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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前往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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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楼被查封后,地室内关着的人被放了出来。

他们有的拿了官府的银子归家去了,有的留在了京师。

同他们相比,在月娥楼里长大的姑娘们没有选择。

她们自小在月娥楼里长大,只会听从楼里的吩咐做事,空有一身高超的技艺。

遭受迫害的人会被同情,而她们显然不是。

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流言蜚语的中伤,她们都无法应对。

最后这事出面解决的是祧宁公主。

北郊多山,西郊临河,东郊庙祭,南郊驻军,往来阡陌,事以农桑。

诺大的京师总有这些人的容身之所,除此以外,那群留在京师的可怜人也被妥善安置。

祧宁公主的举动无疑是掌住了蠢动害怕的民心,收留了满载的仁德。

听到这番事迹,顾言卿的心里隐隐担忧。

长久的供养只能缓兵之计。

苏宁观顾言卿面色,“大人在想什么?”

顾言卿:“我在想,她们可以做什么?”

顾言卿很快便要动身去陕西了,这次是特意来看苏宁。

苏宁既没有返乡,也没有前往公主的地界,而是在京中住了下来。

其实顾言卿并不认同,京中风波不断,未来更是不知事情如何平息。

但苏宁说:“大人,我已经没有家了,回乡对我来说并不是好事。”

那个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回去。

顾言卿还想着,不回乡也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是苏宁态度强硬,“去哪儿都是一个人独身,大人,我只是怕痛,我不怕死。”

苏宁说的太决绝,明明曹豫已经下了狱,顾言卿却觉得苏宁一直被笼罩在阴霾之下。

顾言卿无话可说,她想履行承诺,保苏宁平安。

曹家便一直是个威胁。

顾言卿同苏宁承诺:“待我从陕西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顾言卿不只是说说,她从宋介安那聘了两个护院,保护苏宁的安全,等她回来。

苏宁是同她合作,她自然要保护他的安全。

破财消灾!

顾言卿向来是不留一丝破绽的,既然选择了,那就一定要做好。

从苏宁的回忆中逃出来,陷入另一个沉思中。

苏宁拍拍她的胳膊,“大人总有操不完的心。”

顾言卿不好意思的摸摸额角,“因为有人说过,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也想让别人过得好一点。”

苏宁起身回屋去给顾言卿倒茶,“是徐大人吧?”

顾言卿伸手接过热腾腾的茶握在手中,“很明显吗?”

顾言卿自认为他实在不是一个圣光普度的人,所以她和徐怀朋友才显得奇怪。

苏宁摇摇头,端视顾言卿。

“不明显,是我猜的,我只知道大人身边的朋友有徐大人。”

两人视线对撞,笑出声来。

今日的风景太好,苏宁住着的小院靠近湖畔。

风动起涟漪,柳枝多摇曳。

风也好,水也好。

苏宁在一旁开解:“公主殿下已经开了头,大人又何必担忧不能很好的收尾。”

手中的茶已经变得温热,顾延卿一饮而尽。

“我也希望殿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不然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个坏消息。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那便等着好消息了。”

在苏宁这儿待太久了,顾言卿将茶杯放下,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院门口,顾延庆听到苏宁问。

“大人何时走,何时归?”

“后日走,归期不定。”

顾言卿是在顺天府接到任命。

此次吊唁队伍皇帝特别任命几位礼部同林都指挥使有交情的官员前往。

除此以外,还有几位在皇帝身边得眼的臣子,其中就有宋介安。

顾言卿得到调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顾言卿上次的功劳还未奖赏,这次的任命意外的合适。

就好像某一种即将升迁的预兆,预示着一个人即将平步青云。

任命一经下达,顾言卿身边围满了人。

那些人的嘴中吐着恭贺之词,顾言卿一个个与人寒暄,将人送走。

郭万安等在后面,带人走近了,犹犹豫豫上前。

顾言卿指着身体,等着郭万安安上前。

“这回你还不敢靠近我吗?”

顾言卿说出这句话时,心生一阵舒爽。

果真是时移世易。

郭万安疯狂摇头,“当然不是,我在想他们把好话都说光了,我该说什么?”

郭万安的墙头草当的很朴实,顾延卿发觉他竟一点都不生他的气,不由感慨,奉承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郭万安将手中的画卷在手里拍了两下,送到顾延卿面前,画卷进到顾言卿手中。

“我还是祝大人一路平安,早早归来。”

顾言卿调侃的心是歇了。

打开画卷,是一幅地图。

顾言卿不解其意,“?”

