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饿的太久了,一群人犹如猛兽一般跑向了那一片红果子树,清风摇曳着绿叶,人们欣赏不到此番美景,抱着粗壮的树干不停的摇晃。
“这果子可比宫廷的还好吃啊……”几个人族随从悄悄道。
“是啊,你看看那宫廷的饭菜,狗都不吃。”
冬青看着眼前的野果子,也许是习惯了荣华富贵,这种果子她宁愿饿着,也不吃一口。
“公主,吃一点吧,今天一天可能都见不到这样的果子了。”柯怀伸出手掌,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红果子。
冬青虽然好面子,但是一想到今天就要饿着,便犹豫地伸出了手。
“这是什么——!”
“红疹子?!这是红疹子!”
“都别吃了,这果子有毒!”
冬青闻言连忙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柯怀听见了这些,也赶紧把红果子扔在了地上。
“怎么了?”南舍和栾青玄听见了人们的大叫,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仙君,我们不过是麻烦您寻尸,您也不用那么害我们吧!”人族随从抓着身上的红疹子骂道。
南舍听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便赶紧说道:“把你的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人族的人都惜命,为了不死,只好把手伸了过去。看着南舍用手指一笔一划的画着自己手中的纹路,虽然不自在,但还是忍了下来。
“确实是如此……”南舍放下他的手,嘀咕了一句,招呼起了其他中毒的人,高声道,“今日怕是走不了了,这毒若是不治,半路上出点什么事都不一定。”
说罢,转头看向栾青玄:“你带药箱了吗?”
栾青玄掂了掂自己的背包,说:“带了。”
南舍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过身道:“带他们去山洞里调药,我去找个人。”
栾青玄点点头,带着柯怀等人往山洞走。
***
南舍一人朝着红果子树的深处走去,身后传来一阵阵人的呻/吟。
梁澄应该就在这里吧。
南舍探头往一颗参天大树看去。
昨夜太晚,看不清景色,直到早晨才发现,原来这里离梁澄的住处并不远。
梁澄是他小时候的竹马,因为小时候的一句玩笑话,南舍叫了他几年的“兄长”。
不过梁澄后来跟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想容谷,到挑灯山隐居了十几年。世人也逐渐忘记了梁澄这个名字。
梁澄离开这个地方了吗?为什么我找不见呢。
南舍心里破涛汹涌,如果想真的治好吃了红果子后的毒素,只有梁澄有解药。
南舍在那阵烟雾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找到梁澄的住处。
怕是时间太久了,我给记错了。
***
“小南舍?”
小南舍,那是南舍最最最最奇怪的小名,也只有梁澄和师尊会叫一声,既然不是师尊,那就是……
“兄长?”南舍有些欣喜,功夫真的不负有心人,隐居了几十年的梁澄就在此居住。
二人是许久未见的故人,虽说眉目之间透着熟悉的气息,但多年未见,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小南舍找我只怕是有要紧事吧?”梁澄看透了南舍的心思。
“的确如此,我们本是想来寻一具被分尸了对女尸,路上贪嘴,吃了你红果子树上的果子,结果现在浑身起红疹子,还请兄长……”南舍边走边说,可话音未落,梁澄便挽起他的袖子细细查看。
“你没事便好,我随身带着解药,你我一同前去吧。”他无奈的摆摆手说道。
***
“师尊,我的药根本不管用。”一进山洞,栾青玄便焦急的朝他走过来。
“各位莫怕,我找到了解药,还请各位服下。”南舍从身后的梁澄手中拿了不少的药丸。
“解药?是想毒死我们吧!”
“就是啊!亏我们那么相信你们。”
“本以为花族和别的族不一样,没想到都是诡计多端……”
“嘴巴放干净一点!”柯怀听不下去了,怒吼了一声,“师尊要是想让你们死,昨夜就可以将野兽引进来,然后带着我们回想容谷!”
“柯怀,出门在外,别说这么多难听话。”南舍轻轻抚摸了一下柯怀的背,随后又对栾青玄说,“去帮他们把药喂了。”
***
过了一段时间,吃过药的随从们果然有了很大的好转。
但是由于他们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好坏的时间不由自己决定。只能在山洞在呆上一夜。
“小南舍,我家院子有几间客房,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来我的寒舍委屈一夜。”梁澄靠在山洞内壁说。
“那就麻烦兄长了。”南舍行了一个礼说道。
***
“一,二,三……”
“不够啊师尊,多了一个人。”
“怎么会多了一个人?不是刚刚好吗?”
“师尊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
南舍难为情的笑笑:“没关系,偶尔一次也无妨。”
是啊,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最反感他的一个人族随从,南舍也是心大,才会同意这个要求。
“我跟你换,我才不乐意和你们睡一起……”
栾青玄不顾那么随从的眼神,径直走到了南舍身边。
上楼梯的时候,师徒二人并肩走着,南舍歪过头,轻轻凑在栾青玄耳边说:“不得不说,今晚我还得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栾青玄被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自己想了想,抬起头问道,“谢我帮你解围吗?”
南舍拉开门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自己一个人到了屏风后面沐浴更衣。
***
夜晚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南舍正躺在床上庆幸没有在山洞过夜时,一阵雷声夹着一句害怕的叫声,闯入了南舍的耳朵。
“啊——!”
他连忙下床,看见了蜷缩在地铺角的栾青玄,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打雷……我……我害怕”栾青玄浑身颤抖道。
南舍紧蹙的眉舒展开来,看着他笑了笑,起身去把窗户关严实,还顺手设置了隔音结界
“不怕了,现在不会有声音了。”他蹲下身去轻轻安抚着因为害怕而双眼通红的栾青玄。
栾青玄看着南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很丢人?”
“不丢人,很多人都和你一样。不过像我就喜欢在打雷的时候休息。”南舍岔开了话题。
“为什么?”对于一个从小就怕打雷下雨的人来说,这确实应该让他好奇。
南舍想了一下,然后有意无意的说:“这样会……热闹一些。”
“师尊喜欢热闹?”
“不是很喜欢,但是晚上太安静了。”南舍解释说。
栾青玄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又看了看正在安慰自己的师尊:“那……我们把窗户打开吧。”
南舍愣了愣,问道:“你不是害怕吗?”
栾青玄苦笑了一下:“有师尊在,我就不怕了。”
南舍推开他,回到床上盖上被子:
“胡闹,赶紧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