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松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他带着表妹一同上路,途中时常与表妹亲密相处,不管是在条件舒适的客栈,还是在荒凉破旧的庙宇中歇脚,皆是如此。
他从不询问表妹内心的想法,是否愿意,感受如何,是否开心。只要他有需求,便会付诸行动,并且一定要满足自己。
起初,花兰没有拒绝他,甚至还会配合,因为她也有情感的需求,也享受那种特殊的亲密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变得麻木。
多数时候,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石云松肆意而为,就像一个孩子在她身上无拘无束地玩耍。
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位哺乳的母亲,任凭石云松从她这里索取,她也默默承受,那时的石云松,行为举止有些失控,甚至会说出一些违背常理道德的话语。从这个角度来看,石云松的行为很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变态。
正因为他的变态心理,石云松将表妹当作了一个工具,一个满足自己生理欲望和套取他人武功的工具,或者说是一种报复的工具。
他的目的是报复红叶,为此,他不在乎表妹与红叶之间发生过什么,哪怕表妹和红叶生下了风清扬,他也毫不在意。
他一心只想让红叶败在自己的剑下,让红叶颜面尽失,从此一蹶不振。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不惜将自己的表妹,或者说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甚至让她为别人生子,这种行为,简直是疯狂至极。
石云松已然疯狂,如同发狂的猛虎,又似饥渴难耐的饿狼。
这已经是第八次了。汗水早已浸湿了锦被。
花兰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眼前的这个男人折腾了她整整一夜,让她全身酸痛不已,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
石云松突然一阵颤抖,随后便疲软下来。
他趴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已经想好了破解红叶武功的方法,也策划好了让红叶声名狼藉的计策。
华山论剑即将来临,他渴望在这场盛会上一举成名,让红叶一败涂地,这意味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接下来,他必须保持体力充沛、精力旺盛、精神饱满。
对于男人来说,要保持充沛的体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克制欲望,哪怕只是想想都要避免。
于是,他决定在今夜尽情放纵,直到一想到这种亲密行为就感到畏惧。
物极必反,他久居黄山,看遍世间万物的兴衰变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紧紧咬着花兰的肩膀,一阵颤抖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酸痛无力,身体的下半部分更是火辣辣地疼痛。
他觉得够了,真的够了。
他疲惫不堪,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最好能睡到天昏地暗。
深夜,大街小巷的灯火早已熄灭,天地间一片寂静。
花兰也十分疲惫,但她却难以入眠。
她静静地躺着,任由黑暗将自己笼罩。
不知何时,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水。
一个经历过多个男人、违背自己良心的女人,为何还会流泪呢?
善良的人会因为感动而落泪,内心痛苦的人会因为伤痛而落泪。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善良,那么,她落泪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绣衾半掩,泪水悄然滑落,无人知晓。她拥有妩媚的容颜,却在这一个个夜晚,被无尽的亲密纠缠,这到底是真情的流露,还是纯粹的欲望驱使?
夜,越来越深。
风清扬从小就自由自在,没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常常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他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不停地缠着母亲,也不会去关注母亲在做什么,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黎明的曙光透过东边的窗户洒了进来。
石云松睡得很沉,而花兰因为昨晚心事重重,睡得很晚,此刻睡得更沉,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从昨晚到现在,风清扬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八个时辰,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风清扬向来没人过多管束,饿肚子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他既不哭也不闹,旁人也就不知道他是否饿了。
虽然他已经八岁了,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若不是饿得头晕眼花,他是不会主动去找吃的。
现在,他已经饿得有些发昏了。
他一个人来到餐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点菜。
八岁的孩子,无论多么懂事,点菜时都不太在行。
菜单上的字他认不全,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店伙计见他半天点不出来,又是个孩子,不确定他到底要不要点餐,便带着些许怀疑的眼神催促他。
他索性不再看菜单,把菜单还给店伙计,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最名贵的菜给我来五个。”
店伙计一愣,上下打量了风清扬一番,怀疑地问道:“小爷,你……确定要点最好、最名贵的菜吗?”毕竟对方是个孩子,他再次确认,以免被人指责“欺负小孩”。
风清扬点了点头,冷冷地说:“是的。”
店伙计立刻恭敬地笑着说:“小爷,好好好,您稍等,马上就好。”心里想着,先把菜做了,不怕他的父母不结账。
店伙计转身正要去下单做菜,却不知何时,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看起来像个大叔。大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仿佛一把冰冷的霜刀从店伙计身上划过。
店伙计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笑着问道:“这位爷,您想要来点什么?”
