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莫茉莉见到了年过六旬的王相公，堂堂首辅，咋长得又矮又胖，咋看咋像个贪官……
说与王继像个九成九，不见得——王继可不胖也不矮，当然也不高就是了，大约一米七左右吧。
莫茉莉又见到了三个堂外甥，嗯，如今是自己儿子了。
“见过母亲……”大儿子十岁，二儿子六岁，小儿子一岁半（听说堂姐是生小儿子时难产，努力撑了半年才去世——不想让外人说小儿子生而克母）……
莫茉莉又又见到了三个小叔子，分别是十六岁，十四岁和十二岁……
独独未见尚了公主的二叔子，听说平常都住在公主府呢，这一对要莫茉莉下跪的主子不来就不来吧。
莫茉莉想多了，公主就是公主，便是嫁入了丞相府，也是公主——“午后，要去公主府拜见公主……”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提醒她。
“……”莫茉莉点头，这个时候，她又觉得边城好了……
回了自己院子，那个一岁半的小儿子被奶娘抱着一同过来了——
“小郎君跟着您一同住……”说是一同住，是指住在同个院子，大公子和大奶奶住主屋，小郎君住东厢房……
莫茉莉挑挑眉，嬷嬷立马又接着道：“大郎君和二郎君搬去外院了……”有姑爷亲自照看着。
“他们是读书种子吗？”莫茉莉直白的问，她是不准备在古代生娃的，且王续是个不会读书的，那就想法子将三个便宜儿子给培养起来——王相公已经六十岁，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不管活多少年，都活不过正青春的自己。
王相公死了后，王继这个庶长子自然会被分出去——王平这个驸马已经分出去过了，最后这个王家只会有继夫人所出的嫡亲三兄弟。
想想自己只是个秀才娘子，莫茉莉就怕被外人欺负了去。
“大郎君向来用功，且有大公子盯着呢……二郎君尚小……”
“……”莫茉莉觉得烦，觉得难，还觉得累，直直倒回榻上——要补眠……
……
午后去拜见公主时，倒没有等候过久，当然也没被为难——反而得了一套价值连城的头面——
“公主真大方……”嬷嬷感叹，身边个个美貌丫头露出各种羡慕的表情来。
“听说驸马尚公主三年，只得一名小县主……”在先头夫人艰难产下小郎君时，也有人提议过继到公主名下，被公主身边的嬷嬷给训斥了一通，公主能产下小县主，当然也能产下小公子来。
这般多嘴，嬷嬷狠狠的瞪了这个多嘴丫头一眼，那多嘴丫头只得讪讪闭嘴。
莫茉莉将看不见听不到——因为便是身契在手，莫茉莉依旧觉得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这个时候，莫茉莉特别想念全德子——
全德子可没功夫想莫茉莉，他正在兢兢业业的挤牛奶呢？！跑到公主身边，就给挨近公主吗？当然不……扔他一个小毡包，自己找活干吧。
三年过去了，公主丈夫已经换了一个——是之前老单于的弟弟……
三年过去了，公主不再如之前那般无知，一切都听系统的——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老单于的死与自己的系统有着莫大关系……正确的说法是与自己睡觉有关……
自己有毒？不，是系统有毒……
“系统系统，不能再死人了……”怕自己会被怀疑，会被绑起来烧死。
“那你与单于睡觉时，别挂机啊……”
“那，那，还是挂机吧……”老单于弟弟也是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年纪，她下不去嘴啊。
“那也活不过五年……”
……
五年后——
“分家，趁着我还没死，将家分了……”五年了，王相公成王老相公了，上个月他刚刚致仕——不想占着首辅位置，碍皇帝的眼，挡同僚的路……
要是有出色能干的儿孙，王老相公是不会这般识相，可惜没有……老三和老四便是中了举，却是吊车尾，想考进士，至少还得再努力十年……而老五和大孙子便是成了秀才，也不是什么出色子弟……努力努力再努力，想出仕，至少要到而立之年吧。
后继无人啊！？还是早早退下来‘颐养天年’吧。只要他还活着，朝中诸位还得买他几分面子。
“……家中产业分十份，老二得三份，老三老四老五各两份，剩下一份各老大……老大接你姨娘出去过日子吧……”老二母亲的嫁妆早早归了老二；私房，等死了再平分吧……
