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看见这里。不过应该也快了,刚刚的“领域”,可是把夏油杰布下的帐也打破了。
相信那只被娇惯的白猫很快就会来了。虽然他们希望她毫无留恋的离开,但是没办法,立香的心太软啦!
‘此世之恶’加速上浮,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身体,把那个还没有意识到情况,仍旧不甘心的试图反扑的意识轻松的压回身体内部,调动起繁杂的数据持续污染它。
安哥拉的战斗力在英灵之中的确算得上是倒数一列,但是他的强项本就不在战斗上。身为“此世全部之恶”的概念具象化,他真正可怕的是极强的污染性和潜伏性。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杀死羂索。而是要把他从这个世界里面分离出去,带回迦勒底。
在这个世界,他们被迫远离她太久了,安哥拉前期还可以待在立香的心脏旁边,但是后面计划逐渐复杂,需要管理的地方太多了,安哥拉被迫离开了立香。在那之后,只有爱丽丝菲尔可以接触到她,亲密到让他们嫉妒。
谁让,圣杯,是最好的容器呢。
另说一下安哥拉。他存在概念的定义非常具有误导性,他是‘此世全部之恶’,但是并非是所有恶意的起源,不太礼貌的说,他更像是一个“垃圾桶”。所有人类史上被淘汰的,被认为是恶的存在都属于这个范围。
他是这世上所有无处可去的,所有被抛弃的“恶”的归处,是他们最好的温床和终结之地。因为“温床”会无差别的同化、污染每一个到来的个体,最后融入大群。
而羂索剖开了安哥拉的身体,自己主动回归了“温床”。
戈尔贡的宝具是她抛弃了身为女神的最后一丝尊严,彻底将名为“戈尔贡”的怪物实体化,达成溶解指定领域中的一切生命的效果,杀伤力巨大。
但是如今的“戈尔贡”是作为魔兽女神屹立在大地之上的,无论她有多么虚弱,她依旧‘怜爱’着每一个非人存在,对于被她吞入领域的存在来说,这里是最危险的地狱,却也可能是最安全的怀抱。
万魔神殿,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视作魔兽女神「戈尔贡」孕育生命的宫房。
被戈尔贡吞入其中的羂索等同于回归了‘母亲’的‘子宫’。
原本拥有的咒力被逐渐用同质转化的魔力取代。
原本的灵魂正在毫无所觉的被异世的概念污染。
主动放弃了躯壳,自愿进入了“温床”,汲取着“母体”的营养,如今只要他一离开“宫房”,此即为“降生”之刻。
只要被那双世界的眼睛看见他“降生”的过程……
无论是从概念,还是到本质上,都足够蒙蔽过这里的阿赖耶识。他们想要带走他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杀掉他很容易,但是这并不足够。
人理的剪影们纷纷说着。
自从唯一的珍宝散落各地之后,就始终压抑着的恶龙们旺盛的保护欲高涨到了病态的地步,除了珍宝回归,别无他法。
过于炽烈的感情夹杂了太多,需要有对象发泄。从这个角度来说,藤丸立香才是被人理死死束缚住的存在。
说多了,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甚明晰的时刻到来。
终于,世界的眼眸,落在了此处。
一身高专制服的青年立于高空之上,他俯视着所有人,面上是一片漠然。而在他到来的那一刻,正在“孕育”着新存在的“宫房”打开了。
褐肤黑发的少年睁开了眼,似乎是命中注定一样的,他同世界的孩子对上了眼。
爱丽丝菲尔忽的开口,明明是不太熟悉的声音,但是语气却是那样的熟稔自然。
“杰,送我和‘我’下去吧。”
几乎是明示一样的,她朝少年伸出手。唇边的弧度熟悉的让夏油杰生出了错觉。
不,那不是错觉。
来不及多思考,养成了听从立香指挥习惯的夏油杰带着咒灵在好下脚的地方落地。混乱的思绪让他不敢移开眼睛。
爱丽丝菲尔,不,应该说是暂时拥有了这具身体操纵权的藤丸立香走了下来。她走向虚弱的戈尔贡,却在半路就被拦住。
“立,立香,她没有理智,可能会伤害到你的。”夏油杰不太习惯的看着这张脸,吐出了干巴巴的理由。
“戈尔贡不会的,我们之间有束缚。”藤丸立香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绕过他继续靠近。
五条悟好奇的打量着已经完全失去柔弱少女伪装的戈尔贡,他刚刚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大部分的能量都是来自这个大家伙的。
“居然还真的是蛇发女妖啊。这种东西应该不是单纯的术式吧。可能还有一点传承的血脉的原因。”他饶有兴趣的自言自语,但是抱胸的双手却隐蔽的收紧了。
“悟,不要靠那么近,戈尔贡小姐会不舒服的。”藤丸立香提醒着,自己却走到了戈尔贡的身边。
白雪铸成的美丽人偶抚上怪物沾满血污的身体,目光悲悯。
绿色的治疗魔术在她的身上亮起,女妖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精神,虽然仍旧伤痕累累,但是至少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意识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面容,在触及脸上的鳞甲时,她又僵硬的放开手。
“好久不见,立香。”庞大的怪物女妖此刻却近乎温柔的开口了,尽管声音依旧嘶哑宛如蛇鸣。
“是啊,好久不见,辛苦你了。忍耐的很辛苦吧。”她用不带一丝杂质的目光注视着她。
戈尔贡的表情更加柔和了,就在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人不知死活的打破了这种温情的氛围。
“为什么不问问我嘛。”安哥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立香。“安桑我也很辛苦哦,还被抓去做了诱饵,立香不心疼我吗?”
“那我……”她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身形晃了晃,再睁眼就看见她露出无奈的笑容。
“还是太任性了。”她摇着头开口,只一眼就叫人明白,已经不是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