大叔淡淡地说:“面,一碗面,一大碗。”
店伙计听了菜名,眼中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大叔从青衫下取出一把宝剑,“夺”的一声放在桌上,店伙计心里猛地一震,接着瞳孔不断放大,因为他看到宝剑上赫然镶嵌着十三颗明珠。
店伙计愣了半晌,立刻客客气气地说:“好的,大爷,您稍等。”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风清扬与那位大叔对面而坐,他抬起头,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大叔桌上的宝剑。
明珠璀璨夺目,他一下子出了神,呆呆地看着宝剑。
大叔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过并没有生气,反而看着他笑了。他看得出,风清扬的眼神中没有贪婪,只有好奇。
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是因为好奇而被创造出来的。好奇,本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风清扬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向大叔走过去,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宝剑。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很想伸手去抚摸那些明珠,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他知道,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之前,不能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他的母亲没有特意教过他这个道理,但每次他乱动母亲的东西时,都会遭到呵斥,甚至被皮鞭教训,这是他在生活中积累的经验,无需他人教导。
大叔看着他,笑着问:“你在看它?”眼睛从风清扬的脸上移回到剑上。
风清扬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叔又问:“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十三颗明珠就非常好看,但风清扬看的并非仅仅是这十三颗明珠,他……想看剑。
他没有直接说想看剑,只是捏了捏手里光滑的木棍,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大叔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风清扬回答:“这是我的兵器。”
大叔好奇地问:“兵器?”
能伤人的东西就是兵器,刀剑能伤人,飞花落叶也能伤人,大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嘲笑风清扬。
风清扬嗯了一声。
大叔看着那根被磨得光滑的木棍,征求意见道:“我可以看看吗?”
他突然想知道,一个人要在一根木棍上倾注多少情感,才能把它磨得如此光亮。
或许,这个孩子和他一样,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执着,只有执着的人才会对认定的东西不离不弃。
风清扬愣了一下,点头说:“可以。”
大叔伸手去接,风清扬却没有立刻递给他。
大叔一愣,抬起眉毛看着风清扬,说:“给我。”
风清扬说:“我可以给你看,但我也想看你的剑。”
大叔觉得这孩子挺聪明,懂得以物易物,于是微微一笑,说:“可以。”顿了顿,又说:“不过你要用木棍换我的剑看,好像我有点吃亏啊!”
用木棍换宝剑,这显然不公平。
“嗯!”风清扬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他看到店伙计端来他点的菜时,灵机一动,说:“我再请你吃大餐。”
大叔看着上桌的菜,先是一惊,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号称“长安第一味” 的“葫芦鸡”、 历史悠久的“紫阳蒸盆子”、奶汤锅子鱼、源于唐代的“金钱酿发菜”、羊皮花丝摆在桌子上,每道菜的摆盘都各有特色。
菜虽然只有五个,但单单其中一个菜的价钱,就够普通人吃一年了,更别说一下子点了五个。
大叔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像是一个小孩子会点的菜?便问:“这是你点的菜?”
风清扬点头说:“是。”
“你有钱吗?”
“没有。”
大叔说:“没钱你还敢点这么贵的菜请我?”
风清扬说:“喏,我请客,有人会替我付钱的。”
大叔说:“嗯,请客的人不一定是付钱的人。”这句话倒是符合他这种经常闯荡江湖的人的行事风格,就这一句话,他便觉得风清扬不像七八岁的孩子那么幼稚。
风清扬点了点头,把木棍递了过去。
大叔接过木棍,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木棍的两端十分光滑,没有一点粗糙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指印,心想,这根二尺长的木棍,也不知道被他抚摸了几千次。不过从这根木棍上,他可以看出,风清扬是个非常专一的孩子。像他这种研习剑术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专一。
或许,这个孩童将来在剑术上的成就,可能会超过他现在。
大叔看完木棍,又看了看风清扬,只见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难以言喻的气质。
大叔把木棍还给风清扬,说:“还你。”
风清扬伸手接过,才嗫嚅着说:“我……”双眼紧紧盯着那柄耀眼的宝剑,“可以看了吗?”
大叔说:“可以,不过你自己来拿。”
风清扬慢慢走近,轻轻抚摸着一颗颗明珠,仔细地端详着宝剑。剑鞘是黑鱼皮制成的,吞口处镶有黄金,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宝剑。
他的小手慢慢摸回来,握紧剑茎,缓缓抽出宝剑。
“嗤……”
宝剑缓缓出鞘,剑身有着精美的松纹。
剑长三尺三分二厘,和风清扬的身高差不多,重量也不是风清扬轻易能举起的。但他还是费力地拔出剑,平放在桌上,看了又看,最后才又缓缓将剑送回剑鞘。
大叔问:“你看出了什么?”
风清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个妇人慌慌张张地来到他身边,说:“清扬,你可把娘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