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可以不参加期末考试，但是其他人得参加。

霍莉早早和西奥多约好了一起复习变形学，西奥多对霍莉能呆在自己身边很久不被其他人叫走很高兴。

如果只有他们俩就更好了。

贾斯廷总是在霍莉休息的时候凑上来，要么给点饼干，要么拉霍莉聊天，要么问她一些魔咒课问题。卢卡斯也阴魂不散，动不动过来喊一声“小蛇鹫”，明明他都考完了，现在应该在和朋友再学校里玩，为什么不到十分钟就要路过这里一次！当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吗！

“……西奥。”霍莉决定拯救快被西奥多捏断的羽毛笔，“要来颗糖吗？”

西奥多终于放过可怜的羽毛笔，随便抓了颗糖剥开糖衣扔到嘴里，想着怎么才能把无关人士统统撵走。

“味道还不错吧。”坐在他们隔壁桌的贾斯廷死死盯着西奥多，脸上依然是人畜无害的笑，“这种糖只在麻瓜世界有卖，妈妈知道霍莉喜欢特意买了寄过来的。”

好碍眼。

贾斯廷和西奥多的对视以贾斯廷先移开视线告结。

十几岁的男孩正是好胜的时候，但互相瞪着对方对他们真正想争取的事毫无帮助，甚至如果再久一点，还会有点反作用。

“霍莉！帮帮我霍莉！”丝帕卡拎着包冲进来，“快！救救我的天文课！”

格兰芬多，真好啊。

被挤开的西奥多试图用眼神让丝帕卡走开，但丝帕卡满脑子都是即将来临的考试，压根没看他。

西奥多咳嗽两声，看她没反应才开口搭话：“普威特，马上就是变形学考试了。”

“但是今天下午就要考天文了！”丝帕卡把太多时间放在帮哈利准备考试上，像天文课这种老师不点名的课程能逃就逃，总共才去了七八次，“求你了霍莉你最好了帮帮我吧！”

“不好意思西奥，”短暂权衡之后霍莉做出决定，“我先帮她复习一下魔咒，今天考完试后你有时间吗？”

“我已经和德拉科他们说好了今天晚餐后一起。”西奥多回答，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到时候你来休息室门口找我吧，我带你再突击准备一下。”

“谢谢你，诺特。”丝帕卡的感谢绝对发自真心，就这件事，西奥多绝对可以打败任何人成为斯莱特林第一好，“可以再加几个人吗？”丝帕卡指向门口鬼鬼祟祟的红脑袋，“罗恩也需要。”

贾斯廷和霍莉一起帮他们复习今年弗立维教授教他们的魔咒，按照弗立维教授的习惯选了几个最有可能考的重点复习。

“赫敏呢？”霍莉纠正过丝帕卡的读音后问，“她怎么没来？”

一提起这个罗恩就生气，一个劲抱怨克鲁姆，抱怨他和他的粉丝团、抱怨他把赫敏从他们身边带走，抱怨他用不标准的英语道歉。

“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他的。”贾斯廷说着，一道魔咒把罗恩的魔杖打掉，“现在是——因爱生恨？”

“无声咒？”霍莉的注意力被贾斯廷抓住，她把划好重点的课本塞到丝帕卡手里，握住贾斯廷的手，满眼激动，“你竟然已经这么熟练了！你太厉害了，贾斯廷！”

“很厉害吗？”丝帕卡小声嘟囔着，“不就是边说话边用魔法吗？”

“我目前只能做到无声释放魔咒，”霍莉听到丝帕卡的声音，但她没转过来，依然满眼激动看着贾斯廷，“贾斯廷刚刚做到边聊天边释放魔咒！比我厉害多了！很多成年巫师都做不到！”

贾斯廷忘了自己要跟罗恩说什么，可能是打趣，可能是纠正他的手势，可能是教他一些“小技巧”。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霍莉给的拥抱。

一个结实、温暖的拥抱。

贾斯廷很自然抬手轻轻环着霍莉，轻轻拍了两下才像霍莉一样抱得紧紧地，听霍莉一个劲夸自己厉害。

但可惜，很短暂。

有霍莉的笔记在，罗恩拉着丝帕卡说先回去安静复习，走的时候冲贾斯廷挤挤眼睛，一副“机会给你创造好了”的表情。

但霍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贾斯廷的无声咒上。

“我们去找教授吧，他肯定会很开心！说不定还能给赫奇帕奇加几分。我记得你们的学院分和格兰芬多差距很小了……”霍莉把自己的资料胡乱塞到包里，往门口走几步发现贾斯廷还没跟上来又折回去拉着贾斯廷往外走，“趁他还在布置场地，我们走快点……”

