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当真也是受害的!”
“受害?”林停晚冷哼一声,“村中被拐了这么多人,就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他们都战亡了……他们都战亡了……”
“是么?既然如此,去探望一下你过命的战友吧。”说着就往里拖。
“不是,不是!是我出卖了他们……”
时清走过来架住刘要另一边软泥一样的胳膊,严声呵问:“怎么出卖的?如实招!”
“我……我们一个村的打算一起逃走,当逃兵是要杀头的,我怕被抓回去,就……就把商量好的逃跑路线告诉了军头,然后借着军头去抓他们,我从另一条路跑回来了……”
其他村民的结局可想而知,无论是战死还是因当逃兵被处决,总归都在这片坟茔中找到了归宿。
时清突然想起刘牧曾信誓旦旦说他爹曾回来过,于是问:“那刘柴呢?”
“刘柴他不该回来,外面的世界多美好,偏要回来与我争这一亩三分地!他活该他活该!”刘牧嘶吼起来,借此壮胆,似乎声音越大,底气便会越足。
刘牧年纪虽小,但能听懂事情原委,对于侮辱自己父亲的事情他气愤至极,于是扬起小拳头朝刘柴腹部打去。他力气大,让原本就瘦骨嶙峋的刘要疼地弯腰蜷缩起来。
“刘牧你个小白眼狼!这么多年你爹不管,娘不爱,要不是我和苏娘,你早饿死了!”他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污,扯着脸上战争留下的疤痕挤出阴冷的笑,“你娘早就不要你了,你还妄想着出去能找到她!她是个叛徒!你们全家都是叛徒!”
刘牧失声恸哭,带着同归于尽的架势冲向刘要,被时清一把抱住。
孩童的哭声糅在晚间列列的阵风中,夹裹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回荡在空寂的墓地。随后传来女人尖细的哭声。
“老头子我误会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在外面享受荣华富贵,连个墓也不肯给你立,我真是该死啊!”
刘要睁大眼睛。他心中升起极度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远处灯火渐起,照亮了密集的人群。几个妇女跪坐在其中,得知真相后已经泣不成声。
刘要双腿发软,向后瘫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