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水,结痂后不能用手抠。
......
七点多的时候,四大瓶针水终于输完了,辛瑜跟在陈嘉树后面往外走,前面的人脚步迈的快,她底下步子虚浮,几次被落下。
提了提神,在又一次加快脚步即将追上时,前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辛瑜一下子没站稳,晃了两下,被一双有力的手扶助。
“你先在这儿休息,”陈嘉树把人带到一边站着,大厅铁门后面的一小角落,背风,“我去骑摩托过来,过一会儿你再出来。”
辛瑜缓过一阵头晕,眼神清明之后,只看见了陈嘉树消失在白墙外的一片衣角。
她愣愣地在被人安置稳当的地方站了片刻,双肩有种别样的感觉,试探式的两手交叉抚上被触碰过的地方,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格外滚烫。
看来是烧好没退完。
辛瑜靠在墙面上,想要降温,不小心听见了别人的电话。
她移了移脚步,准备走开,突然从那只言片语中辨别出了在拐角的另一边讲电话的是先前给她扎针的那位护士。
而她是这通电话里的其中一位当事人,便又心安理得退了回去。
“那女的......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眼睛瞪的老大了,难看死了......陪她一起来打针的男的,身上打架还留着伤,一看就命短,也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输液厅不是小孩哭就是老人叫,这些人怎么不干脆死了,活着也是麻烦别人......”
电话打的挺久,辛瑜站的腿有些麻了,她听见那句“有爹生没娘养”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辛为任。
辛为任也不太喜欢辛瑜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透出的眼神并不够漂亮,打在人的身上太有目的,太过露骨,过于压迫,也教过辛瑜隐藏情绪。
辛瑜自然是不学的,盯人的时候照样喜欢让人不得不注意,不得不回应。
那护士看过来的时候,辛瑜拉长嘴角,叫了声“姐姐”。
笑容里带着点乖巧,在那护士看来是这样的。
她愣了愣,视线扫过辛瑜,不知道对方在这里站了很久,只是意识到站角落里的姑娘似乎是在示好,虽然想不到为什么,但受用的停下了脚步。
“你男……”
辛瑜也上前两步,在看清胸前挂着的工牌时,也打断了对方高姿态的对话。
她转了转眼睛,笑道:“我弟弟去骑摩托了。”
不出意外的,护士脸上浮现一些讶异、一些探究。
确实,辛瑜和陈嘉树外表上佳,但穿衣举止中都凸显着两人大不相同的成长环境,不像是吃一锅饭长大的。
辛瑜抿了抿嘴唇,将被吹乱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低头望着脚尖:“妈妈去世的早,我跟着爸爸不常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