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是凛冬做的，钱是凛冬收的，黄鼠狼是陈善打的，和她可没关系。
“那我姑姑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带它们去找凛冬问问好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还是待在这里？”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黄媛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我跟你一起去。”
“你会开车吗？去找找海因的车钥匙放在哪里了。”
“我去拿。”
黄媛拿来车钥匙，跟阿家一起把昏迷的两人塞进车里：“有导航吗？”
“有。”阿家打开语音导航，定位到凛冬的堂口：“走吧。”
黄媛顺着导航的指挥来到堂口，却见门口挂着休息中：“好像没开门。”
“门口不让停车，你把车停到一边，我去开门。”
“哦好。”
黄媛去找地方停车，阿家来到门口，边输入密码边打电话给凛冬。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怎么了？”
“你在忙吗？”
“我刚才在警察局报案，才出来，有客人的话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那你快一点，青黛和海因被打晕了，我喂了丹药不管用。”
“这样，你先把海因放浴缸里用水泡着。”
“青黛呢？”
“等我回去再说。”凛冬挂掉电话，骑上电动车火速赶往堂口。
阿家这边按照凛冬的指挥，和黄媛一起将两人搬到堂口后面。
青黛安置在躺椅上，海因则是被丢进浴缸，蓄满水。
看着海因人类的装扮褪去，双腿变成鱼尾，黄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他是人鱼吗？”
“嗯。”
“那那那……”黄媛不由得将目光挪到浴室外躺椅上的青黛。
在她很小的时候，青黛就是这幅模样，现在她二十多了，青黛还是这幅模样，好像岁月不会将青黛遗忘一样。
她一直以为是青黛保养的好，但是这段时间，她因为频繁熬夜皮肤暗沉许多，青黛却没有一点事情。
明明用的一样的护肤品，她比青黛年轻，青黛却没有一点事情，这不正常。
难道说……
知道她猜了个七七八八，阿家一点也不隐瞒，甚至连青黛的原形都告诉了她：“你姑姑是一条蛇。”
“那我爸呢？”和蛇在一起的，真的能是人吗？
“据我所知，青黛的血亲只有青竹一个，你姓黄，你爸应该是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为了养育一个人类的孩子，进入人类世界生活，取一个黄姓合理多了。
黄媛听完，自己在心中消化接受，她老家那边还真有五仙，如果她爸真的是黄鼠狼，那刚才把她爸带走的人不会是何辉请的大师吧？
“那我爸岂不是……”
“不知道，等凛冬来了再说吧。”
不把青黛弄醒问一下事情缘由，上哪里去找那只黄鼠狼？
一想到父亲可能已经被灭掉，黄媛的脸色就惨白，导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
看到屏幕上是她给父亲的备注，黄媛赶紧接听：“爸，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
“我没事，我在别墅，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在……”她进来的时候也没仔细看门口，“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你要过来吗，我给你发定位。”
“不要发，听着媛媛，不管你们在哪里，千万不要回别墅！”
突然的警告让黄媛准备发定位的手一顿。
紧接着，麦克风前忽然挤进来一道女声：“在和宝贝女儿打电话呢？让我也和她说两句呗。”
接着那边又传来一些异响，听着像是手机被夺走了：“黄媛，你在凛冬那边是吧，把扬声器打开。”
听到她的声音，阿家夺过黄媛的手机，把扩音器打开：“你想说什么？”
“凛冬不在吗？”
“她不在。”
“那真是可惜了，帮我转告她，黄书在我这里，如果不想他魂飞魄散的话——”
黄媛听到魂飞魄散这个词，身体当场僵硬，她带着哽咽看向阿家：“魂飞魄散，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全世界最爱她的爸爸，从这个世界完完全全死亡，不管是此生还是来时，她将再也见不到他。
“不是，别瞎想。”凛冬风风火火赶来，随口打破她的悲剧幻想。
见海因在浴缸里面泡着，便没管他，先去外面给青黛治疗。
没一会儿，青黛悠悠转醒，看到陪在自己身边的阿家，选择先道歉：“对不起……”
要不是她把阿家的力量给了黄书，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家并不在意之前青黛对自己的刻意欺瞒，只关心她为什么昏迷：“你们在别墅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和海因到别墅的时候，黄书还没有回来，我们俩等了一会儿，我本来想等他回来后问一下的，结果他一回来就动手，我和海因没打过……”
