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江子墨是特调组的身份,他们在南城警局也有一定话语权,很快就找到了跟林家有接触的任家。
任家是南城的老家族,主要是经营各大商场。
他们一共有三房,明面上彼此之间互不干涉,但实际上却各怀鬼胎,暗斗不止。
在三个月前,二房成功取得了一项国际性合作项目,并且为此举办了庆功会,邀请了不少政商名流来参与。
这次宴会是在任家主宅举办。
虽然任家并没有正式分家,但其实三房都各有自己的一幢小别墅,平日并不怎么联系,只有在两老的召集下,他们才会聚在一起。
在宴会结束后,二房却迟迟找不到自己的小儿子任正飞。
不过,鉴于任正飞总喜欢往外跑疯玩,任家人也没太当回事。
直至第二天早上,佣人在泳池里发现一具飘浮于水中的尸体!
死者正正是失联的任正飞!
经过警方调查,任正飞体内的酒精浓度极高,怀疑是醉酒失足。
任正飞是个纨绔子弟,从小就好赌爱喝酒,这次意外溺亡也是符合常理。
案子没有任何疑点,很快就结案了。
然而,自这天起,任家却接连发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说,半夜听见惨叫、地板莫名出现水渍、水龙头突然打开等等......
这样诡异的情况,让任家上上下下变得惶恐起来。
最后,他们请来了不少大师来看。
其中一位道士便说,只要帮任正飞配阴婚就可以解决一切厄运!
于是,任家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任家在南城商界虽然有举足轻重的地方,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儿女去攀这种高枝。
除了丧心病狂的林家......
此时,天色逐渐暗了。
夏若晨带着江子墨来到了任家,从后花园绕到泳池。
自从泳池发生意外后,任家便将整个后院封锁住了,所以泳池附近空无一人。
夏若晨走到泳池边,并没有什么诡异的景象,甚至连一点异状都没有。
小手一翻,掌心出现一个小罗盘。
她也懒得再等下去,干脆扔出一道招阴符。
符纸立刻燃烧起火焰,四周阴气瞬间浓郁。
这时,那个小罗盘滴溜溜旋转起来。
阵阵黑烟冒出来,围绕着泳池旋转不休,最后凝成一道鬼影。
江子墨的眸光一闪。
就是他?
“任正飞?”他低声唤了一声。
对面那个鬼魂听到声音,散涣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聚焦。
任正飞显然还处在茫然的状态。
江子墨见状,明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怎么了?”他问。
“估计是在人间徘徊太久,记忆开始混乱了。”夏若晨轻声答道。
人死后理应立马被带进地府,但任正飞却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人间。
后来,任家要帮他配阴婚,反而阻碍了他去地府。
听完夏若晨的叙述,江子墨沉默了许久。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呢?”他问。
“先让他清醒过来。”
说着,夏若晨捏诀念了几句咒语。
一缕黑气飘向泳池中央的任正飞。
黑气一触碰到任正飞,立即钻入其体内。
任正飞散涣的目光逐渐聚焦,视线一下子落在眼前的夏若晨脸上。
只见对方虽然矮小,但长相甜美娇俏。
“小美女?”任正飞瞇起双眼,笑瞇瞇地打量起她:“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吗?”
一旁的江子墨拧起眉头,伸手拉过了女孩,挡在身后。
“任正飞?”他沉声唤道。
“哟嗬!你谁啊?敢管本大爷的闲事?”任正飞不屑地冷笑,随后抬手指向江子墨:“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吧?哈哈!你现在立马滚出去!”
说罢,他伸长手臂就要去推江子墨。
岂料,任正飞却整个人穿过了他!
这一变故,让任正飞大吃一惊。
“怎、怎么回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信邪似的,再次伸手抓向江子墨,却依旧是穿过他的肩膀!
他错愕地望向夏若晨和江子墨,仿佛他们能给到一个答案。
“你已经死了。”女孩从男人身后探出小脑袋。
“死了?”任正飞一脸惊愕,随后又像疯了似的尖叫起来:“不!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他才25岁!
他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们两个骗子!我要杀了你们!”任正飞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就在任正飞快要冲向前时,夏若晨随手扔出一张符纸,贴在他的手上。
下一秒,任正飞就定住了。
他狠狠瞪向女孩,浑身颤抖,双唇哆嗦:“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动不了?”
“普通的定身符而已。”夏若晨轻飘飘地说道。
“你......”任正飞气急败坏,却又奈何不了对方,只好用力挣扎。
可惜,无论他怎样扭动,也挣脱不了那张符纸的控制。
他不停咒骂道:“你们这两个骗子,你们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
“行了,你不是早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江子墨淡漠地打断他的咒骂。
他这句话,象是在陈述,又象是在宣布一个残酷的现实。
“你胡说八道!”任正飞怒吼一声。
“我没有胡说,任正飞,如今的你早就已经死了。”江子墨缓慢开口,目光直视着对方的瞳孔。
他继续说道:“不信你可以感受一下......”
