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间差,颇有种爱人错过的感觉。
萧淮川最后感叹了一句:“要不是弟弟不懂事,我们早就开始合作创业了,还需要多等那么多年嘛。”
当年弟弟一发现萧淮川和社会上的混混一起玩之后,他觉得天都塌了,脑子里转悠着的都是——他们老萧家一世英名,终于出现一个混世魔王来毁咱名声了嘛?
于是当机立断,押着他哥和老大拜别,最后被弟弟派去享受什么叫做艰苦奋斗了。
魔鬼训练加特级老师轮番上阵,金钱堆砌的师资力量和教学环境,最重要的是他压根没办法逃,学好了能出去放一下风,要是学不好,就只能继续学了,直到学好为止。
为了自由,萧淮川只能一边哭唧唧,一边将题目刷刷刷,刷到厌倦。
萧淮川大概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都已经上大学了,居然还能被题目支配!
所幸弟弟也不是真变态,刷题也只是惩罚而已,大概两三个月的样子,他就松口放人自由了,只是钱管得十分紧,一点都不给萧淮川出去乱花的机会。
这也是萧淮川居然会穷到吃泡面的究极原因。
盛衿听完整个故事,最后发出一个疑问:“你口中那个酷毙了的大哥......是李伍吗?”
她开始回想李伍是个什么样子,脸长的也就是那种普通的有些彪悍的大哥,但气质其实是有些憨憨的,除了有点武力外,看着像是那种老了会被骗去买保健品的那种。
这和萧淮川描述的,不说一模一样,那简直就是完全不搭边啊,不过这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初年纪还小的萧淮川眼稍微有点近视,然后又戴上了一层贼拉厚的帅气滤镜。
萧淮川当初去盛衿家,一脚将人家的门给踹下来,最初就是帮李伍向盛衿要欠款的,他当然知道盛衿口中的人是谁。
他扶额:“那倒不是,人家大哥现在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现在已经荣升为大老板了。”
盛衿:“......”
“这就是天使投资人功劳的具象化了。”
萧淮川得意:“这就是投资的乐趣,亲眼看着产业一点点变多的样子,是真的很爽,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话说完的时候,盛衿刚好到了家门口,看着姑娘打开门,萧淮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
盛衿将门打开,回头笑吟吟问:“老板要进去讨被茶喝不?”
萧淮川果断摇头,道:“不要,我怕你妈用防狼的眼神看着我,那太可怕了,顶级压力好不好。”
盛衿被他这话逗笑了,她挥了挥手:“我这叫人情世故懂不懂,又不是真叫你进来坐,好了,你慢走昂,路上小心~”她说着挥了挥手,笑眯眯地像极了公司里那只招财猫,长得就很有福气。
萧淮川目送某只招财猫窜进窝,最终也没能问出对方要不要换房的话,上次给安排保镖的事情他还记得呢,人现在都还在惊蛰酒吧里当打手。
算了算了,他还是不要掺和了吧,不然人又要语重心长得教育他一顿,什么叫做人情世故,然后又批评一下他控制欲强的问题。
萧淮川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某人到底会怎么说。
不过他考虑了这么多,却怎么也没想到,先提起这事情的,居然会是盛衿本人。
那是三天后的某个中午,阳光明媚。
盛衿和萧淮川正在思考该在休息室里面摆什么样的绿植,说完绿植的事情后,盛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个话题又问大少爷有没有什么关系,能让她换个好点屋子的时候打个折。
萧淮川的表现十分财大气粗,盛衿都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萧淮川会想都不想,直接怼她一句——打什么折?我能把你的腿打骨折。
“嗯......我们要不要盘个员工宿舍?”面对盛衿的话,萧淮川直接是这样说的。
盛衿寻思了一下,自己刚刚好像是只说了一句,她要换个房子租吧?这玩意按道理来说,应该算是她的私事,怎么萧淮川这一句话抛出来,直接就变成公事,从帮她一个人租房,秒变给一群人租房?
这实在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们现在员工都还没招到呢,全是股东,一堆子光杆司令。
盛衿扶额,道:“你现在盘宿舍,盘得明白嘛你,员工基数都还没个定数呢。”
等等!她刚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这个盘的意思......是租呢,还是买呢?”
“买啊,咱直接买个员工小区,通勤只需要十分钟的那种。”萧淮川的表情十分理所当然。
盛衿:“......”
