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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构筑面具发生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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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喊他:中原干部。

没什么特殊的理由。

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喊这个人名字的资格啦?

强大无比,纵使历经别离依然一往无前,永不被「过去」束缚的耀眼太阳。

不会任疮口腐烂,不会被伤痛绊住。

见到这个人,实在叫我自惭形秽啊。

他们对此多有揣测,有甚者忧心我要对他出手。

属实荒谬,可悲可笑。

难道只有他们在乎他吗?我也在乎呀,哪怕仅是出于经历和情感造成的束缚,特别的事物就是特别的。

这臆测实在叫人心伤。于是我奏起乐章,以此来洗涤他们心脏。

给予他们富有价值的死亡,能否称为救赎?

无所谓,左右不过微不足道的牺牲。

现在安静多了。

——————*1116号,四年前。

中原中也从不会被什么困住,他永远向前看。

在听见沈庭榆死亡讯息的瞬间,愤怒瞬间填充大脑,身边的下属被他的气势压的不敢抬头瑟瑟发抖。

钴蓝的眼瞳里似有火光在燃烧,然而很快那抹火光就被暴雨淋歇,只留一地余烬。

赭发青年抬手轻微按压头顶的帽子,接过黑西装递过来的纸质报告,一目十行的看完:没有死于太宰之手。

不意外,中原中也想,我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么荒诞无稽,心中早有预感:这个人在解决自己世界上最后一个仇人后就会离开。

黑手套将报告弯折,从口袋中翻出打火机点燃。中原中也注视着那在空气中飞舞的纸灰,什么话都不想说。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不,并非是我不想干涉。中原中也冷笑着想:是无法干涉。

身边的下属胆颤心惊,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在看见他这副神情后变得欲言又止。

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下属的头垂的更低了,他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道“……太宰大人,不,太宰治,叛逃了。”他谨慎的停顿着,随后闭上眼,神情悲壮,誓死如归“他还炸了您的车……”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气笑了。

他说不清这一刻的感受,五脏六腑沉的发颤,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油然而生。身侧的通讯嗡嗡震响,看都不用看都知道是旗会成员发的。

他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回去面对的至少不是两具尸体?

喔不对,中原中也冷着脸。死去的那个也没有尸体。

什么姐姐,什么搭档。

全都他X的一帮混账。

“我会开一瓶柏图斯为他们庆祝的。”中原中也恹恹地说,迈着大步往前走去,黑外套在夜风中微微作响。

今夜星汉灿烂,明月高悬,皎白的光倾泻流淌。荒神驻足在大地上,安静的沐浴着那抹月光。

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中原中也咬牙冷笑。

港口Mafia高级公寓楼。

中原中也倚在楼道内的墙壁上,看着港口Mafia的人整理沈庭榆的遗物,他的帽檐压的很低,神情淹没在阴影里。

沈庭榆的私人物品少的可怜,黑西装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最后也没把遗物整理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人来的干干净净,走的也干干净净。

清洁工们面面相觑,最后也只从卧室的抽匣里抱出一团红白夹杂的废纸,只好将它们小心的用透明袋子装好递给中原中也,随后悻悻离开。

烟盒从衣兜中抽出,中原中也拿出一条烟,火机“唰”的一声将烟头引燃,烟雾模糊了那双蔚蓝的眼。

明天是这个人的第二次葬礼,在Mafia内蒙受她帮助的人很多,葬礼上会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中原中也轻淡的吐出烟雾,黑手党的人已经逐渐离开,楼道内空空荡荡。

他没有动,而是在等一个人。

一个这世界上他最讨厌同时也是最熟悉的人。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中原中也没有动作,连头都懒得抬。

“今天,唯独今天,我不和你计较。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了无意义的垃圾。”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微顿,随后继续靠近,视线在那被黑手套夹住的袋子上停留片刻,随后移开。

大门本就敞开着,那人的身影鬼魅般飘荡进去,又在无所收获后很快出来。

太宰安静的站在门框上,中古店里被厚灰尘侵盖的玻璃珠般的眼滞空片刻。突然间,嘴角像是被人钉起般,他弯起一个笑,“有些东西不在这里。”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询。

中原中也懒得回答他,心道去你的,别问我,我又能知道什么?

谁天天发生点什么事都对我瞒的死死的。

“R怎么死的。”

“……”

“哑巴了?”真是烦的要死。

“被重力子轰的灰飞烟灭。”

“……啧。”死的太轻易了。

“为什么叛逃。”

这问题倒叫这个人活过来了一点。

“欸?没什么理由喔,就是想这样做了。”

「砰」

空气中散满尘埃,中原中也一把攥住太宰治的衣领,直接将他砸在了墙壁上,躯体和墙壁相撞发出沉重的响音,那声音在楼道里悠然回响。

锋利的眼瞳和那双死寂的眼相撞。楼道里重归寂静,唯余二人无声对峙。

掐在脖颈上的指骨用力。太宰没有像过往一样出言讽刺,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像是一条阴湿腐烂的鱼般摊在墙壁上,额头的碎发也无法遮掩住那双阴郁的眼睛,虹膜如同黑洞,把所有光线都捕捉湮灭,他的气势残暴而戏谑,却给人莫名的颓废感,身上带着掩盖不住的血腥味儿。

将与这件事有关的Mafia成员全部血洗换牌,给港.黑添了一堆麻烦的,叛逃的前干部。

中原中也讥讽的笑了,他没有再去问那个问题,反而像是诅咒般笃定开口,“别整出这幅样子,你是死不了的,太宰。”

