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客厅,看着阳台上那盆玫瑰,路过餐桌:那上面的餐具成双成对。
这里的变化,很多,又不多。拉开卫生间的门,洗漱台上放着两个人的牙缸。系统早早下线,太宰独自站在这里,垂头望着自己的手。
刚刚差一点,他就真的杀了她。
没关系,这是报复。没事的,反正对方死了还能活。
“……”太宰治沉默着。
她是个骗子,是太宰治的叛徒,那点微不足道的忏悔之心敌不过被欺瞒的愤怒。
杀意涨潮般从他心底蔓延。
要去厨房拿刀吗?解剖开皮肉,肢解她?
沈庭榆不会跑也不会有怨言,甚至在这样做之后还会爱自己,太宰治可以笃定。
所以要这样做吗?规避她那枚戒指的办法有很多,让她产生痛苦,濒死的那一刻再用道具吊住性命。
到底要不要试试毁坏她的精神?本就是一地废墟,现在他很简单就能做到,就像是实验里那些人一样,折磨她,逼她想放弃,逼她想死。尤其她喜欢自己,被喜欢的人如此恶劣对待,她会……
太宰治的手开始颤抖。
浪花卷起,海水最终只在沙滩上留下了名为“庆幸”的潮意。
是假死真的太好了。
“……有别的手段。”太宰治轻声呢喃。
像是在说服谁。
***
视野里是一片黑暗,沈庭榆依靠在床头,心中一片宁静。
脖颈微胀刺痛,每次呼吸都会带来一点痛苦,沈庭榆回味了一下被他掐到窒息的感受,恭喜自己在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死那么多次,真是精神不正常了。沈庭榆在心底哀叹。
看来他是去厨房拿刀了呢,啊……想想被他刑讯过的人,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话,不过就几个小时的话没事啦。
就是真的不能再像刚刚那样没有在最后一秒阻止他了。
沈庭榆品味过很多次死亡,解脱的、不甘的、宁静的、痛苦的,但她不想太宰体会。
耳边传来脚步声,沈庭榆放松身体,等着审判来临。
然而后脑被人用力扣住,温热的气息靠近,随后双唇被柔软的事物覆盖。那人的吻粗暴而生涩,带着点莫名的懊恼颓废,几乎是瞬间,沈庭榆就察觉到自己的唇肉被咬破了。
沈庭榆:……
太宰治,你在干什么。
算账啊上司算账呢,吻她干什么??
通过性.行为进行虐待,通过伤害宣泄愤怒,这是沈庭榆预想中他们在这三个小时内会做的事情。
不正常,但有效。
就很限制级。
可不包括亲吻。
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沈庭榆和太宰治都懂:那是只有面对爱人才会做的事情——而非泄欲对象。
牙关被撬开,沈庭榆反应片刻,随后有点生疏的试图去回应他,两人吻了半天,不得要领,都亲的有些难受。沈庭榆沉默半晌,寻着身体记忆开始引导他。
她察觉到太宰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学以致用,开始反客为主。
敏感处被扫到,沈庭榆开始颤栗,她扬起头试图逃开,却发现背后就是墙,根本退无可退。
房间内回荡着暧昧的水声。
太宰治泄愤般吻着面前的人,手指抚摸着她脖颈上的淤青,察觉到她的颤抖,他停顿须臾,随后加深了这个吻。
然后他发现自己肺活量比不过她。
太宰治:……。
暧昧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拉开,沈庭榆脸有些红,轻微的喘息着,她看不见的是,太宰治此时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像是罹患病症,精明的头脑被热气蒸腾成模糊一片。太宰治晕乎而满意地看见她唇边原有的痕迹被自己覆盖。
手指褪去她身上仅剩无几的衣料,太宰治注视着她身上的痕迹没有说话,把她拽起来,像是抱着洋娃娃一样圈进自己怀里。
这个体位让太宰感到安心餍足。
他低头,张口用力咬住少女的后颈,手指蛇一样开始在她的皮肤上游移着。
“……等……”
敏感处的神经被外物刺激,愉悦感在躯体内蔓延,沈庭榆想捂住嘴,然而手被绑在身后让她无法动作,只好咬着下唇不让呻吟声从口中泄出。
对人体的高了解程度不要用在这种地方啊!
不行……真的太奇怪了,而且很舒服,和预想中的痛苦截然不同。
“……太宰,你,”不应该在生气吗?
