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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app > 反派他手拿丧妻剧本 > 第43章 暴雨、雷鸣

第43章 暴雨、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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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家堡内张灯结彩,新郎官举杯敬酒,瞿老爷子今日喝得有点多,醉醺醺的。瞿家庄很大,所有建筑覆压近一百里,隔离小半天日,河水溶溶贯通整个庄子,好似与世隔绝。

今日大喜,林中的鸟儿都喜气洋洋,藏在深山里的墨羽乌鸦也出来凑热闹。

老婆子却不觉得吉祥,哪家子办大喜事有乌鸦叫?

“晦气的东西。”瞿襄的喜娘扇走刚飞到房檐上的乌鸦。

黑夜的寂静压着人们喜悦的声音喘不过气。

外家的宾客都走了,余下的都是瞿家的人。

不少人在给李江心灌酒,要不是他事先喝了点醒酒汤恐怕早就酩酊大醉。

赵明裳酉时回到屋里,想看看图纸内容,打开卷轴,女子瞬间皱起眉头,窗户上恰有一抹黑影闪过。

“什么人?”

徐凝出了趟恭回来,看见赵明裳急急忙忙地从屋里跑出来。

“怎么回事?”

“图被掉包了。那人应是刚刚离开。”

徐凝跟着赵明裳一路外追,堂溪胥在半路时就被人拦住,正和许多黑衣人打斗。

瞿义近日高兴喝了很多酒,恍惚间一道穿着喜服的影子走过来,瞿义还未看清那人是谁就一头倒在酒桌上。

酒桌上的人倒了一大半,热闹的瞿家庄一下子冷清起来。

“她睡了吗?”

“回主人,睡了。”

红衣男子挥挥手,眼眸下垂,瞳孔深处溢满了冷漠。

徐凝三人在外面一路追打了很久,林子里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好想早就有一批人埋伏在这里。这些人打打停停,都穿着一身黑色便服,武功都是一个路子。

“怎么这几个人手里都有画?”这会儿走到有光的地方,赵明裳才看清。

徐凝也发现了,她没想其他只管出狠手拿画。

徐凝手下的每一剑都很重,一剑下去不是断筋就是流血,专挑人薄弱处。

堂溪胥只管着夺命,对于武林中干出这种不讲道义的事的人,不必手下留情。

静谧的夜下,鲜血在滋养着有寒气的刀剑,尘土高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杀客在刀剑中挣扎,白日里刚下过雨,鲜血流入水凼,腥味混入在空气里浸染着瞿家庄。

长剑横扫过每一个黑衣人的脚踝,少许泥水溅进徐凝的眼睛里,女子的眼底全是杀意。

冬夜是比较湿冷的,徐凝手脚活络起来即使穿着秋装也不觉寒冷。

“砰!”

瞿家堡那一块的天空中开出了一片五彩的烟花。

剩下的极个别黑衣人看了一眼,就收手准备走。

赵明裳按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力气大反手将赵明裳撂倒。

“没事吧?”徐凝稳稳接住赵明裳后,重踢向那人的腹部。

余下几人眼看脱身不得,遂咬舌自尽。

这些黑衣人背的画里没有一幅是真的。赵明裳更加担忧了,画没了倒算不得大事,偏偏画丢了。

“哇!哇!哇!”

褐衣仆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见是白日里主人奉为座上宾的几人:“杀人了!杀人了!”

小仆从不知被什么吓得舌头都捋不直。

“怎么回事?”赵明裳紧揪住那人的衣角。

“开先酒席末尾,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喝醉倒桌子上。紧接着就来了一大群黑衣人在庄子里四处杀人,全府上下没一个活口。”

三人互相看看,都紧皱起眉头,徐凝的心更是重上几分。

徐凝和赵明裳疾奔回庄子里。堂溪胥撩开此处倒地的黑衣人的衣服,脖颈后都刻了一个“南”字。

堂溪胥微眯起眼,若有所思。

空气中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嗒、嗒、嗒”,天上忽地开始落雨,一滴两滴全打在尸体的脸上,房檐上挂的软彩子湿透了,也不知是被刚下的雨水打湿的还被血浸湿的。

风在咆哮雨在哭泣,整个瞿家庄一夜之间遁入地狱。

瞿义还在屋子里呼呼大睡,徐凝一掌把他拍醒。

“哎呦,你干什么。”瞿义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间看着眼神陌生又神情严肃的徐凝。

徐凝冷静地说:“瞿家人都死了。”

“你别开玩笑了,今个儿大喜的日子,哪说这么丧气的话。”瞿义只认为徐凝在跟他开玩笑,又准备睡过去。

“没给你开玩笑,是真的。”瞿义很少听见徐凝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话,他收起笑容,眼底里充满紧张,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瞿义疾步到院子里,挨个儿房门都开了一遍,全是死人。

