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有点奇怪,周围的欢呼声、鼓掌声不绝于耳,为台上精彩的马戏表演喝彩。
人猴跳火圈,人身猴脸,扮相逼真。
台下灯光昏暗,兴奋的欢呼不绝于耳,衣冠楚楚也掩不住其动物本性,血腥与猎奇总能刺激人心底最深最阴暗的一面,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是释放天性后的狰狞。
台子上在巨大的水晶吊灯照耀下倒是灯光明亮,亮的晃眼,花瓶姑娘与堕天使轮番上阵出演,人猴下场后台下也没间断过欢呼,这不还有人狗人猪人鸟顶替,就那个堕天使,翅膀大的要命,细瘦的身躯根本撑不起来两只翅膀的重量,笼子里,金色的锁链缠绕着黑色的羽毛,人悬吊在半空,姿势优美中又带着带点古怪。
不是我骂人,真真是半人半兽,兴许是异能力者?
说是请我看演出,到现在人也没出现,不靠谱。
***
[九十九小姐,接下来的事情可要就拜托你了]
[...]
[不必担心五条悟,会有人拖住他]
***
演出无聊到我想打哈气,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柔软的深红色天鹅绒椅面上,轻轻敲击木质把手,看得出很昂贵,木质温润,透着淡淡的香。但我一个贫穷大学生真的认不出它的价值。
从我进来后就与这里格格不入,而且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也许是我土包子的气质与他们这群上流社会的绅士名媛们身份不符。
凌晨两点的狂欢,空气里红酒的味道愈发浓烈,在酒精的作用下名为疯狂的瘟疫快速蔓延,像是一场小型海啸在这座别墅内的私人马戏表演爆发。
天使没了翅膀还能飞翔吗,答案是no,堕天使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堕入凡尘,花费大力气精心雕刻的天使彻底融成一摊血水状的液体,浸泡着被踩碎的钻石耳坠。
花瓶姑娘没了花瓶又能如何存活?好奇是一种动力,人类这种生物天生带有旺盛的好奇心,从气氛嗨到顶点后马赛克就隔绝了视线,天鹅绒吸收兴奋欢呼与惨烈哀嚎交织后的余韵。
所谓异能力者,在金钱与权势下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牲畜,天生就与众不同的高傲此刻被狠狠碾碎,向那些普通人跪地求饶。
当然能力也分个三六九等,处在金字塔尖的异能力者永远处于猎食者的地位,所以就算之前再怎么怨恨,此刻的我对于无下限2号也是有了一丝感激。
耐心所剩无几,你们知道的,我最讨厌尖叫,等到我的网友终于出现,红酒已经撒的到处都是。
纯白无暇的披风与此处的浓烈的色彩分外不搭,礼帽下是一张英俊的面容,带着点狡黠,闪闪发光的笑容完全就是动漫主角,经历过刚刚的乌烟瘴气与马赛克攻击,我的眼睛被帅气洗礼了
“来”男主角向我伸出手,白色丝质手套中包裹的是今晚的欲望与罪孽。
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姿势,像是宴会上邀人跳舞的绅士那样优雅,我上前将手搭了上去,两手交握,丝质纤维很滑,只能用力交握才不至于在奔跑中分离,直至面料在手掌的压迫下陷入彼此的指缝,直至他带着我穿梭在人群不断逃离,逃离此处的肮脏。
我的心脏在奔跑中剧烈跳动,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风夹杂着他的急促呼吸声从间隙呼啸而过,演奏还在继续,他牵着我踏下破碎的旋律,追赶窗外的月光,月色落下的八秒钟,我们突破重围一跃而下。
呼吸打在头顶,战栗是一种引诱,
我们都是囚鸟,被无尽的天空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