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莉娅小姐?”
“彭格列来了客人,Giotto哥哥叫你沏点茶送到客厅呢,要快些哦。”
说罢,阿黛莉娅便愉悦地离开了,纲吉也从反差感中回过神。
客人?
纲吉原本还在猜测来客的身份,结果一到大厅,会客厅传出那熟悉的nufufufu就让她脑壳子痛,天杀的,D来彭格列怎么会用上做客这个词?!
这个人的出现让纲吉不由得想起在斯佩多庄园被红茶支配的那一天。
在厨房寻找巴豆未果,纲吉只得老老实实沏上一壶记忆中符合D要求的红茶。
“哇,没想到斯佩多先生这么了解花卉!”
客厅中,Giotto、D和阿黛莉娅分别坐在三侧沙发中,此时的阿黛莉娅正交叉着十指兴奋地与D交谈。
“哪里哪里,阿黛莉娅小姐的园艺造诣才是令人敬佩。”
D温文尔雅地微笑着,举止投足都透露着贵族特有的优雅,一旁陪笑的Giotto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真恶心。
客厅的门开了,纲吉单手端着茶盘走进来,一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杂役先生,快来这边,快来。”阿黛莉娅招了招手,笑着催促道,“说了这么久早已经口干舌燥了!”
见纲吉果然快步朝她走来,阿黛莉娅不动声色地伸出脚,毫无防备的纲吉瞬间被绊倒!
“阿纲!!!”
Giotto脱口而出的呼喊让阿黛莉娅一怔,D也同时看向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此刻被破碎瓷器散落的现场有些狼藉,纲吉摔倒在地,身体的疼痛让她一时难以做出反应,反倒是下意识喊出声的Giotto惊慌地站起。
“哦呀,还真是冒失的仆人呢,你没事吧?”
D抢先一步俯身搀扶起纲吉关心地询问,她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眼睛却不自觉地想去看Giotto的反应,不想看到他正被阿黛莉娅楚楚可怜地拉着哭诉被茶水烫到的画面,心中猛地一坠。
“Giotto,带阿黛莉娅小姐去治疗一下吧,要是烫伤就糟糕了,对吧?”
在D善意地提醒下,Giotto扶着阿黛莉娅离开了,纲吉愣愣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两人相叠的背影重重刺痛着纲吉的心脏。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重要吧?】
阿黛莉娅的吼声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响,当幻想的泡沫被现实无情碾碎,理智便伴着压在心底的情感汹涌地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很痛吗?”
啊,很痛,心脏仿佛被撕的四分五裂。
“这位可怜的仆人,你是哪里受伤了吗?”D担忧地皱着眉,做着宛如神父般慈爱的表情看着纲吉,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得到了回应。
“真恶心。”
D:?!!!
红黄交织的夕阳透过窗子,映照在走廊的墙壁上,Giotto沿廊道走来,看见D倚靠在窗边安静地望着窗外,金色的余晖暂时遮掩了他冰冷的色彩,恍惚间他仿佛还是往日那个热烈且温柔的男人。
“还是一样的呢。”D率先开口,目光没有转移,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夹杂着不知是悲伤还是嘲讽的情感。
“但是,已经不一样了。”Giotto走过去同样望向窗外,远处草坪上晾晒的书籍正随着微风轻轻翻动着。
“扫兴的家伙,你来的倒是快,莫非你拙劣的演技被看透了?”被扰了兴致的D不悦地皱起眉。
“我让玛利亚去照顾她了,那么说说吧,你的结果。”
“结果就是,没有幻术。”
“怎么可能!”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D卖了个关子,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虽然没有幻术,但让你的超直感一直隐隐不安的东西我也知道了,是[暗示]。”
“[暗示]?”
“和直接作用在五感的幻术不同,[暗示]是通过用间接的方法诱使人无意识地接受一定的意见和信念,或按一定方式行动。幻术师可以让对方接受[暗示]以达到某些目的,一般来说[暗示]的效果差强人意,但如果配合一些‘信号’作为开关,或者多次重复叠加,就会产生不同情况的增强效果。”
“那阿黛莉娅的‘信号’是?”
“‘tsuna’。”
“阿纲?”
“嗯,原本我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直到你脱口而出喊了沢田我才发现。”
“[暗示]的内容知道么?”
“这个问题,连被暗示者自己都不知道。只能知道下术的人定是很优秀的幻术师,现如今能有这个技术的。”D直起身看向Giotto,“没错,科布拉。”
“果然是冲着阿纲来的吗……”
窗外走上草坪的纲吉进入他的视线,Giotto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脸色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
“老样子?”D问。
“不行,她也是被牵扯进来的。”
“你莫非是在意那纸婚约书?”
“和那没关系,只是念在旧日两家的情分。”
“情分?”D气笑了,“彭格列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什么情分。”
这时,外面草坪上的纲吉刚刚把摞好的书颤颤悠悠地搬起,突然出现的阿黛莉娅不知和纲吉聊了些什么,猛地伸手一推,看着散落一地的书籍扬长而去。
“nufufu,有趣。”D被窗外的戏码吸引了注意力,“你说这是[暗示]的效果,还是她自己的意愿?Giotto?嗯?”
没等D说完,Giotto早已打开窗户,翻身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