瞿家堡满门没有一点生气。水池子里趟满了尸体,假山上挂着脖子处还在流血的仆人,水井里也掉了几个人,还有不少人是一刀毙命,直接垂头落在酒桌上。

“爹!娘!”瞿义失声哭喊着,眼泪鼻涕全混在一起,仿佛想要把死了的人喊醒。

瞿孝天口流鲜血死瞪着眼,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瞿夫人一手握住剪子捅进自己的脖子,像是自杀。

瞿义想起刚回家那天,他就应该抱一抱爹,娘做的饭菜他就应该全吃完。

瞿襄也醒了,新娘子的头发挑落了几根,雨水湿滑,她又跑得很急,喜鞋跑掉了一只也不管,一路磕磕绊绊还摔了几跤,她顾不上整理喜袍上的污水。

瞿襄看着屋子里流着满地的血,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女子盯着尸体看了半响没有任何反应。

瞿襄忽然坐起来跑出去,徐凝怕她做什么傻事,紧跟着出去:“瞿襄姐你去哪儿?”

徐凝刚走出屋没几步,就见瞿襄提着就诊的箱子跑出来。瞿襄照着师父教的法子给躺在地上的两老诊治,二老早已咽气,根本无力回天。

瞿襄做了一遍又一遍,试了很多种方法。“姐,别白费力气了,爹娘的尸体早就凉透了。”瞿义的眼睛已经红肿了,他奋力扳瞿襄的肩膀。

瞿襄痛苦挣扎着没出声,方才干涩的眼眶一瞬间涌满泪水,所有的痛苦、委屈如山洪般都在这一刻爆发“啊——啊!啊——啊!啊——啊!”

“啊——”

“啊——”

“啊——”

瞿襄张嘴大哭,整片死宅里只有凄凉的哭声,盖过了外面的暴雨声、雷鸣声,瞿义说不出话,用手拦着姐姐的肩膀。

徐凝皱着眉,她想去安慰瞿襄,可到嘴边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凝的双眼逐渐红了,她无法做到劝瞿襄别哭。徐凝在现世时也经历过这种丧亲之痛,此时那种安慰的话是最可笑的,也是最伤人的。

瞿襄哭了很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瞿襄一时喘不上气,晕了过去。

“偷图的和屠瞿家的是一伙人。”赵明裳最先分析出来。

“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锦绣江山图》而是瞿家。”回来的时候,就有一个黑衣人把原图纸塞回给徐凝。

瞿义翻看着院里少些黑衣人的尸体,全是净过身了的,青年沉声道:“是太监。”

“哼,我早该想到的。”

“昨日我姐就跟我说,早几日有位公公来拜访过我爹。他走后我爹脸色很不好,只是增加了家中防卫。”

瞿家夫妇待几人很好,瞿夫人听闻徐凝是孤儿还想收她为义女,连房间都给她置办好了,瞿襄有的她也有。要说让徐凝对瞿家的死置之不理,她是万分做不到的。

几人破天荒地都留了下来。

屋子都是乱七八糟的,账本、金银财宝全都在。

徐凝冷静地思索,然后对瞿义说:“他们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你去瞿伯伯的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发生这种事,不可能没留什么蛛丝马迹。”

瞿义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

徐凝忽然想起一个人:“李江心呢?”

“哼,那个杂碎,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我姐姐喜欢他,我根本不会让他踏进瞿家的门。”瞿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李江心都不见人影子。

徐凝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几人陷入沉思,眼下的事情看不见半分眉目。

外面的雨停了,空气中的腥味重得冲鼻子。

徐凝在安葬瞿夫人时,见瞿夫人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徐凝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一块地板,她轻轻叩了叩。

空心的。

徐凝撬开地板,一个老婆子晕倒在草席上,面色憔悴。

此人正是瞿襄的喜娘,也是瞿夫人的贴身丫鬟。

徐凝给她喂了点水,老人醒了后吃了点饭才勉强睁开眼。

“说!你看到了什么,到底是谁屠了瞿家!说!”瞿义进捏着老婆子的肩膀,情绪激动。

老婆子不说话,止不住地发抖,双手紧捂着脑袋。

“瞿义你冷静一点。”赵明裳使劲拉住瞿义。

外面的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日夜更替,时间的流逝也冲不掉逝者的悲痛。

瞿襄已经一两日没进过食了,每日都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

她紧抱着喜服,这是瞿夫人生前亲手给她绣的。

“我姑娘就是好看,穿上喜服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瞿夫人的话一遍一遍地回响在瞿襄脑海里。

她现在很后悔,后悔没有好好陪爹娘。

瞿襄从小喜欢捣鼓药草,药王谷谷主孙保义和毒王薛不浊都看重了她的天赋,在她四岁的时候共同收她为徒。

离家二十载,今年才决定彻底留在家里。

瞿孝天有腰病,每到下雨就痛,瞿襄前几日刚得知法子,想着这几日就给父亲扎针。针还没扎,人先走了。

瞿襄抱着喜服又哭了,她救过许多人,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人人都赞她年纪轻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可她救活了许多人却救不活自己的家人。

……

“东西拿到了吗?”身着华服的公公轻轻吹着杯盏里的茶叶。

青年男子低着头说不出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不到就别回来了。”闻凉眼皮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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