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冬青那是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下人们让她吃饭,让她去和某位阿哥晚上去赏月,她都通通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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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谁?!”冬青大半夜被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吵醒,她下意识的认为是刺客。
“公主……是我,我……我是慕长卿。”
慕长卿?她难道还没有死吗?还是说她死不瞑目,怪我没有保护好她,回来找我索命?
冬青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好奇心驱使她打开门。
“你……!”冬青夏的双手捂住口,映入眼帘的,是全身湿淋淋的慕长卿,她低声说道,“你快进来!别被人看见了!”
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冬青的害怕和不安全部消散,甚至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要是被别人发现逃回来了,是要杀头的。”冬青看慕长卿站在那里没动静,一把将她拉了进来。
那一夜终究是一个不眠之夜,当然慕长卿问冬青明天是否还可以与她同行时,冬青也只是摇摇头。
“你定要好好藏在我院里,就后面那个柴房。可千万别出来。”
慕长卿不明白,宫廷的长公主为什么做事情要如此的小心翼翼。
但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也只能遵从主子说的话。
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在冬青正放松警惕,和宫廷的人出去打猎的时候,茹嬷嬷开始动用了一马人手,在整个后宫翻天倒海。
因为是皇后的人,她的肆无忌惮对后宫的嫔妃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况且皇后是先帝救命恩人的千金,皇帝自然也是要对她毕恭毕敬。但这个风气,却闹的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
“今天不管怎么样,都要把那个贱骨头找出来。找不出来,我拿你们是问!”
从御花园,到各各妃子的寝宫,她是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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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贵妃的寝宫,你竟敢放肆?!”贵妃的婢女极力挡住门。
茹嬷嬷不甘示弱,扬着下巴高傲道:“我是皇后娘娘的人!”
“就算你是皇后的人,也不过是个奴才。张着大嘴乱咬人,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疯狗吗?”贵妃也不是善茬,直接跟她正面刚。
“请贵妃娘娘安。”茹嬷嬷阴阳怪气道。但等着她的,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贵妃冷哼一声,语气毫无波澜:“给本宫请安,是要跪下的。你无视宫规礼仪,是想掉脑袋吗?!”
茹嬷嬷自知斗不过,也只能毕恭毕敬的跪下。
“茗贵妃这是做什么?”此时的皇后听闻了风声也是翩翩走来,眼里却不知为何有些许说不上来感觉。
贵妃眼神回避,薄唇扇动:“管好你的奴婢吧,惹了事情我可不管。”
皇后柔和笑了笑,俯下身子对着茹嬷嬷地耳朵轻声说:“茹嬷嬷,怎么能惹贵妃娘娘呢?我和她的关系,你不是最了解吗?”
“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闭上你的嘴!”贵妃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不料眼前的皇后既然得寸进尺。
“茹嬷嬷,你先退下吧。对了贵妃,我晚上约你去赏月,你可别忘了。”皇后微微笑着歪了歪头,也没有管贵妃,这是怎样的表情,转身潇洒离去。
贵妃还在背后低声说:“那你就等着吧,我是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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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这一天,慕长卿在柴房也是心惊胆战,她只能藏在柴火的背后瑟瑟发抖,像一只被遗忘的小兔子。
“长卿!”冬青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房门找她“我今天的听闻那个茹嬷嬷开始找你了,她有找到这里吗?”
“回公主,茹嬷嬷没有找到这里,我躲在柴火后面,也不会让她找到的。”
冬青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我下次,让我的知心奴婢帮你把把风,这样茹嬷嬷来了,你就直接从后门逃走,知道了吗?”
“奴婢不过就是个下人,为何公主要如此护着我?”
冬青愣住了。不过也确实如此,她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自己怎么就那么担心她的死活呢?
冬青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她再在这里待着,怕是会引起怀疑。
她没有和慕长卿告别,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柴房……
那日过后,冬青便再也没有见过慕长卿。她问了宫里宫外的所有人,但他们全都一无所知。
后来冬青实在按耐不住相思之苦,竟破例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皇后宫里。
“女儿拜见皇后娘娘!”冬青语气十分冲动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妃为何就是跟女儿过不去?”
皇后倒是满脸无所谓,还在悠哉悠哉地泡着茶:“冬青,你年纪还太小,等到……”
“等等等!您从小就让我等!您只能看着您的孩子好!当初我的亲生娘亲生下我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还有这次……”冬青像是把这几年自己受过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吐了出来,但是皇后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放肆!”皇后拍桌子吼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啊,身份。
可冬青身为长公主,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她咬咬牙说:“你要是没有你的父亲,怎么会和现在一样风光!”
她没有给皇后说话的机会,直接甩袖离去。她心里清楚,这个女人肯定会告诉自己的父王,但是今天的她异常反常,她并没有惧怕这个肖祁楠。
冬青发誓,无论天南地北,她一定要找到慕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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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舍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头有点疼,他摇摇头,但是只看见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
“把慕长卿给我分尸了!”
“活埋吧?!”
“活埋太明显了,分尸!”
在隐隐约约中,他甚至还看见了栾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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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一瞬间,南舍一口污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也是冷汗全身。
“师尊!”栾青玄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他脱下大氅,给南舍披上。
“公主,不知可否在南某的寒舍住上几日,让我想想该怎么回复你。”南舍用沙哑的声音请求道,“如果公主愿意,我便让柯怀带你去。”
“好……好,你好好休息吧。”冬青紧张的搓了搓手。
“师尊,我带你去看看。”栾青玄把南舍扶起来,但是南舍现在全身瘫软,他不得不搂着一点,生怕他摔倒。
在回房间的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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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我气了?”南舍先一步开口,自嘲一样的笑了笑。
栾青玄红着脸,似是难堪,又或是为难地回复说:“嗯……”
***
栾青玄房间内……
“师尊你……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好。”
“我摸这里难受吗?”
“还好。”
“你要是疼就叫出来,这不丢人的。”
“嗯。”
此时,柯怀安顿好了冬青,却在门外听见了这些……
“我要进去了。疼不疼?”
“有……有一点。”
“好,我大概知道了,师尊,你的衣服在地上。”
天哪,我这是听见了什么?!
柯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捂住了耳朵:不可以不可以,我什么也没听见。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正巧遇见了在整理衣服的南舍。
“你在门外做什么?”
柯怀紧张地回答道:“没……没干嘛啊。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嗯?”南舍一脸疑惑道。
“算了!算了算了,没事没事,我找栾青玄。”柯怀连忙岔开话题。
等到南舍消失在拐角处,柯怀“砰”的一下踹开房门,指着栾青玄鼻子就骂:“操你大爷!你对师尊做什么了?!”
栾青玄收拾着药盒子,听到这句脏话就转过身上下大量着柯怀,说:“做该做的事情啊,你……”
“我去你太也他妈无耻了,你怎么能对他做那种事情?!”柯怀满脸震惊道。
“做个针灸而已,怎么就无耻了?”栾青玄也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柯怀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道,“不是……做针灸?”
栾青玄看着他那一副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戏谑的笑道:“哎呦喂,柯怀啊,这做人,还是要单纯一点好。”
柯怀猛的推开他:“哪里不单纯,你给我滚开!”
可是栾青玄已经看穿了一切,这其余的几天都和这个梗过不去。尤其是在南舍面前,是不是就拐弯抹角的提起。虽然把南舍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终于,柯怀也炸了。
“栾青玄,你差不多得了!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