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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成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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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飞翔的钢铁飞鸟悬停在城市上空,向地面落下阴影,盖住匆匆办公行走的人们,如同人工落下的阴霾。

地面最中央的高楼平台上,赤石为自己搭建了华丽的舞台。菲尼克斯忠心的士兵们守护着这里,他们都有些茫然。

顶头上司竟然要人类去投降基夫,这让他们这些守护人类的士兵算什么?那些为了对抗恶魔而失去性命的同伴们,难道他们的牺牲只算是赤石随意摆弄的手中尘沙吗?

信仰与命令相背,他们陷在迷茫中,不再对上面的“王”忠心。

这座舞台,是炫耀权利的空壳。

士兵们注意到了一辉等人的小动作,可他们并没有选择上报,也对赤石和大二的“争吵”视若无睹,放任“危险分子”潜入舞台。

一辉小樱狩崎三人守在搭建的舞台侧方,手按在耳机上听着大二那边传来的动静。安息日等人握着量产的戴蒙斯驱动器融入大楼下的人群中,等待这场好戏的开场。

阿基蕾拉守在安息日总部,望着面向大众开播的画面,暗自祈祷未歌的出现。

舞台对面的高楼顶部,欧鲁特加站在边沿,那身绿色的华丽衣袍暗淡,失去野心流转时的刺目。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远处的赤石。

明明一切都要迎来结束了,基夫即将掌控人类,他也将成为人类的掌控者。

可他却感到空虚和不安,内心深处不想看到基夫统治人类的那一刻。

基夫统治后,人类将会对他畏惧,他将成为人类的主宰,世界的王。

可是,他们的恐惧却让欧鲁特加感受不到快感了。

明明一直那么憎恨人类,可在即将得到的这一刻,他却产生了犹豫。

因为人类将他当怪物。他弱小时低看他,他强大时畏惧他。

那些眼神没有一刻将他当做平等的人。

他想要得到的,是一份平等看待的、赏识的眼神。

砰——

剧烈的痛意从脖颈后传来,欧鲁特加倒下,天旋地转间,他看到一抹金色的发尾。

“腰带该还给我了。”

未歌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白色风衣衣角沾灰,门田广见站在她身后。

她从欧鲁特加怀中找出戴蒙斯驱动器,递给门田广见。

光影变动将两人身影隐去,他们转身要离开。

未歌的衣角被欧鲁特加拽住。

他忍耐着痛苦,抵抗住眩晕的侵袭,额头落下汗滴,不甘心地问道。

“您有那么一刻,哪怕一刻,觉得我不是个怪物过吗?”

欧鲁特加等来了一句反问。

“你一直都是人,不是吗?”

未歌没有回头,轻声道,“一个让人觉得讨厌的人。”

“哈……哈哈。”

她从没觉得他是怪物。

欧鲁特加低声自嘲地笑了两声,任由自己倒下晕厥。

未歌抱起门田广见,朝对面大楼上飞跃而去。

烈烈风声中,门田广见抱住自己妹妹的脖颈,注视着那双坚定不移的金眸。

菲尼克斯压下的阴霾也无法磨灭那双眼眸中的光彩。

从家里坐车过来太耗时间,未歌一路抱着他飞来。她真的改变了飞行方式,光罩隔绝气流,快速又安稳地疾驰赶来。

她变得很温柔。

不再像刚到这里时那样,说话偶尔会显现非人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感到好奇。

她现在就像个普通的人类,融入人群中也不会突兀,从容行走在人类之间,除了身怀神奇的力量外,就只是一位温柔的女性。

也不再爱捉弄人,她从一个有时会任性的孩子,成长为了大人。

门田广见有些难过。

他更希望未歌无忧无虑地像个孩子一样生活。

可现实与命运让他们无法停下成长的脚步。

舞台下,一辉感到身旁刮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风,瞬间肌肉绷紧,正要向身后攻去,一只看不到的手捂住他的嘴唇。

即使看不到,但这股熟悉的气息让他胸腔凝滞,止不住地呼吸急促。

“未……”

“是我,别出声。”

说话带来的吐气风流吹在耳畔。

“等下基夫出现,你们再出动。”

一辉点头,感到身后的温热气息逐渐离开,恢复冰冷。

笼罩在门田广见身上的隐形光罩仍在,他站在最外围,盯住缓缓登上舞台的赤石。

表演开始了。

赤石是一位好演员,他激昂地诉说着基夫的强大,诋毁人类的科技,告诉大众:假面骑士也是基夫的产物,基夫的产物怎么能打败基夫呢?

大二几乎都要忍不住了,他换蜃楼顶号,阴鸷着目光盯住上方的赤石。

赤石觉得有些不太对,按他的计划,此刻大二应该冲上来反对他才对。

不过没关系,大二走不走这一步,都不影响他的大局。

基夫德莫斯突然出现,咆哮着扑向赤石,他慌张躲到大二身后,让大二来保护他。

“真是有点恶心。”

蜃楼嘴毒,看着赤石做作的害怕模样很难不骂一句。更可况此刻胜利在即,他更加肆无忌惮。

赤石奇怪地盯住大二,不理解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从他的角度来看,大二和蜃楼打一架后,蜃楼应该死亡了才对!

实际上,大二与蜃楼只是演了一场戏,他们早就心意相通,进化出全新的形态。

只可惜,基夫还没出现。

大二上号变身莱伊布,假装不敌基夫德莫斯,被打倒在地。

五十岚一辉和小樱及时出场,援助大二,将基夫德莫斯击退,没有直接杀掉,而且赶到一旁。

赤石暗啧一声,按动手中的基夫之眼。

天空上,基夫从裂开的幽红黑洞中出现,挥手射出一阵能量波,将五十岚三人全部轰飞。

“你们看啊!这就是基夫的力量,我们人类的科技,人类的假面骑士根本战胜不了基夫!”