抱着她人咬肌发了狠力,感受到犬齿进一步陷进后颈的肌肤,沈庭榆不说话了。良久,她努力维持着平时的声调试探着开口:“对不——”
太宰沉默着放重指间的力度,他不想听。
“……嘶,”沈庭榆被胀痛感逼的轻微吸了吸气,心说此人真是脑回路清奇,她理解不了。
平时话这么多的人在这种时候意外的沉默呢。
恍然间,她突然愣住了。
太宰治是不是有点害羞?
“……”
沈庭榆轻微挑了下眉。
太宰治松开口,却依然不说话。沈庭榆的四肢本就因为缺氧变得有些无力,现在更是腰腿酸软,她干脆卸去力气让自己整个人倚在他身上。
太宰没有躲,察觉到沈庭榆咬着唇的力度越来越重,他偏过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出声喔小榆,不许忍着。”
沈庭榆垂着头,忍住发音欲望不想理他,太宰治舔咬着她的耳朵。指尖似乎探寻到什么,他按上那处。
“!——”
沙哑而甜腻的呻吟脱离控制从沈庭榆唇间逃溢出,染着不易察觉的哭腔。没有预料到平时冷静自持的人会发出这种声音,两人同时愣住了。
“真敏感啊……”太宰治调笑般在她耳边吹着气,耳根却瞬间红透了。
沈庭榆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嗤笑着想:半斤八两。
“太宰,我想看看你。”沈庭榆忍住心底那点羞耻,喘笑着说。
被剥夺视线,其余的感官变得敏感无比,不算糟糕,但她想看看太宰治此时的表情。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庭榆坏笑着喊:“……可以吗,阿治?”
她的尾音很缠绵,太宰治呼吸一滞。他怀着沈庭榆,感到身体无比僵硬。掌间是温热的躯体,人体的温度快要把他的耳颈烧出血来。
温吞品尝到他的情绪,沈庭榆差点就要笑出声。
真可爱啊……真的在害羞啊
哎呀,真是太有趣了。收回前言,柏拉图可见不到这样有趣的太宰治,精神和肉.体恋爱她都要。
沈庭榆偏过头,施吻在他脖颈:“……这就是你的「算账」啊太宰小朋友,算的可真是一笔糊涂账。”
被黑布蒙住眼的少女,像是勾人堕落的海妖一样在他的耳侧轻声吟喃着:“我们时间很短,如果做不到向我报复——”
“至少让自己舒服一点,好吗?”
沈庭榆故意把呼吸放得绵长,尾音裹了蜜般发颤撩拨着:
“主人。”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过了片刻,太宰治咬着牙,努力压抑着体内那种陌生的灼热,冷笑道:“你真是……”
完全没必要抑制那种将她撕碎的冲动,这个人完全乐在其中。
失重感骤然袭来,沈庭榆察觉到自己被他抱起,位置似乎发生了偏移,紧接着后背贴上了冰冷的瓷砖。
遮盖在眼上的黑布被人粗暴扯下,暧昧的暖光刺的沈庭榆眯起来眼,当她看清周遭的景象后,沈庭榆直接怔住了。
她被太宰治抵在了洗浴室的瓷砖上,而这个位置正对着镜子。
她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太宰穿戴整齐,连衣服都没有乱,自己身上却是一派惨不忍睹。双腿被缠绕满绷带的手臂托举着攀附上他的腰,就这样被人圈在了臂弯里……
好糜乱。
要……这样做???
沈庭榆被人骤然泼了冷水般开始发颤。
这个不行,这个真的不行。
“太宰……”她抬头,对上那人的眼后,沈庭榆愣住了。
暗红色的沼泽,浓烈的、宛若要将自己吞噬殆尽的,捕食者的眼睛。
太宰治轻笑着:“小榆想看的话,那就这样看好了。”
你可以塑造我,我同样可以把你改变成我心仪的模样。阴暗的欲望在心底翻涌,等待着择人而噬,猎物自投罗网,太宰治低声笑了出来。
没必要用痛苦的手段,“欢愉”同样可以奏效。
“特殊刑讯开始了,你要加油啊,叛徒小姐。”
他的声音黏稠而温馨,像是再为沈庭榆着想般,太宰体贴提醒道:
“小榆要仔仔细细看好喔,自·己·被·我改变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