤,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小妹,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阮姣姣胡思乱想的思绪被扯断了。羡慕?羡慕她?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家里一共有七口人,我是家里最小的妹儿,当时啊,我娘生了我没多久,村里人就说让我们家赶紧再生一个娃,五个娃,五这个数字不吉利。”
“五五五五,无无无无,一切皆无……”
“我是不相信的,后来,就在我娘怀上第六胎的,我们那儿大旱。”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汉,我所处的朝代距今已有三四百年吧,什么称号,我不记得了。但总之就是那场大旱让我家消亡,让那个朝代在岁月中淹没。”
“我大哥是在我六岁时,被用人石头砸死的。”
“我二哥是在我七岁时,为保护我被的流氓地痞打死的。”
“我三哥、四姐一个喝死,一个饿死。我三哥把水一直留给我,到最后甚至喝血,都不想渴喝我和爹娘半分。
我四姐谎称去镇上上工,说公家管饭,把粮食都给我吃,可……她被人分食,开膛破肚之时,肚子全是观音土……全是独立的草根拉不出去,肚子挺活像三四月的孕妇,死活还被人关上□□的名头……”
“一家七口,没了四个。好在,大旱终于结束了。”
“第二年春,我娘怀上了,许是为了彻底冲散我们家的厄运;
又或许是是我那些枉死的兄弟姐妹们,不舍于人间;
又或许是老天看我家实在可悲可叹。总之我娘的肚子大了。”
“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