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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校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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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笼罩村庄,少有星光穿云而出。

春华村的夜晚早已陷入一片沉寂,整个村庄落入黑幕,仅有春华初中尚存那么一盏灯光,而那光下正有人影闪动,似在认真商谈什么。

忽而,屋外暗处传来人声,又有两道身形靠近,惊得路边流萤四散——

“林姐——!”

郑伸刚呼叫出声,就被身旁的潜苓小声提醒,他这才注意到,屋内除了半靠在墙上、抱胸站着的林郁青外,还有一人坐在桌前,于是急忙捂住自个的嘴,小跑到门口,带有歉意地朝那人点点头。

“林队。”

晚一步到门口的潜苓,在见到林郁青身旁那瞧着面生的人时,也是一愣,但还是很快轻唤声,随即朝那人一点头。

时乐明显感到面前二人的拘束,无需林郁青打圆场介绍,自己便先挂上浅笑开了口∶

“你们好,我姓时,是…陶于昌的班主任。”

方才她听林郁青打电话时,得知有两名警察同志要把陶于昌从局里送回来,估计就是这两位,这样介绍的话,应当能让他们听懂吧?

还好,在听到这话后,郑伸最先反应过来,但这回长了记性,没再大声喊叫,只是压着声再次招呼∶

“啊、时老师好!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您要是有事,叫我小郑就成!她是小潜!”

潜苓听自己突然被叫到,又是一怔,也慌忙看去。

许是面上的慌乱明显,时乐下意识便摆出了身为老师而最为标准的微笑,再次打了声招呼,又不忘问句正事∶

“郑警官、潜警官好,你们是来送于昌回家的吗?他已经到家了吗?”

“我刚好要问这个。”

林郁青终于开了口,一瞬间,便让刚松懈下来的两名小警官登时站得笔直∶

“人是直接送到家里的吗?他父母有没有出来?”

郑伸刚想开口,结果被自己的口水一呛,立马便被潜苓抢占了先机∶

“没有,我们只送到了山坡下,上坡的山路,车开不上去,是那孩子自己走回去的,没让我们送,所以我们没见到他的父母。”

出于现在他们在谈公事,时乐想着这会应当要避避嫌,于是在潜苓开口后便起身,以去烧点水的借口,出了办公室的门,却不承想待她走后,余下三人中,除林郁青外的两人见自家副队一直没说话,倒是越发僵直起来。

郑伸挣扎半天,还是试探地弱弱开口∶

“林队,我俩当时…是不是应该亲自把那孩子送到门口啊?”

“……啊,倒也不用。”

林郁青回过神,注意到面前俩孩子皆是抿唇凝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禁好笑——

她不过是平日里待人严苛了些,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罢了罢了,这样也挺好。

林郁青向来不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尤其在小辈面前,她倒是觉得,比起和善前辈的形象,这样越凶恶的,越容易因为威慑力而管好人。

“你们和那孩子接触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陶于昌自上车后就持续一言不发,而潜苓只在一同送人的时候与他接触过,自是说不出什么。

于是在下一刻,同陶于昌有过半小时单独接触时间的郑伸,便感受到有两道视线直勾勾朝他投去,令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也没…什么吧……?”

他斟酌说完,林郁青那双丹凤眸子便立马微微眯起,分明毫无情绪,却硬是把郑伸吓得心脏骤停片刻,立马半跳起来补充∶

“但但但、但是…!那孩子好像对高楼很感兴趣!我陪他在湖西逛的时候,他就问过我这个!大概是以后想当建设城市的建筑家吧啊哈哈……”

他默默移开眼,没再敢同林郁青对视。

高楼…吗?