玻璃珠骨碌碌的转动,太宰嘴角的笑容标准到诡异,宛若恐怖谷效应,让人见了就毛骨悚然。听见中原中也的话,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依然缄口不言。

活像是死了老婆的怨鬼。

中原中也吐了口气,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滚吧。”

他的身形徒然停顿,昏暗的长廊中,噌亮的皮鞋扎在地上。

赭发的青年微微侧身,眼瞳里闪着锐利的光。

“如果哪天活不起了,我很乐意代劳。”

————————————————

*在构筑人格面具前,沈庭榆和太宰发生的琐事,1116号世界线。」

我是所有倒霉蛋里最“幸运”的一个。

如果说,我、亦或者我们的命运,是既定的,我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只是为了到达一个终点……

那么这个终点一定设立在仅一人能够站立的山巅。

奖励是被内定的、仅我能够获得的旗帜。站在这个终点的我手握旗杆,俯身望去,正在半山腰上痛苦挣扎的人们扬起头——

密密麻麻,都是我自己的脸。

她们有的尚未可知自己失去了赢得的资格,有的纵使知晓了也只得滞在原地——否则死路一条。

唯一一个得知了全貌的【沈庭榆】没有资格登顶。她放手了,滚落到山脚下摔的七零八碎,带着“书”死去了。

我不知道她对“书”做了什么,能够让那个世界变得如此稳定,和if线太宰治离开后的世界不同:那个世界里的人是真的没有了后顾之忧。

然而,把一切视当做棋子的【沈庭榆】败给了情感两次。

【太宰治】找到了“书”,策划了一切的一切,把那个妄图逃向地狱里的人抓了回来;让包括我在内的‘角色’获得解脱的「可能」,变成了「必然」。

「因」 ——「谋划者」——「执行人」——「果」

他们都太累了。

这两个人,像是蝴蝶颤动翅膀一样在我心底卷起了风暴,铸就给我纵使直面这些事实也能够走下去的勇气。

我会从无数世界线中,窥见人们的无数种结局,每个行动造成的蝴蝶效应都会在某个世界线里呈现,而我的寿命无限拉长。

重复的对话,重复的行动,哪怕影响事件走向的选择再多也敌不过无数的世界线。

“书”,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让所有人摆脱“书”的束缚,释放世界线,虽然我游离在外,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于大家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

在一切解放后的我、跳出了舞台的我,莫比乌斯环般,将看着一切的一切复述上演,直至亲友的面孔也化作符号。

那么,于我而言,「未来」是既定的命运,还是值得期待的事物呢?

心底无比清楚:有一天我会疯的。哪怕这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但作为拥有职能的人,若失去了前瞻性,就和手握枪支的婴儿无异。

我有些沮丧,但没多恐惧。

消化好情绪后,启程,去找解决方法。总会有办法,总能有灵感——何况有人在帮我。

我其实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这么殚精竭虑,为什么谨慎到连这一步都要考虑到——

啊,原来如此。

作为接触到了“书”的人,他能够感同身受。

【太宰治】不信任我,对此我虽觉得无伤大雅,却依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会向命运妥协,虽然有些事情想过逃避,但最终我都不会停下脚步,如果我有赢的资格,为了他们我会——

不,不对。哪怕仅仅是为了自己,我也该赢。

*“不要怜悯自己,怜悯自己的话人生就是无尽的噩梦了。”

·

我告诉太宰:我要构筑人格面具。

当然,我并不打算模拟他人,那太精神分裂了,我又不需要像过往的【沈庭榆】一样束缚异能。

构筑人格面具,是一种后手。

在百年、亦或是千万年后的某天,若我的精神彻底步入终焉。只要我把自己的人格杀死,让新生的、编有一些正确三观以及我底层性格的人格来替代自己的人格,随后将她以胚胎模样投生到一个合适的、有亲友转世的世界—— 一切就依然能够正常运作。

那位权柄的继承者,是我,也不是我。

所谓新生大致就是如此。

她,大概会是一个很神奇的婴儿(?),就是苦了系统了。

非常另类的前世今生,非常另类的切片快穿,又有点《齐木O雄的灾难》意思。

为此,我要把记忆和情感储存在一面人格面具里,以便将来握碎它,同时又要在新面具上篆刻潜在意识和性格作为底层设定。不然到时候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婴儿,手握着那么强的武器,一旦思想滑坡了能干出什么荒唐事儿我都不敢想。

以目前的估量,自己在初步尝试后大概是会分为三个阶段:实验室,18岁,以及现在的我。

为了不出现一些伦理和精神问题,我做的尝试都是在自己的人格上进行的,到最后我会将这几个阶段的记忆融合,这样无论从哪方面考量我都是我。

没走到那一步我不需要其他人格,“新生”的面具不急着构筑,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目前首要确保自己就是自己,否则乱死了。

太宰听后沉默半晌,摇头失笑,「小榆,你似乎总能往前。」

太宰感慨着,「在那个世界时我就想:明明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啊,你就打算改变横滨了。」

我问他:「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很好奇他的回答,我曾问过那个世界的「太宰治」一模一样的问题,对方沉默着,无法给我答案。

然而,太宰连犹豫都没有,他笃定的告诉我:「这是好事。」

说这话时,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最上乘的红宝石和他的眼瞳相比都似是赝品。

那很让人心动了。

我将他压在床上,笑着啄吻他,开始剥他的衣服。太宰愣住了,耳根微微泛红,旖旎而绚丽。他显然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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