此刻,一人一鬼四目相对。
江子墨平静的目光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
任正飞开始愣怔了片刻,忽然象是想起什么。
“我记得今晚是庆功会啊!”任正飞喃喃道。
“对,然后你在庆功会上喝多了,失足掉进泳池了。”
“我没有喝酒呀!”任正飞摇头否认。
“你没有喝酒?你肯定?”男人皱起了眉头。
“肯定!”任正飞毫不犹豫地点头。
闻言,江子墨和夏若晨对视一眼。
男人微眯起双眸,江子墨继续追问:“说说当晚的情况。”
“那晚......”
任正飞皱起眉头,努力回忆起当初的情形。
当晚是他爸成功签下大单的庆祝会,不过因为他早就约了朋友去飙车,所以他一整晚都没有碰酒。
可是,他只记得自己接到电话后,就离开了大厅,之后......
一股浓郁的黑气窜进他的脑海中,迅速搅乱了他的记忆。
任正飞拼命地晃动着脑袋,想要摆脱这种眩晕的感觉,却发现越晃动头越痛。
“我、我不记得了......”
任正飞痛苦地哀嚎,双眸中尽是骇人的红血丝,鬼身开始变得约隐约现。
夏若晨见状,赶忙甩出一张固魂符。
同时,她拿出小白瓶,将徐正飞收进去。
“得明天才能继续问了。”她转头,看向江子墨。
“好。”江子墨颔首应道。
于是,二人一同离开。
待他们消失后,泳池内又恢复了平静。
......
任正飞的死出现了疑点,江子墨便开始着手调查。
虽然任宅表示宴会当晚的泳池监控早已坏掉,但在萧元遥远的支援下,恢复监控视频并没有任何难度。
他们很快就查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忙活了两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夏若晨总算有心思吃饭了!
这天中午,餐桌上是满满的食物,夏若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回锅肉、宫保鸡丁、炒三鲜......
夹了一口回锅肉,浓郁的肉香瞬间散发在齿间。
女孩两眼一亮,立马再咬两口。
吃得起劲时,她没有注意到身旁温柔的目光一直注视她。
江子墨的眸底闪过笑意,亦拿起筷子。
蓦地,心脏一阵刺痛。
江子墨忍不住摀住胸口。
夏若晨看见男人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关心。
“怎么了?”
正想开口时,他又发现心口不疼了,仿彿刚刚妤像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男人的黑眸闪过一丝异样,皱起眉头。
“......没事。”
“真的没事?”夏若晨问。
他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没事。
“嗯。”
江子墨随即勺了一口宫保鸡丁放在她碗中。
他心疼地道:“吃完饭就休息吧!”
到了南城的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休息。
等过了明天,一切就搞定了。
见状,夏若晨亦没有回话,只是心里暗忖着带他去医院看看。
毕竟警察是高危工作,更何况他是特调组的。
经年累月的忙碌,也不知道有没有忙坏身体。
......
同一时间,夜色渐浓。
在某处隐秘而壮丽的大宅之中,月光透过云层,洒下银白色的光辉,仿佛为周围的景致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庭院中,四位年迈的老人静静聚集,面容上带着几分少见的严肃。
周围的空气也因这一份沉重而变得愈加凝滞。
“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大了。”其中一位老人家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古怪。
另一个老人家接着说道:“她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
第三位老人家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对四周的同伴们说道:“咱们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小姑娘。”
另一边,柳眉皱得如同槁木般的老太婆张嘴一笑,“谢家老二不就是折在她手里吗?”
最后一位老人家默默地掐指一算,眉头微微一皱。
他没有说话,但那沉默的表情表明了他的担忧。
夜色更加深沉,大宅内仿佛弥漫着凛冽的气息。
月光下,四位老人家的目光相互交汇,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决心和野心。
古宅中的气氛愈发神秘而紧张,这里仿佛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围坐在阑珊的灯光下,庭院中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良久,四位老人家缓缓从庭院起身,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在古宅的深处有一个古老的木盒悄悄闪出一缕金茫,但很快又消失了。
......
几天后。
深夜,月朗星稀。
南城某处郊区别墅,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磷火光芒。
大厅里头,几根香烛正在祭台上燃烧着。
黑白相片里的年轻男子穿着赛车服,笑得肆意张扬,一脸桀骜不驯,尽显青春气息。
灵柩前,坐着一个穿着中式嫁衣的女子。
她的脸蛋娇小而红艷,皮肤白希细腻,唇色如玫瑰花瓣娇艷欲滴。
一举一动间,尽显妩媚动人之势。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却被人用绳索绑在了椅子上。
她使劲地挣扎,嘴巴却被胶布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唔......唔......”
“......然然,你别怪父亲心狠。这都是为了林家......”
林忠看着眼前这个女儿,心里难得浮现一些愧疚。
不过,这一丁点儿的内疚并不足以让他放弃林家的将来。
林然的双眼瞪圆,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她长得跟她妈妈很像,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只是此刻,因为愤怒和恨意,她的脸庞涨红,看上去愈发美丽。
只可惜,现在她却是砧板上鱼肉。
任谁也无能为力。
林忠看着林然的表情,眼神越来越复杂,语气也愈发低沉,似乎是陷入回忆中。
其实,他也真心爱过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