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睡去,系统却没有传来扣取寿命的提示。
或许这样的保命机会只能用一次吧,之前山洞爆炸系统便已经救了她一次。她早该死在那场意外的,如今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她也该满足了。
可是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过。
她想修正这律法,想重新建设一个真正的女尊国度,想...
“想什么呢...”身边的人在她耳边细语,不时又拨弄着她耳廓上的绒毛,刺得她心痒痒。可她似乎动弹不了,只能呆呆地听着身边的人说话。
“殿下没事吧。”
“无碍,在下已为殿下施针,殿下会没事的。”紧接着,指尖便传来了一阵暖意。
“真是多亏了阿崎,若不是阿崎早上发觉殿下不在客栈,猜测殿下是去了蔡府,殿下恐怕已经...”
“孝霖!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殿下会没事的。”
“呸呸,对!殿下会没事的。”
这每一个人,沈清沉哪怕没能睁开眼,也都能一一辨认。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真是不枉她护着这帮崽子。
“殿下的嘴角...是不是动了?”
“殿下?殿下!殿下的嘴角真的动了!”其中最激动的当属孝霖,她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可惜沈清沉现在看不见。
沈清沉原以为自己要醒过来了,然而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她觉得眼皮重如千斤,始终没办法睁开。便也不做挣扎,只安静地躺着听众人的议论。也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便觉得脖颈疼得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捂自己的脖子,却发觉手也黏糊,便半睁着眼看。
众人已经散去,各自休息,只有张之儒还守着。他正趴在她的身旁,手紧紧地握着沈清沉的手,睡得正香,沈清沉的手方一动弹,他便迷蒙着起身。看见沈清沉正含笑盯着他看,他便皱着眉上前来摸她额头,低垂着脑袋看她的脖颈。沈清沉也不抵抗,由着他检查。他仔细检查一番后才放下心来,朝沈清沉颔首,“殿下没事就好,殿下没事在下就放心了。”
沈清沉没有回答,只痴痴地看着他。自从启程,她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张之儒了,这样温和的张之儒。
张之儒被她紧紧地盯着,便也疑惑地拧眉,“怎么了?是脖子还有不适...”他慌张地起身,又伸手扶着她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检查。
“没事,”沈清沉笑出了声,牵着他扶在脖颈上的手,“没事。本宫只是好久没有这样看你了,让本宫看一会吧。”
张之儒这才反应过来害羞,红了耳根,又低垂下脑袋,“在下这张丑脸,又有甚么好看的,也就殿下不嫌弃在下。”他刚想别过脸,却又被沈清沉伸手捏着双颊,“本宫爱看。”
沈清沉一向直接,他自然也不避讳。这随行的人,谁不知他是她的男宠呢?他无名无分地跟了她,早已被这天下人唾弃,难道在她面前还要争那点脸面吗?他撑着脸,也呆呆地看着沈清沉。
两人的眼神方一交汇,便迫不及待地交融到一起,纠缠着,缠绵着。沈清沉上前摸着他的脸,却又觉着那半掩着的面罩实在碍事,伸手便想要扯下,没想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殿下...若是殿下脱的是别的,在下也都算了,唯独是这面罩...总要给在下留半分薄面吧。”这点脸面,他还是要的。
毕竟这不是他的颜面,是他的遮羞布。
真正的遮羞布。
沈清沉看着他那样子,也知道自己一直亏待了他。不仅仅是脸,还有名分。她背着手,用手背贴着他的脸,若有还无地用长甲不时撩动他的肌肤,“等本宫登基为帝,就给你名分。”
“殿下...”张之儒钦佩地看着沈清沉,他的眼神完全被她占据,分不出半分。他显然很想要这样的承诺,只是之前一直碍于面子没有说出口。哪有男子自己开口讨名分的道理?
“怎么?不愿意?”在沈清沉看来,他呆在这床边这么久,还一点自觉也没有,不是不愿意是什么?
张之儒疑惑地抬起眸,眼底似有千万分委屈,“怎么会呢?”可看着沈清沉半掀开的被子,他便懂了。哪里是他不乐意,是再不上前来,她便不乐意了。
“殿下...你的脖子还需要休息,不能这样的。”他羞红了脸,却依旧褪了衣物,攀上她的床沿。
沈清沉一脸无辜,“本宫什么都没说,瞧你脑袋想的什么。”
...说不说有区别吗。
他长叹了声,挠了挠脑袋,又掀了被子起身,“你...”