郭万安指着画卷:“一路平安,有图才好归家。”

虽然送人地图很奇怪,但顾言卿觉得诡异的和谐。

“多谢。”

郭万安恭敬的姿态做到极致,连声:“大人,可不敢说谢。”

在京城长久平安,人人都是人精。

顾言卿跟着礼部一行人从城门离开。

人一辆马车太过庞大,队伍里两人乘一辆马车。

一行车马虽算不上浩浩荡荡,却也是招人眼球。

都知道顾言卿同宋介安是好友,识趣让两人乘一辆马车。

马车不算狭窄,但两个体量不小的人坐在一起依旧会显得逼仄。

顾言卿有意向一边靠拢。

宋介安提着无聊的话题,顾言卿很不适应,一开始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再后来都是沉默。

顾言卿思考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荷包递到宋介安面前。

宋介安毫不怠慢的接过,手指捏住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

荷包扁扁,装的却是银票。

宋介安回头疑惑。

“这是何意?”声音有几分不稳。

顾言卿靠在车厢上,转头回答:“这也是谢礼。”

有顾言卿这句话,宋介安心梁稳住,安定下来。

顾言卿继续自说自话。

“我总觉得用一支笔感谢你,不够诚挚。”

“却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欢什么,不能投其所好。”

“我想银子大概最有重量,这里是这次的全部嘉赏。”

顾言卿本来都准备抬着下巴示意他收起,却观宋介安的脸色不像开心,想着不会是自己太过直白,不符合他们士人清高的做派。

顾言卿连忙对宋家安解释:“是真心。”

两人四目相对,直至宋介安眨眨眼。

“我感受到了,真心。”

“我很喜欢。”

顾言卿轻抬下巴,故作淡定,扭头继续靠着车厢。

顾言卿就说,宋介安如此富贵,怎么会不喜欢银子。

这样就不会问她林翎的事了吧?

转念一想,自己也算守诺,林翎现在活的好好的,这不就是他们合作的内容吗?

顾言卿心满意足,闭眼养神。

天色渐晚,黑夜即将落下,马车疾行,及时来到了歇脚地。

顾言卿刚下马车,猝不及防看到了林翎的影子。

顾言卿抹了把脸。

是的,她没有看错。

林翎恢复了女子的装扮,在两米远处,摆着笑脸。

顾言卿惊愕的眼睛里印出林翎裂开的嘴角,平转挥动的手。

哈?哈,哈!

是啊,林翎不在才该奇怪吧。

顾言卿眼睛里的林翎变得奇怪,笑意瞬间收敛,甚至嘴角抿了起来,眼神越过顾言卿看向他身后。

顾言卿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

宋介安也下了马车,同样面带微笑摆手,看见顾言卿看过来的时候,笑容更甚。

顾言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这两人有点什么?

在顾言卿看不到的地方,一男一女避开人群。

在一个没有人住的空房间里,宋介安点燃了落灰的香烛。

四周充斥着灰尘的气味,宋介安与林翎相互审视。

宋介安意有所指:“一晃时间都那么久了,没忘了自己答应过的事吧。”

林翎站在他的对面,气势满满没有被宋介安压下。

“我是说过,你帮我,我就告诉你。”

林翎散漫开口:“可你不也没做到吗?”

林翎准备赖账的模样,逗笑了宋介安。

“呵。”

“你是想让我将顾兄也拉过来?”

林翎快手上前几步,怼在宋建安面前,高声反对。

“不可以。”

宋介安在林翎迈步的那一刻就在向后退。

林翎有意反悔,但这一路宋介安肯定全程跟随。

林翎想要满住秘密,也要看宋介安答不答应。

宋介安嘲讽道:“你可真是同你父亲一样。”

宋介安这话虽然没有羞辱之词,可轻视的意味却透过声音传到林翎耳朵里。

林翎肃然抬头,脸色铁青:“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

既然宋介安如此说,那林翎也不想留有什么颜面。

林翎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直视宋介安。

“我是苟且偷生之人生下来的,你若是如此说,那你又是什么?奸生子?”

宋介安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他都快忘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小杂种的场景。

两个人的眼睛都是黑沉沉的,心情都是不爽的,他们满怀恶意互相抓着人的痛点说。

林翎随便拿起一张落灰的板凳,随手抹了几下坐下,一屁股坐下。

宋介安瞬间原本满涨的气势被压下,眼瞳呆滞的转动,盯着林翎的举动。

“奸生子?我想你错了,他们从来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你敢吗?”

“你激怒我,我就不会抓着你让你把事情吐出来吗?”

阴沉沉的轻言低语,飘荡在房间里。

林翎若是光明正大的公之于众,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翎知道这一趟,她是不得不说,无非是好生生地说,或者是惨兮兮地说。

她就是不想被这人居高临下的质问,她维护林致的颜面,自然是为了维护自己那一层面皮,她维护或抬高林致的名声,自然也是为了自己光明正大。

“我是逆臣,我们一家都苟且偷生,蝼蚁尚且求存,明知道只不过是断其尾巴,却还要让我们赌上性命。”

“我们想活着而已,凭什么要求我们?”

林翎是痛恨的,痛恨林致,痛恨他一开始便让她们知道,他是因为她们背信弃义。

有了么这么一个好借口,理所应当的厌弃她母亲。

她恨那群高高在上,权势滔天,为非作歹的人,恨他们让林致拥有好面目,好名声,爬上高位。

林致当年摇尾求食,活下去带来了今日。

日后做的再好,甚至为之死亡,也没了意义。

只让她这个后来人为了堂而皇之地,轻松地活下去,强行遮住他虚伪的面目。

林翎声音染上怒火,尖锐直指宋介安,“你苛责地要求我,为什么不去解决他们?”

这个时候林翎已经不是对着宋介安。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林致留着他最后的良心,为了他的正气死了,害得她好难做。

林翎固执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你想要知道是吧?世子。”

“世子,你在掠夺一个无辜女子的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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