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的特快上，丝帕卡、赫敏终于能安静听霍莉、张秋和卢娜的假期生活，但当卢娜问起她们俩的时只能含糊过去。

“所以，”霍莉主动把话接过去，免得她们俩被卢娜问到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们听说了吗，我们新学期换了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我知道！是小天狼星！”丝帕卡马上举手回答，和平时的赫敏一模一样，“他已经跟我们说了！”

“我们还听说魔法部准备新增一个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赫敏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向霍莉和卢娜那里靠，“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沟通不太顺利，那边派了一个他们的官员来霍格沃茨。听亚瑟他们说那个人很不好相处，几乎每个人都很讨厌她，叫乌姆里奇。”

本来准备装作没听见的霍莉在听到“乌姆里奇”这个名字猛地抬头：“我知道她，确实很讨厌。几乎每年她都会找些理由来魔杖店搜查，她来之前从来没人搜查过。”霍莉想起每次应付乌姆里奇检查时的连续几天忙碌、疲惫，以及所有研究暂停，甚至有几次乌姆里奇还以危险性为理由把霍莉正在研究的古代魔文资料销毁，“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古代魔文资料花了我多少时间才收集起来！我现在又得重新找教授要到许可才能去禁书区重新找到那些资料！我和西奥多花了三个月才整理完！”

霍莉猛地停住，下意识去摸西奥多曾送给自己的手链，摸到贝壳才想起来手链已经换掉了，现在戴的是贾斯廷送的手链。

丝帕卡注意到霍莉的异样，把拆开的比比多味豆推到霍莉面前，霍莉勉强扯了下嘴角，随手选一颗青色的丢进嘴里，听张秋聊起塞德里克出院后的生活，思绪忍不住往别的地方飘。

张秋抱怨塞德里克偶尔休息日和她约会到一半找理由提前结束约会，丝帕卡和赫敏对视一眼，她们显然知道塞德里克去了哪里，但是她们不能说。

“好了，赫敏，我们该去级长车厢开会了。”罗恩推开包厢的门看向赫敏，他的级长徽章显然刚刚擦过，脸红扑扑的，显然对这个新身份很满意。赫敏只好告诉朋友们到时候礼堂见，先去完成级长职责。

“我之前以为格兰芬多的男级长会是哈利。”张秋在一堆比比多味豆里面挑挑拣拣，选几颗颜色正常的和卢娜一起分，“但确实罗恩比哈利合适，成绩好、热心、情绪也很稳定，也许还考虑到家族传统，他们家人人都是风评很好的级长。”张秋想起弗雷德和乔治，“当然，除了双胞胎。”

“如果他们俩当了级长……”丝帕卡试图想象，之后摇头把那些设想全都甩出去，“不行不行，他们俩当级长格兰芬多分会被扣光的！”

“……你的两个表哥只是调皮一点，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霍莉抬手戳了下丝帕卡的额头，看丝帕卡夸张地往后仰心情好了不少，“你得对他们有点信心，亲爱的丝帕卡。”

“那如果卢卡斯当级长呢？你会放心吗？”丝帕卡贴近霍莉，卢娜和张秋也忍不住悄悄往霍莉这边凑，暂时暂停关于弯鼻鼾兽是否存在的辩论。

霍莉低头仔细想着，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一下子晃进来，晃得她手背一阵发烫，魔杖似乎都有些烫手：“我会很放心。他其实是个很负责的人，细心、耐心，还很可靠。如果他当级长，拉文克劳的新生会被他照顾得很好。”霍莉看着自己手里的魔杖，“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是个很好的人，他百分之百会是个好级长。”

丝帕卡看了眼心满意足的卢娜，欲言又止的张秋，最后看着霍莉手里的魔杖：“我记得你们俩杖芯一样。”

“是来自同一只龙。”

卢娜正想再问问霍莉对卢卡斯的看法，金妮哗啦一声推门坐进来，开开心心分享自己和迈克尔恋爱的消息，她们又开始听金妮讲刚刚她怎么一上车就被迈克尔带走，迈克尔怎么紧张地手都不知道放哪儿……

“……然后我说，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做，”金妮抬手晃晃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光照过来又透过水晶折射在他脸上，人也变得闪闪发光，“他把这个戴到我手上，在我这里，”金妮指了下脸颊，“亲了一下。”

“迈克尔？”丝帕卡回忆了下才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没送你过来？”

“因为很不幸，我的那位级长哥哥看到了那一幕，现在迈克尔在被他训话。”金妮重重叹口气，“有些时候哥哥多也挺麻烦的。”