林郁青蹙眉默念道。

这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她先前寻访的时候,只在时乐那得知,陶于昌这孩子性情孤僻,平日里不乐意说话,就算老师上课点名他回答问题,那也是垂头一概不理,在班上由于自身还有林安一的双重缘故,他更是没什么朋友,也便问不出什么。

当然,更可疑的还有他父母。

论了解,时乐身为班主任,好歹还能答出,在林安一遇害前的时间段里,陶于昌有什么异样,譬如离校时间比平日晚、有时会往另一条路走等等……

但陶于昌的父母,别说发现什么异常,就连儿子几点几分回家,他们都答不出个所以然。

甚至她从别家村民那,还得知陶家父母成天除了日常打理田地外,就喜欢到别人家打牌搓麻将,一打就是一晚上,一日三餐还都是陶于昌准备的。

因为这点,村民连夸陶于昌听话懂事儿,而林郁青虽对此隐有同情,可更多的还是起疑——

按照先前他们所知的陶家父母对孩子的关注度,应当不至于不闻不问到这地步、连孩子几点回家都不知道才对。

两年前培才书院的案子,她也是亲身参与的,虽不及沈衡翳那样印象深刻,但一经后者提醒,她同样也能迅速回忆起些许细节,尤其包括陶于昌在当年受害人名单中这件事。

而对于陶于昌父母,她这次来时并没有多大印象,但留了个心眼,把他们的相关信息发给榆思年,经过简单调查便发现,这二人竟是当年培才书院倒台后,闹得最凶的一批。

当初培才书院刚依法闭院,就有一群家长拉着横幅,先后去书院与市局门前闹过一阵,并且他们打着的,都是些类似于“书院没了,还有谁能替他们管好孩子”的旗号,但闹了阵也就走了。

而陶于昌父母则是每一批闹事者中,次次都站在最前列的家长,甚至至今都还能找到当初媒体拍下的照片。

这么看来,他们对陶于昌应当很注重才对,不然应该不至于急到这份上。

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像有这回事。

……为什么呢?

虽说她从小就认为,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但以陶父陶母先前的作为来看,他们对陶于昌,怎么也不至于到漠不关心、毫不知情的地步。

还是说,以另一思路看,这才是他们的本相,而培才书院那几次大闹都是另有目的?

这就属于前案的范围了,已结案的案子本来不需要重提,可如果另有联系,那就要另说了。

林郁青抿唇将这事记下,随即道∶

“除开目前已确认的这些,如果没有补充的话,那今晚就先到这,我会把线索都先交代给沈队,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面前两人相视一眼后齐齐摇头,她这才完全松下语气∶

“好,那咱们先回去。

时老师!”

林郁青看了眼教师寝室的方向,紧接着,便用确认那边不会遭到严重影响的音量,朝门口唤道。

门外短暂沉默,随即由远到近传来声音。

时乐拎着个电热壶探头,刚应了声“唉”,注意到几人一副收拾好的模样,愣神片刻,另一只拿着纸杯的手不自在地举了举∶

“呃、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水应当是刚烧开的,壶口冒着腾腾热气儿,许是水装得过多,开水在热水口呼之欲出,时乐单手拎着,看上去多少废劲,连指节都握得发白,还留有被烫伤的风险。

林郁青不动神色地上前帮忙撑了把,将电热壶摆平后,见还是有些危险,于是又默默接过一个纸杯,边倒水边回声∶

“嗯,今天麻烦时老师陪我们跑了一下午,现在就不继续叨扰了。”

说罢,见纸杯被倒满了个四分之三,林郁青自然地将水递给潜苓,再将水壶放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又不放心地往里侧再推了推,确认不容易倒后,她才安心继续∶

“对了时老师,关于陶于昌同学的调查,无论好坏,都请不要告诉别人,如果您之后又发现了什么异常,还请务必联系我们。”

“啊、嗯,好的。”

时乐莫名就这样被对方清空了手,原还带有茫然,闻言随即应声,一直目送到几人快走到校门口,才漫然走回自己工位,对着照片上两张神态全然不同的少年面孔不住愣神。

陶于昌和林安一的死,真的会有关系吗……?

