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文件袋,扬声道:“我找到了。”
男人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接听电话,恭敬地不停回是。对话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男人叹息道:“琴酒大人说把文件带到一楼就行了,他现在要上来了。”
“琴酒大人现在回来了?!”女人张嘴的一瞬间就破音了。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不是说去大阪了吗,那现在……”
这也是樱川鹤子想问的,她双手捂住脑袋,忍不住看向保险柜。还差两个数字,最多五分钟,最多五分钟她就可以解开密码了!
琴酒,我*你**。
男人叹息的声音更大了,“我去送文件吧,你去12楼看看情况,催催他们快点把电路修好。要是琴酒大人回来看到现在这样,唉。”
樱川鹤子面色阴沉地等待着两人离开,她打定了主意,电路还没修好,就能绊住琴酒的脚步。
她一定要把保险柜打开。
突然间,她的眼睛一阵刺痛。樱川鹤子下意识闭上眼,大脑还没跟上来,心脏却像过电一样开始狂跳。
因为她意识到了,房间的灯亮了。
“……万幸。”女人说。
“走吧,我去报告,你去查配电室的监控。”
两个人离开了,樱川鹤子钻出衣柜。
没有任何一个字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手心和后背不停地冒冷汗,把她的手泡得发痒。她攥了攥手心,将□□放在地毯上,继续半跪下来测试密码。
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哒声,紧闭柜门开了一条缝。她轻轻拉开门,不大的空间分为三层,最下层摆放着一封文件。因为经常查看的缘故,没有做封口。
其中的一张被抽出来放在了袋子上,上面密密地写满了人名。有几个被人用黑笔×掉了。
看到这里,樱川鹤子一直悬在喉咙里的心脏终于落了回去。
但她已经拿到了卧底名单,领域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她要把名单交给五条悟吗?
樱川鹤子脑子一片混乱,她隐隐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正要伸手去那文件,耳边就捕捉到了把手转动的声音。
樱川鹤子猛地抓起枪站起来,被膝盖顶住的柜门在她眼前缓缓关闭。
樱川鹤子:“……”
她压根就来不及痛惜,弹开手中□□的保险,翻身贴在墙壁上。双手稳住枪口,悬停在脑袋的高度。
樱川鹤子放慢了呼吸,如同等待死亡降临一样,盯着从门口蔓延进来的影子。
一旦意识到自己要和琴酒打,她就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咬了咬后槽牙,心脏在胸腔里狂轰乱炸。
该死的,她根本就打不过琴酒!
更别提这里还是行动组的老巢。
……她恐怕要进审讯室了。
除非她能一击毙命。
冷汗从发间里冒出来,滑过她的眼角和面颊。就在樱川鹤子心跳越来越不规律时,她突然注意到,来人停在了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樱川鹤子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影子,渐渐地发现有什么不对。
这不是琴酒……影子稍短了一点。
樱川鹤子咬住右手的指节。她现在心绪更混乱了,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惊慌。
来的人不是琴酒,这是好事。
可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还站着不动。
樱川鹤子又盯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动作的意图。可她却不能再等下去了,琴酒随时都会上来。
樱川鹤子将枪别在腰后,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装作惊慌失措地扶着墙壁慢慢从后面走出来。
或许她能把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推给刚才的混乱;或者看情况编造一个可疑的人。
总之,这个人再怎么难应付,也比琴酒……看清外面站的是谁的时候,樱川鹤子直接愣住了。
和他对视了将近一分钟,还是樱川鹤子率先开口:“……安室先生。”
叫出他的名字之后,两个人又陷入死一样的沉默里。
樱川鹤子没想到本应该被贝利尼调走的人会出现在这。
他来找琴酒吗?但说不通,他没看到人为什么不离开?
还是说,他就是来找她的?
樱川鹤子的紧张感不减反增,因为波本沉默太久了。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既不回应她,也不动作。阴影打在半张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感觉有什么沉沉的、阴郁地直直盯着她。
她分不出他身上的情绪,只觉得有东西在沸腾。如果她能冷静一点,也许就能感应出他的情绪,做出合理的应对。但她自己也很慌,只能跟波本对视着。
他不说话也别站在这里啊!
波本终于把粘稠阴骘的目光移开,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樱川鹤子打量一眼保险柜,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之前的停电混乱,走廊里一直有人来回奔走。樱川鹤子知道自己这一关还没过去,并且完全取决于波本的态度。
那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他会告诉琴酒吗?
樱川鹤子猜不透他。
原本就是因为他太难缠,樱川鹤子才从不像试探诸伏一样试探他,而是静静等待时机。
樱川鹤子跟着他往外走,满脑子混乱的思绪,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来,樱川鹤子抖了一下,才抬头看过去。
琴酒站在她面前,但问题却不是问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波本并没有回答,而是扫了一眼樱川鹤子,目光才落回琴酒身上。
琴酒只能看向樱川鹤子,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看起来,那个男人还是没敢把基地发生的意外报告给琴酒,否则他现在绝对不是这样和颜悦色。
看到琴酒,就像有一把摇摇欲坠的刀悬在头顶,樱川鹤子生理性不适。
“……没什么。”她说。
她能感受到波本一直在看她,看得她浑身僵硬无比。
“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差。”琴酒皱了皱眉,环视了一圈周围:“我不在的时候基地发生了什么?”
樱川鹤子倒是愿意跟琴酒解释缘由,先把他支开,她再把波本解决掉。
“樱川鹤子,”波本却开口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冰冷,脸上找不到一点温度:“跟我走。”
樱川鹤子是想要答应下来,但她痛苦地发现,现场变得更加混乱了。
黑发青年从楼梯的阴影中走下来,径直走到樱川鹤子面前。毫无顾忌地搂住了她的腰,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叹息似的说:“鹤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