“父亲，我不搬……”离了丞相府，自家成了京城最最普通的秀才人家，王继不乐意——他跪在王老相公跟前哭得像是死了爹般。
“滚……”王继被亲爹给踹出府——便是分了一份产业，那也是三辈子吃不完的，只要老老实实的在府上呆着，就不会吃苦……
新宅子与丞相府离得不远不近，马车半个时辰能到——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将主子们先送去，后头还要一趟趟的搬其他……
“可怜我的小郎君得起早贪黑上族学了……”马车内，嬷嬷也在落泪——五年间，少奶奶将从莫家陪嫁来的丫头们统统嫁出去，是消了身契嫁出去。
总有一些刚刚发起来的人家或是想要发起来的人家想着‘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而莫茉莉都是给二十两陪嫁……
莫茉莉却是兴致勃勃的撩车帘偷偷打量着外面的古代街景——当了这个丞相府庶长媳，可没多少时间外出（五年间，帮着府上娶了三个儿媳——前前后后不知帮了多少忙）……
“……我想下场考一考……”刚刚举办了一场乔迁宴，莫茉莉便听枕边人用破釜沉舟的语气道。
“……”莫茉莉假装自己累极睡着——刚刚做了一次，是有些累（王继好像没有拉丫头上床的毛病——身边美貌丫头先是嫡母给配上的，后来是嫡妻给的……莫茉莉来了后，没给他，他也没开口要……）这般想着的莫茉莉还真的睡着了。
然后……过了一些日子后，莫茉莉便知道王继真的参加了秋闱……好吧，试试就试试，分家到手那么良田，家里两个秀才可远远不够免税——至少要两个进士才能……
“……儿啊，儿啊，这些年苦了你……”王续跪在老姨娘跟前，老姨娘一边捏着佛珠，一边摩挲着老儿子头顶——
当年，他们母子所处的位置多么凶险啊，要不是她退入了佛堂，要不是他装成‘不学无术’‘不务正业’——说不定他们母子早就去地府相见了。
老姨娘是个求生欲极强的古代女人——
早在生下王继后，就向原配夫人求来绝子药服下（生一个儿子是本分，想再生，在原配夫人眼里却是有了非分之想……），又将小王继送去正院，以示自己无争之心……后来，她在原配夫人手底下活下来了……
在原配夫人难产去世后，眼瞧着新夫人要入府，老姨娘直接遁入了佛堂，一为求活，二为求财（每年抄的佛经，绣的佛经都是送去兄弟店里寄卖……然后换成银子存着……）……
果然，便是新夫人连生三子，老姨娘还安安稳稳的活着……
“娘，儿不苦……”本就不是多少喜欢念书的，小时在姨娘的引导下只会憨吃憨睡（后来二弟出生了，嫡母病逝了，姨娘开始劝自己努力念书，却不让下场——还是他到了说亲的年纪，亲爹觉得白身太难看，亲爹先是为他压题，接着就压他入场——好歹是成了秀才）——
母子俩私下的事，是莫茉莉这个外人所不知的，她正窃喜自己当家作主了（老姨娘向来不管事，只要初二和十六去佛堂外问声好就行——初一十五是去丞相府请安的日子），可以不必苦苦找名目就可以出门去（去年五年，每每出去散散心，还得找上香或是回娘家等借口）……
“……听说大伯子要参加秋闱……”又到了请安的日子，三奶奶笑问莫茉莉，她出身侯府，向来是瞧不起皇商出身的莫茉莉，觉得她一身铜臭味儿。
“唉！没法子，搬离了丞相府，我不再是相府长媳，而是个秀才娘子，再也接不到过去的帖子——我就在家里头发牢骚……”莫茉莉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这话，直白的让在坐的各位古代已婚贵女们先是发笑，接着就沉默了——没了丞相府，谁还不是举人娘子和秀才娘子了呢？
怼了各位妯娌后，回了自己家，莫茉莉还没有完，先是对自己身边嬷嬷牢骚一顿（是冲着妯娌们去），夜里就对冲着王继去——
“……”还有心思进后院，莫茉莉觉得多半是白白浪费了报名费了，于是就在亲热时，借着‘失控’时，狠狠的咬上一口。
“嘶……”王继正处于关键时呢，被这一口咬‘泄’了气……就这样子趴着不动了。
“……”被压着的莫茉莉可不舒服呢，可又咋样，还不得等上头的人缓过劲儿。
可等王继缓过来后，莫茉莉整个人被翻了过去——
最讨厌，最讨厌这样子了。
而王继却是很喜欢，一边动作，一边低吼着：“让你咬，让你咬……”最后还咬了回去……
不，不是咬一口，而是将莫茉莉那削薄后背给咬了个遍……
酥酥……麻麻……
使得莫茉莉发出一声声吟声……
外头守夜大丫头暗道：不知道老爷和太太还要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