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的官老爷她是骂不得,平白得了好处的孟桑榆就只能背锅。
只是这老妇人恶狠狠咒骂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嘴角,闹得这两天因为上火而起泡的嘴角又被扯烂。
就听见“嘶!”的一下倒吸凉气声,钱明芳嘴角明显溢出丝丝鲜血,再配合一张狰狞,布满沟壑的老脸,当真能和山中厉鬼叫嚣。
“咋回事?我能知道咋回事!”
一路加急赶回来,孟恒远本来就心烦气躁,这会儿他娘又扯着那又尖又利的嗓子一直在耳边鬼叫,没一会儿他就耐心告罄。
桌子一拍,钱明芳果然安静了不少。
现在他家老头子死了,当家做主的自然是她儿子。
这会儿发现孟恒远的脸色越发不好,钱明芳心里咯噔一下,忙收起在外的泼妇样,试图转移着话题。
只是话里话外的恨只多不少。
“儿呀,上头要赏赐牌匾这事咱们控制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死妮子有狄家小子帮忙,那狄家小子又是在县衙当差的。”
“不过那些好处让她得了也就得了,这村长的位置可不能落到哑巴女头上!”
一想起这么大个店子湾要让个女人当家做主,钱明芳打心底里瞧不起。
她想着要照这样闹下去,店子湾指定要完,到时候还得劳烦他儿子出面摆平。
只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不是谁说请就能请出来的!
想到这儿,钱明芳又多了几分窃喜,“儿呀,哑巴女比王家小子多出来的票可都是你让原本想投你的人改投给她的,她咋说都得感谢咱们。”
“咱也不是啥贪心的人,只是这村子里的大小事让个女人说的算,说出来实在是丢人的很。”
”打明你就去给哑巴女说,让她把村长的主动位置让出来,咱们好心给她帮忙!”
钱明芳唾沫横飞地说着竞选当日票数的猫腻。
孟恒远却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事我自有安排!”
有安排了?
好!
好得很!
钱明芳还想多问两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巨响。
“啪!”
“啪!”
“啪啪——”
“……”
“娘,咋回事?”
起先,孟恒远还因忽然闹出的动静心下警醒,可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声听得人心直发慌。
顾得不多言,两母子相视一眼,随后疯了似的朝外跑。
木门打开。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钱明芳两股战战。
良久,孟恒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道。
“娘……咱……咱家缸全都炸了!”
“是不是狼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