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女孩特别特别期待那一刻。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失散了。十年后,女孩把男孩忘记了,还害死了他。”
宋惊落笑了笑,又道:“这个女孩,是不是很该死?”
宋岸沉思片刻,说道:“她在害死他之前,一定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男孩。所以,这不是她的错。”
宋惊落忽然开始浑身发抖,像是误入了一场诡异的噩梦,“不、不,她知道,但她阻止不了。”
宋岸感觉到她在发抖,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担心地问道:“阿姐,你怎么了?是觉得冷吗?”
“我不冷。”她猛地摇头,“你告诉我,如果你是那个男孩,你会原谅她吗?”
宋岸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这两个字一出,宋惊落的心便像遭受了重重一击。
宋岸又道:“虽然不知道阿姐故事中说的是谁,但我能推断出,那个女孩对男孩来说一定特别特别重要。于我而言,若是特别重要的人,我便心甘情愿为她而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她无关。若从来没有怪过她,又何谈原谅?”
宋惊落猛然抬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这十年来,她一直将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几乎成为了她的心结。她不敢问,无论什么样的答案,她似乎都难以接受。
“谢谢你。”她虽哭了,却还是笑着。
宋岸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指帮她擦掉眼泪,紧张地说:“阿姐,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刚刚有哪句话说错了。你打我两下,不,我自己打自己。”
说罢,他就抬手要打自己的巴掌。
宋惊落攥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不是因为你。是你刚刚那番话,解了我的心结,所以才一时没忍住。”
宋岸看着她的眼睛,无比郑重地说:“阿姐,我知道你有许多事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我也不问。但我希望,你开心的时候会想起我,难过的时候也会想起我,你所有的心事都可以说给我听。”
“请你记得,我永远永远值得你的信任。”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道:“虽然这样说有说大话的嫌疑,但我会用行动去证明的。”
宋惊落破涕为笑,摸着他的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好傻,其实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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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有一处被树木和杂草遮挡住的,极为隐蔽的山洞。山洞中有一张简易的木床,一个虚弱的男人躺在上面。
他的心口处被层层包扎,原本已经止住了血,却在此刻又汩汩而出,染红了胸前的布条。
他将自己拨开的草木复原好,又强行把自己的眼神从那两个人的背影上挪开。
因为离得太远,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就是能感知到,他们两个人彼此契合,密不可分。
不像自己,永远都处在她的对立面。她萎靡不振时,他必须要骂醒她。她犯了错,他也一定要罚。
前世她为了宋岸,宁愿承受千机散发作的痛苦,也不愿履行杀手的职责。他知道此事以后,便像疯了一般,铁了心要让她知道心软的代价。
但没想到因为此事,他会将她越推越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公孙台走了过来,小声说道:“你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刚刚明明已经止住了。都这么多天了,你身上的伤一点都不见好。那个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黎昭艰难地张开苍白的嘴唇,沙哑地说:“是我对不起她,这是我欠她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背着我当负心汉了吧?”见黎昭不理睬他,他继续道:“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找人去救你,你就真死在她手里了。就这你还替她说话,真是没救了。”
黎昭破天荒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公孙台一惊,满脸地不可思议,“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你说过谢谢。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黎昭的笑容有些苦涩,“我不是怕死,但是我害怕死在她手里。”
其实他很想把这条命给她,可是他不能。
公孙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王爷发了多大的火吗?你这次没能完成任务,导致北境在战场上败给了宋家,坏了他的好事。你要是回了北境,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担心地踱着步,忽然一拍脑袋,说道:“要不你就干脆留在这儿算了,他又没给你下毒,你干嘛一直为他效力。”
黎昭冷笑一声:“你知道他为何不给我下毒吗?因为他知道,我除了为他效力,别无选择。”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去淮都。传信给王爷,就说我一定会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