这就是来自他们公司钱袋子的自信吗?面对高额的房价,那是真的无所畏惧啊。
“插嘴问一句昂,您花那么多钱搞这个公司,不怕你弟弟突然断你资金链?”
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动不动就是什么资金链断裂,公司周转不过来,最后被对家冲击,只能宣告破产,灰溜溜地回家接受家族命运。
联姻也好,继承爹妈公司也好,反正就是没自由,要去当家族的赚钱工具人。
萧淮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在怀疑我和我弟弟来自血缘的羁绊吗?”
盛衿一脸严肃:“世子之争,向来如此残酷,而且你弟有前科。”
前科可不是盛衿胡乱编排出来的,这就是萧淮川自己说的,他说自己穷得都只能吃泡面了的。
“你和我弟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怎么听着听着,有几分像是在挑拨离间的意思嘞?”萧淮川歪头看向盛衿,眼里就差明着写上“有阴谋”这仨字儿了。
盛衿:“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什么样的眼睛,才能看见什么样的事情!”她不仅不觉得心虚,还要对萧淮川指指点点。
萧淮川:“......”
啧,所以吵架这东西,他还是不够有经验,都和盛衿学了那么久了,居然还是没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失败,这实在是太失败了!
“好吧,就算是我弟断我资金链......”萧淮川说的时候都觉得这事实在是离谱,但还是顺着说了下去,“咱们不是还有楼下的那只大蟑螂?多给他接几个兄弟姐妹回来,这不就解决了嘛。”
面对离谱的问题,就该用更离谱的答案解答,老爹说过,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果然,盛衿确实被这个理由给说服了,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直接问:“既然后续不会存在断供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盘?!”
萧淮川抬手看了看他腕子上巨贵的机械表,潇洒地道:“明天就去,今天下午我还要去参加一个聚会。”
“明天......”盛衿迟疑了一下,“明天是我们去拍电影的日子啊,你不打算继续当我们的经纪人送我们去吗?”
萧淮川可以地顿了顿:“是明天吗?”
“是啊。”盛衿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萧淮川的身后,“不信你问他们啊。”
就盛衿那突然的一指,萧淮川那一瞬间差点还以为自己的背后有什么脏东西,吓得他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在他穿了一件薄外套挡住了,不然被盛衿看见了,非得狠狠嘲笑过一次才肯作罢的了。
萧淮川扭头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只见门口那么齐刷刷地叠叠乐,叠了一列的头,从上到下,依次排列为:朱晏、贺知舟、周与棠、余九。
在萧淮川转头和四颗头对视的时候,几人齐刷刷地露出一个笑,默契得仿佛事先已经排练过无数遍,不过其实很多表演排练过无数遍后,依然做不到这几个人这么齐整。
毕竟人家表演是临阵磨枪,限定要在某个时间段内拿出成果,而朱晏她们是日积月累,在相处之中攒起来的默契,这还是不能比的,这级别压根就不一样。
几人一边笑还不忘点头肯定盛衿的话,她们点头的频率但凡有一个人的不一样,都有迎来一场连环“撞车”的惨案,那个时候这里就不是笑声,而是听取“卧槽”一片了。
萧淮川沉默了一下,然后斥了一句:“都叠在门口干什么?休息室这样的公共场所都让你们给搞成什么不能随便进的私人小隔间了。”
余九:“我们是在偷听啊,都叫偷听了,这么能光明正大地进来听呢?”
萧淮川:“你原来还知道自己是在偷听啊。”
朱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第一个从叠叠乐中解脱,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万一你俩在说悄悄话,我们突然闯进来,这影响不好吧。”
萧淮川:“我们要是说悄悄话,第一会找个比较私密一点的地方,第二会锁门,没你们的事,别在这里随随便便给自己加戏。”
贺知舟扶了扶眼睛,道:“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连你自己都没能预料到自己需要谈一些比较私密的话,比如说时机突然来临,顺势而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萧淮川的目光意味深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暗示什么,反正萧淮川是真的没有看懂,别说萧淮川了,在座的几位中,除了贺知舟他自己,大概也没人能够解答出来。
周与棠倒是没像别人那样花里胡哨地说那么多,他默默地找了个位置将直接种下,眼睛打量来打量去,似乎有点要向摄像头进化的嫌疑。
对此,盛衿表示对周某的以及能力表示担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萧弟弟那么变态,拥有照相机记忆的。
余九捞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开口就是控诉:“老板你不爱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