黄书修行没有多少年，自从养了黄媛之后更是只关心赚钱不关心修行，论实力肯定是打不过她的，更别提再加上一个海因。
但交手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黄书的实力暴增，远在自己之上，应该是阿家所说的那只魔的原因导致的吧。
“那我爸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自己跳窗跑的。”
她昏迷前，听见附身在黄书身上的那只魔要黄书杀了她和海因，黄书不愿意，硬是逼着自己跳窗逃离。
接着她就扛不住晕过去，彻底丧失意识，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们两个没事就好。”看到海因也睁开眼，凛冬放下心来：“这段时间你们就不要出去了。”
海因撑着发软的身体想从浴缸爬出来：“可是过几天还要开庭，这次要是不去，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部作废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你想在法庭上变成人鱼被抓去做研究吗？”凛冬一巴掌把他按回浴缸，“我说的话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海因揉着略微清醒一些的脑袋：“那怎么办？”
为了这场离婚官司，他和青黛自学法律搜集证据，拖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终于迎来这最后的审判。
只要这次庭审通过，黄媛就能和何辉离婚了。
如果这次不去，一切就得从头开始，还会为下一次的官司添难度。
“总之你们恢复前，不可以离开我身边。”凛冬放下一瓶丹药，“有人来了，我先去看看，你们别出来。”
客人是何辉。
睡了一个饱觉，何辉黑眼圈淡了许多，一脸神清气爽，看到凛冬，内心的欢喜更是收都收不住：“大师，您的符真管用，昨天晚上我和我妈都睡了个好觉。”
贵是贵了一点，但效果好，这钱花的值。
“有用就行。”凛冬坐在他面前，“不过那两道符也只能保你晚上不做噩梦，想要彻底除掉大仙的话，要八十八万。”
尝到甜头的何辉一心只想缠住凛冬这位大师，哪里还有心思管价格：“只要大师能帮我把那个大仙除掉，八十八万不是问题。”
“那就先付一半定金给我吧。”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凛冬掏出付款码。
何辉扫码后，却迟迟不付款。
“怎么了？”
“那个……大师，最近那个大仙闹得太厉害，我公司亏了很多钱，现在手头只有四十万，您看能不能先少付一点定金。”
凛冬没说话，摆出一副犹豫模样。
陈善看出她脸上的犹豫，马上表态：“大师您放心，只要您帮我除了大仙，我马上给您补五十万。”
他公司周转还是很不错的，只要没有那个大仙的影响，别说五十万，五百万他也能很快赚回来。
“这样吧，你付我四十万，剩下的四十八万我也给你免了，但你要帮我发一个宣传。”
“什么宣传？”
“手机上发你了。”凛冬将自己昨天做的寻人启事发给何辉，“你利用你公司的媒体账号，还有产品给我宣传一下，另外再打印一万份亲自去发，三天内发给一万个陌生人。”
“三天内我亲自去发给一万个陌生人？”
何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几个条件真的不是在折磨他吗？
“很难吗？”
“不难不难，我这就去。”何辉生怕凛冬反悔不帮他除大仙，赶紧付了四十万离开。
送走他，凛冬又回到后面。
看着海因的鱼尾已经收起，青黛的气色也比刚才要好很多，才问：“两个大忙人，这下总算有时间了吧，说说，你们这段时间在打什么官司呢？”
青黛简单解释：“刚刚出去那个人，何辉，他是媛媛法律上的丈夫，我们最近在和他打离婚官司。”
“这样啊。”凛冬点点头，不再多问为什么要打离婚官司。
她瞥了一眼黄媛，黄媛神情呆滞，应该没注意她们这边在聊什么。
“对了，青黛，你是安村出来的，几十年前在安村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只记得一些。”
“那你想一想，二十七年前，有没有在山里见到一个刚出生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后来被谁抱走了？”
“好，我想一想。”青黛应下，下意识看向黄媛，看到黄媛还在发呆，她放松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那个义弟黄书生死下落还未卜，青黛又开始心焦：“凛冬，黄书他会不会有事？”
“电话能打通吗？”
听到父亲的名字，黄媛这才从发呆中走出来：“我刚刚又打了几个，打不通。”
“别墅里有座机，可以打一下试试。”海因念了一段号码，黄媛在键盘输入那串数字，在心中祈祷一番，按下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