“...在下去熄蜡烛。”他没好气的应着,除了随她意,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将屋里的蜡烛几乎全部熄灭,只留下面前的一盏。他紧紧地捂着,随即迅速地溜进被窝里,生怕被沈清沉见了他那副窘迫的模样。
谁知他刚一躺下,便看见沈清沉笑得合不拢嘴,“…别笑了,悠着点。尽量不要动…”
“嗯嗯,我不动。”沈清沉乖巧得像等待奖励的小孩。
张之儒原想着让她侧躺,可思来想去,仰卧才是最适合脖颈受伤的病人躺卧的姿势,便作罢。他褪了身上的里衣,露出了鼓囊的胸膛,沈清沉没忍住上手戳了戳。
“…”他没理会她,只接着褪去亵裤,支起身子,跪在她的身前。
她张开手掌用力地拍他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紧接着又顺着向上探去。他的大腿有力又紧实,“你一个仵作,怎么浑身腱子肉?”
“…上山采药总要登山,为了节省,柴火和草药都是自己背,那是自然…”他本想说更多,可这时候说这些话颇煞风景,便也抿了抿嘴,伸手握着她如藕般的小腿往他身后够。
他的手撑到沈清沉的腰旁,却被她牵着握住了她的柳腰。她的手方一触碰,他的身子便是完全僵硬,眼神却如水般被搅浑。她的腰侧不似指尖那般寒凉,反而还有些温热。只一掐,她的脸便更是熟透。他指尖的冰冷窜得刺激了她,那阵酥麻连带着她的脚都有些发颤。
透过朦胧的烛光看着她,不知为何他便动了采荷的心思。他俯下身,唇只轻轻一点,便如泉水汨汨。她牵着的张之儒的手有些颤抖,喉间发出闷闷的轻哼。她掖了一角被子,含在嘴里,咬在齿间,只为了掩盖那些暧昧。
然而眼前的人看了她眼下的红晕,自然更是血脉喷张,只一瞬,她的头便几乎要磕到床头。他松开了与沈清沉牵着的手,护在她的头上,另一只手则向着她锁骨间撩拨。嘴才刚不舍地离开了荷尖,食指便是不甘心地再次攀上。他轻轻地嘬实,却又怕惹疼了她,不时地抬着眸看怀中人的神情。
那人早已坠入了不知名的仙境,只沉醉在他每一寸对她的掠夺中,哪来得及睁眼看他呢?
“乖,松开。”他摸着她的头,在她耳边细语,她的皓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半角被子。他的嘴贴上唇,贪心地想要连她嘴里的涎液都占为己有,舌尖肆意地在她腔间窥探。
身子因他的撩拨越发燥热,两人之间像搂着巨大的汤婆子般温热。沈清沉的汗歘地下坠,他却伸着不安分的舌连那最后一丝水汽都要抢夺。她娇嗔地打他的臂膀,却又被他一手捏住。她的双手被紧紧地囚在头顶,她羞得有些恼了,这才晓得松开抿着的下唇,轻骂一声放肆。
张之儒从前翻山越岭找药材时,最爱的便是看见一眼清泉。泉水簌簌而下,打湿了他的脚。可痴痴地看着那泉眼吞。吐半晌,他才晓得弯下身去,啐上一口凛冽的泉。水入咽喉,一饮而下,他并没有半点犹豫。哪怕他的脸因为贪图这一口清泉被沾湿,他也乐此不疲。
这泉,于他而言,是恩赐。
唯有这样的汨泉能解他心中燥热,就像中了蛊毒时如被蛇虫攀爬般的酥麻,唯得此药方可化解。他肆意地去嘬手中剩下的水珠,也不知是手上秽物,还是旁的甚么,他竟从中品出一点涩。水珠化在他的舌尖,他蜷缩着那舌去仔细品,涩味一点点在齿尖化开,竟落出半丝甜来。这半抹甜就像对他的怜悯,如恩物一般被他珍藏。
细思过后,是恋人的清欢。烛光在墙壁上跃舞,潺潺绵意似是给火苗奏乐。直到烛苗渐歇,两人才不依不舍地告别。
她轻轻呼唤着张之儒的名姓,手却反复摆弄着他软糯的耳垂。祖母虽陪伴她的日子不长,却也曾听过祖母说甚么“耳垂软的男人最是听话”,打那时起,沈清沉便若有似无地将这当做了自己的择偶标准之一。
她将这话在身旁的男人耳边讲起,男人也好奇地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偷笑了声,“是吗...”
他侧过身子,将沈清沉搂得愈发紧,“那既然殿下告诉在下一个秘密,那在下也告诉殿下一个秘密。”
“是什么?”
张之儒抓着沈清沉的手,放到自己的面罩上,没有再说话,只是让沈清沉自己看。沈清沉不明所以地蹙着眉,又用手背抚了抚。他见沈清沉没有反应过来,便扯了自己脑后用来固定面罩的细绳。
面罩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脱离了他的脸,沈清沉看着他的脸,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半张着嘴,男人便笑得愈是得意,勾着笑亲她额头。
“殿下喜欢这个秘密吗?”
“...”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