车慢慢往霍格沃茨开，女生们的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她们正在讨论乌姆里奇会不会对她们最喜欢的几节课下手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你好，诺特，”这句话刚说出口霍莉就后悔了，西奥多脸上的受伤神情明显到谁都忽视不了，她只好移开视线假装看自己手腕上的贝壳手链。

西奥多有很多想问的，比如霍莉为什么把自己送给他的手链还给自己，比如为什么自己寄过去的信全都被退回来，再比如……

“我想和你谈谈，霍莉，可以吗？”

“你们介意我和他在这里谈谈吗？”霍莉问她们，看她们摇头而且给西奥多空出来一个位置后才答应西奥多，让他坐下。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西奥多犹豫几秒后说，“但你不能那样对我，霍莉，我们俩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

“我喜欢你，霍莉，这份喜欢比我意识到还要早。”西奥多的直白反而让霍莉和其他人都愣住了，金妮忍不住惊呼一声，一下反应过来捂住自己和丝帕卡的嘴，“我承认那天我退缩了，我害怕告诉你你会再也不见我，我怕说出来之后我们俩就变成——现在这样。”

阳光好像进来了，又好像没进来。张秋和卢娜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没马上出去，金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丝帕卡狠狠盯着西奥多，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把霍莉带走。

但这到底是霍莉和西奥多的事。

“……我也很胆小。”霍莉终于抬头对上西奥多的眼睛，“我的规划里从来没有恋爱，那天我本来以为你否认我会继续装下去，但不行。我没办法在知道你喜欢我才对我那么好的前提下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享受你的关心，我也害怕我的人生规划里出现和我预期不合的东西打乱我的计划。”

“我不会打乱你的计划，你和我在一起，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处，你知道——”

“我让你进来不是想答应你，”霍莉猜到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让西奥多露出什么表情，但她还是要说，而且要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没有恋爱的想法，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没办法再把你当成朋友。”

“……那他们呢？”

“什么？”

“……没什么，”西奥多站起来拉开门，大半个背对着她们，“学校里见，霍莉。”

丝帕卡都有点不忍心了。

她轻轻搂着霍莉的肩一下下拍，霍莉少有的没说自己没事，整个人沉下去，几乎要缩成一团。

“你没做错什么。”张秋轻声安慰道，“你只是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看起来很受伤，我从没见他露出过那种表情。”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才是常态。”张秋靠在椅背上，“如果每段感情都必须圆满，那塞德里克身边早不知道多几个女朋友了。”

霍莉还是很不好受，这种事到底只能等她自己调整，其他人尽可能聊些好玩的事转移霍莉的注意力，比如甜食、魔杖、owls考试。

魁地奇校队的战术安排终于结束，已经七年级的卢卡斯和队友们打过招呼，去找卢娜和霍莉，隔着门就发现霍莉明显情绪不对。

“你们去换校袍吧，快到站台了。”卢卡斯推开门告诉她们，让丝帕卡放心去换衣服，自己陪霍莉。

“我也得去换衣服，卢卡斯。”

“那种事不着急，现在比较紧急的是你的情绪问题，小蛇鹫。”卢卡斯一只手捧着霍莉的脸，想掰过来仔细看看，但又怕把霍莉脖子扭伤或者惹她更不高兴，只好坐到霍莉对面两只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看她，“我猜刚刚西奥多来过，你们俩聊了点感情上的问题。”

“对，我告诉他我不准备恋爱，也没办法和他继续做朋友。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不该这么说。”

“人被拒绝之后都会露出很难过的表情，你没做错任何事，也不需要为此感到难过。”卢卡斯轻轻用额头抵住霍莉的额头，往上抬了些，“你希望他加入你的人生规划吗？”

“暂时不希望。”

“我也不希望。”卢卡斯接了一句，他的头又和霍莉贴近了些，一只手护住霍莉的后颈，鼻子几乎要撞在一起，“小蛇鹫，你应该是自由的，这些事不应该困住你的情绪。我理解你暂时的迷茫和难受，但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不止是我，卢娜、丝帕卡、秋，她们都希望你能好起来。”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时间。”

“今天晚上？”

“卢卡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我知道，小蛇鹫，我知道。但这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后一年了，我希望如果我毕业之后你再遇到这种情况能心理负担轻一点，我希望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能快乐。”卢卡斯的大拇指在霍莉后颈轻轻一下一下滑动，“我也不希望你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动摇。”

“我知道，谢谢你，卢卡斯。”霍莉用额头轻轻撞了下卢卡斯的额头，又给他一个拥抱，“关于人生规划，我一直想问，我们俩的事——”

“暂时作数。”卢卡斯回答得很果断，“如果你没有找到互相喜欢的结婚对象，我会马上打包自己去奥利凡德家。”卢卡斯说着，拍拍霍莉的背，“走吧，该换校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