“小蛇鹫，你——你干嘛呢！手松开！”不知道第多少次“无意”路过这里的卢卡斯丢下朋友几步冲过来，把他们俩牵着的手掰开，“离我的小蛇鹫远点！卷头发的！”

“卢卡斯！我是要带他去找院长！”霍莉气呼呼的，要不是还有卢卡斯的朋友在肯定得踩他一脚，“而且这是我的朋友，我和谁交朋友你为什么管！”

“……我，”卢卡斯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但，天杀的，贾斯廷怎么可以牵霍莉，“对不起，我当时以为你们谈恋爱了。你毕竟是我妹妹。”

又没有血缘关系。

这句话快要出口又咽回去。霍莉看着被埋在阴影里的卢卡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叫贾斯廷快走。

贾斯廷拍了拍卢卡斯的肩，小声说了句什么，大步跟上霍莉。

“你还好吧卢卡斯？”

“还好，没什么。”卢卡斯点点头，“我先回休息室，魁地奇过几天再说吧。”

弗立维教授知道霍莉和贾斯廷的无声咒新进展后很高兴——尤其是对贾斯廷。他邀请他们俩一起来上自己的魔咒提高班，从下个学年开始。

“到时候我需要你们的课表，每周我会选一个你们都空的时间给你们上课。”弗立维从架子上取了一对小饰品，“当然，普通的魔咒课你们也需要上，期末考试你们的内容和其他人会不一样，更难。如果愿意的话戴上吧，每个提高班的成员都有。”

贾斯廷和霍莉答应得很痛快。加入魔咒提高班也把刚刚卢卡斯带给霍莉的奇怪感情扫了出去，她的好心情持续很久，直到开始突击变形学。

“这里错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西奥多再次示范手势，“你的魔力重点应该在最后，不是开头。”

“……还是不行。”

“再来一次，”西奥多揉了揉眉心，一挥魔杖把失败品变回来，“休息一下，再来一次。”

不管是学生还是心神俱疲的老师都得休息一下。

斯莱特林休息室附近有个小平台，平台上的小型喷泉旁边有条长椅，约会的小情侣刚刚离开，西奥多坐下重重叹气。

变形学有那么难学吗？

但西奥多不准备纠结这个问题。

“爸爸最近在花园里种了点水仙，听说开得不错。”西奥多两只手暗暗用力，手指接触处有些发白，“他说，让我邀请你去看看。”

“他？”霍莉明显不相信西奥多的说辞，“但他不喜欢我。”

“他没有，他之前只是被别人的话影响了判断。我跟他聊过你，他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西奥多几乎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所以你愿意来吗？我会叫塔塔提前准备一下，我还买了些颜料，我们可以一起画画……”

“好吧，那——假期第一个周六可以吗？”霍莉翻开本子看了下自己的行程安排，“第二周起我就到德国了，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可以，当然可以！”西奥多松了口气，“去德国拜访那位魔杖大师吗——是德姆斯特朗那个叫你去的？！”

“不是，我现在看到马库斯都绕道走，我不喜欢他。”霍莉又把奥利弗给自己的门票拿出来，“是奥利弗，他邀请我去看他的比赛。”

怎么会有人毕业了还在碍眼。

西奥多安静听霍莉讲和贾斯廷决定参加魔咒提高班、今天卢卡斯的怪异举动、罗恩和丝帕卡到现在都还没把魔咒书还给自己……

西奥多其实很喜欢听霍莉讲话。霍莉的声音总是很清晰，不管周围再乱再多人说话他都能捕捉到。

但他不喜欢听霍莉说别人的名字。

“为什么？”霍莉问，“你和他们也算朋友吧。”

西奥多这才发现自己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大概也算好事：“因为你和我呆在一起，霍莉。”西奥多把头靠在霍莉肩上，“我们俩几乎没怎么单独呆在一起过，每次都有其他人，至少现在，霍莉，我希望我们能聊点我们俩之间的事。”

“……你生病了吗西奥？”西奥多很少和霍莉有这么直接的肢体接触，霍莉一下僵住了，“需要我带你去校医院吗？”

“我只是有些累，霍莉。随便说点什么吧，只要是我们俩之间的，都行。”

霍莉决定讲那天自己手链上的宝石摔掉了几颗，起床发现之后找了好久，差点错过魔药课，说起她某堂魔法史课盯着天发呆，突然幻想西奥多打魁地奇的样子。

“也许哪天我们可以一起飞一次，霍格沃茨就算了，太明显，在你家怎么样？不会有限制魔咒吧？”霍莉停了几秒，“西奥，你还醒着吗？”

西奥多的手盖在霍莉手背上，轻轻动了下算回应。

霍莉继续说了下去。

可惜，马上就要宵禁了。

西奥多试探性握住霍莉的手，专注于回忆的霍莉并没察觉。

再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