所有屏幕前的人们灰暗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甘心。

有人暗自祈祷,有人呼喊假面骑士站起来,有人咒骂基夫,有人开着车冲进大楼里,试图冲上楼顶帮助他们。

人群在躁动,士兵在动摇,风在咆哮。

没有人想要屈服。

“结束你愚蠢的想法吧!赤石!”

门田广见出现在舞台下,转播的负责人瞬间将镜头对准他。

赤石愣住,他好像听到了自己野心碎裂的清脆响声。

门田广见活着……?

那斯塔未歌呢?她在哪?她是不是也回来了?!!

赤石慌张地四处张望,他高声下令。

“抓住他!他早就不是菲尼克斯的人了,谁允许他上来的!?他是叛徒!”

士兵们没有动,他们纷纷期待地望向门田广见,不再听赤石的命令。

在他们心中,门田广见才是真正的司令官。

门田广见举起手中的装置,这是他刚才站在狩崎身侧时,他递给他的——恶魔分离装置。

“赤石,你才是叛徒!”

他将装置按在被基夫轰炸时一同倒地的基夫德莫斯身上,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恶魔粒子化为黑紫点光点消散,卷入风中,被吹到远处,再无踪影。

人类从中脱出,掉在门田广见怀中。

他坚定开口,“人类从来不会屈服于外来生物,更不会屈服于恶魔!我们人类会战胜它!”

“没错!”

一辉站起身变身为基夫暴龙形态,大二和蜃楼变身为完美之翼,小樱变身贞德。

三位假面骑士一起围住赤石。

“不可能……不可能!”

这些未知的形态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基夫大人——”

轰——

回应赤石的是基夫坠落的声音,一道金色光芒贯穿基夫躯体,同时将它老巢里的石棺也用光线击穿。

银身金纹的非人战士站在空中,飞舞流纹辉光明亮,她站在太阳之下,耀眼瞩目。

基夫坠落到舞台一边,银身金纹的非人战士站在它对面。

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

基夫慌张放出低等门徒试图阻挡他们攻来的脚步,可等候在外围的安息日士兵们早已变身为量产型戴蒙斯冲上来,分担战力。菲尼克斯的士兵们经过门田的号召,此刻已经不在迷茫,枪口对向赤石和恶魔们。

小樱和大二围住赤石,利维和维斯赶到想要偷跑的基夫身后,打断它刚凝聚起的能量。

“偷袭……卑鄙。”

基夫还有心情指责未歌。

未歌不在乎地举起手,金色光鞭再次缠上基夫身体,这次将它牢牢捆住。

“兵不厌诈,这是你教会我的,基夫。”

“那就让我们再次同归于尽吧!”

基夫朝未歌冲来,轰然燃烧起的恶魔火焰撞向她。

未歌早有准备,运起全身能量,波光凌凌的蓝色水波自身上涌现,顺着光鞭如藤蔓般盘旋而去,瞬间缠绕上基夫全身,将它的火焰浇灭。

滋啦作响的能量冲撞刺痛基夫,浓郁的光之力让它感到无比痛苦,核心和石棺的损伤是无法逆转的。

它要输了。

未歌两次光线的凝聚几乎耗尽全身能量,她撑着没有倒下,呼唤一辉。

“一辉,大二,小樱!”

门田变身的戴蒙斯接替大二和小樱的位置,按住因为基夫即将死亡而变得虚弱的赤石。

三位假面骑士一同按下印章,同他们的恶魔一起,骑士踢踹向基夫,将它踢到舞台正中央。

紫色火花绽放在舞台中央,绚丽明亮,恶魔粒子化为灰尘消散,能量光波将所有人震开。

未歌飞出去,被门田广见接住。她恢复成人类的模样,共同观赏这一场爆炸。

城市大屏中,每个守候在电视机前的人们,都看到了这胜利的一幕。

胜利属于人类。

基夫的巢穴中掉落出那些被吞噬的人类,基夫石棺被未歌的那一击彻底摧毁,再无复生的可能。

赤石躺在地上,望着基夫炸毁的身躯,伸出手去触,带着他碎裂的野心。

他效忠的从不是基夫,而是野心。

“哈,哈哈哈——”

赤石的不死之身在基夫死后失效,化为飞灰消散。

“我们赢了。”

门田广见激动地抱紧未歌,他所期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临。

未歌安慰地拍拍他,内心询问地球。

「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嗯,基夫已经彻底死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用着急赶任务。」

那可太不错了。

未歌开心扬起唇角,突然听到三兄妹那边传来奇怪躁动。

“你们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一辉茫然地看着脸色难看的大二和小樱,他询问维斯。

“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吗?”

维斯崩溃地蹲下身体,“啊莫!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无助感淹没一辉,那双脆弱盈光的眼眸寻向周围,终于,他看到了未歌。

他小跑过来,拉住未歌手腕,求助地看着她。

“未歌,我、我……”

未歌回握他的手,“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一辉。”

记忆是构成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失去记忆无异于失去自我。

那种分辨不清是世界出问题了还是自己出问题的恐惧感,会轻易摧毁一个人。

她主动抱住五十岚一辉。

温热的手掌抚在他脊背,安抚他焦灼恐惧的内心。

“抱歉,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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