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双手已经不自觉握紧,晏景医发出一声轻笑:
“周先生,您放心,警方从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也就是说,您马上就要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
周中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拍椅想起身,却见面前的男人面色不改,甚至有些愉悦地对他说:
“实不相瞒,周先生,我们已经抓到凶手了,噢,您兴许还不知道,就是您今早袭击的那名小偷。”
晏景医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无视周中正愈加惨白的面色,继续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说道:
“说来也巧,我们先前查了各处监控,经常瞧见穿着您那件保安服的身影在受害人附近转悠,您和嫌疑人又身形相似,这不,找着人后才发现是个误会,实在不好意思,这一天的委屈您了,这就给您放开。”
沈衡翳原先还在旁边听得起劲,边感慨真会编,边又不禁怀疑这样是否有效,忽而就感觉到旁边朝自己投来的视线,随即便点头起身,作势就要进去解开周中正手上的手铐。
还没等他靠近,周中正便用禁锢的双手狠狠敲打审讯椅,双眼通红,嘶哑地朝沈衡翳吼道:
“别过来!”
他喘着粗气,又被审讯椅挡住起身的行为,狠狠摔了回去,猛地又看向晏景医,忽而发出一阵嘶哑粗粝的笑:
“小白脸,你他娘的看不起谁呢?嗯?是不是就因为老子残疾,你就觉得同样件衣服,杀人的肯定就不会是我?”
无需晏景医坦白,周中正便自动脑补了原因。
沈衡翳原以为晏景医会安静等周中正一口气说完,谁料这才几句,晏景医便歪了歪头,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
“难道不是么?”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周中正。
至少沈衡翳能肯定,如果周中正是自由之身,就算没有工具也要冲上去赤手空拳把晏景医打死。
显然,周中正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却也只能无力地狠狠敲着审讯椅,怒目圆睁地盯着晏景医,继续他还没说完的话:
“都他妈是狗娘养的玩意,就吕成才那个一见“条子”就腿软的废物,哪来的狗胆杀人?!老子就算残,也他娘的比他强?!”
凭什么因为老子残就看不起老子?!
凭什么因为老子残就让老子走?!
都他娘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狗屁玩意!
周中正死死攥着拳头,全然不顾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的疼痛,满脑子只想着让面前这个男人正眼瞧自己。
晏景医却仍只是淡定看着,见周中正已经因为发脾气耗了大半力气,坐回椅子上喘息后,才缓缓开了口:
“所以…您这是承认罪行了?”
周中正呵呵笑道:
“老子不早就说是我干的,那小子知道的啊。”
他朝沈衡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
“可老子也早说了,你们没证据,判不了老子的罪……
但判罪也他妈比你们把老子的功劳白给了吕成才那个废物玩意好!”
功劳?
他把杀人称为功劳?
整整二十六条人命,在他眼里不是罪行,而是功绩?
沈衡翳不觉握紧拳,差点真没控制住就想拍桌而起,又感觉手背被轻轻拍了两下。
是晏景医。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表情,语气上也没什么波动:
“不急,我们现在兴许聊点别的,好让我们相信,你才是真正的胜者?”
见周中正眼中带上股颇有兴趣的意味,他才接道:
“就比如…谈谈宋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