……

入了夜的湖西市局刑侦组依然亮着微灯。

今日这时,大部分组员都离组休息了,还留在工位的人,自是不用再有是否会打扰到同事的顾虑,但出于聊的内容本身要有分寸,于是说时还是收了声,没有放肆开麦。

“培才已经倒台,它名义上的校长到现在还在踩缝纫机,那么登科与培才的关系,照目前看来,除了背后都有方龙集团的助力外,应该没有别的联系。”

“未必。”

祁沧旬刚摸着下巴猜测完,便被另一端的晏景医无情打断。

晏景医单手捏着颗薄荷糖,用牙撕开包装、把糖咬进嘴时,弹了两下另一只手上的资料∶

“它们二者的相似度高过头了,和其它相似的机构不同,这两家机构不仅宣传标语、装修风格相似,就连目前查出的受害人都严重查重。”

他们盯了前往登科书院那条路的监控一晚上,把每辆能看清车牌的车都一一找到车主,又排查出了每一户有孩子、并且有极大可能去过登科书院的家庭。

祁沧旬原先看了不以为意,倒是晏景医在整理出每一位孩子的资料后,越发察觉到不对,而后翻出培才书院的受害人名单一个一个对,果真发现,被送去登科书院的孩子里,一半以上都曾是在培才待过的。

一两个还能说巧,一群那可就不能了,即使登科和培才驻扎的地方相差无几,也不至于有这重合度。

况且,培才书院的案子才结束多久?难道真的会有那么多家庭不记疼、不顾孩子死活,冒着再次掉坑的风险把骨肉送进去?

这概率大得太过出奇,让晏景医很难不对此展开调查。

于是乎,可怜的小詹同志在得令后,已经苦哈哈地在电脑前盯了半天,就差把键盘敲出火星子了。

听到晏景医如此暗示,詹衔盛被迫敲得更加卖力。

他忍不住哀嚎、却又转口埋怨起祁沧旬来∶

“啊啊啊别催别催……!在查了在查了!我天啊祁老大您老能不能收收心、别再重复想些问过的问题了!求您了就当心疼心疼我……!!!”

祁沧旬∶“?”

不是、给你施压的人是我吗我靠!

祁沧旬难以置信地望向对面的晏景医,后者则无辜地移开眼,再次低头咬了颗糖。

聊现有线索会被自家下属骂,干瞪眼他又实在闲不住,祁沧旬便只好对晏景医转了个话头∶

“你困了?这薄荷瘾都快赶上我烟瘾了,也没见效果有多好啊。

……你又不是不会抽。”

他是看着晏景医入职的,自是见过对方早年熬夜加班时提神的模样,也清楚,对方虽然是入职后学的抽烟提神法、更不像他这种工作上一烦躁就抽上一堆,但好歹也会偶尔来一两根,绝不是抽不了一点。

也不知当初是怎么了,突然就把那点习惯都戒了,转而用薄荷糖代替。

满身的薄荷取代了时有时无的尼古丁味,衬得那人比以往更清爽了些,但论起提神效果,光看对方那频率就可见一斑。

以祁沧旬对晏景医的了解,这人向来是看重结果的,因而这种选择,他至今都没能理解。

而晏景医也明显懒得解释,只是咔哧几下把糖完全嚼碎∶

“烟味太浓,我不喜欢。”

“……啊。”

祁沧旬点头,默默给自己点了支烟,完全没把对方这话放心上。

当初一群人挤在一块通宵查案的时候,满屋的烟气都能触发防火警报了,这人也能淡然处之,这会拿这理由解释,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算了,无所谓。

他自顾自灌了满腔清醒,还没等吐出,便被突然拍桌的詹衔盛吓得连连咳嗽。

“怎么了?”

晏景医自然地给祁沧旬递去杯水,眼神则跟着詹衔盛的目光投向屏幕。

屏幕左边密密麻麻挤了一堆东西,詹衔盛迅速移动起鼠标进行分类,最后只余下了两个框,他看了看晏景医,又转头看了看屏幕,琢磨几秒后先点进了左边那一框∶

“晏哥,这是你刚才要的那几个孩子的家庭背景,你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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