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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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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钟未期这话带回现实,楚秋池才发现自己的耳朵温度极高。

他并不算什么脸皮薄的人,但耳垂和腰腹又过于敏感,这两处地方一点事就容易泛起可疑的红晕。

刚刚钟未期就这么贴在耳侧说话,他的耳垂便克制不住的发红。

深吸口气,楚秋池抬起手避开伤口将钟未期推远了些,狠狠剜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在外人面前动手动脚。

这么一打岔,起先因为钟未期被自己打伤的郁闷也散了个干净。

申旭这些年掌管啸虎营,能力的确不错。

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变故,楚秋池看了眼柴房一眼,脏乱差,基本没什么能坐人的地方。

楚秋池皱眉把钟未期交给申旭扶着,忍着不适扫出一块空地,虽然也算不上干净,但至少待在这块地方会舒服那么一点。

身后的钟未期视线随楚秋池移动,在看见楚秋池的手伸向一块木头时开了口。

“秋池哥哥,太脏了,别碰”只是为时已晚,楚秋池已经碰到了木头。

在听到钟未期的阻止,他回头望去,那张漂亮的脸还有没来得及收回的嫌弃,右手握着粗糙的木柴往旁边丢去。

那木柴上突出的顶端十分尖锐,楚秋池摆弄的时候也没有多小心,木柴扔出去时手掌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他没有多在意,从小到大,他大大小小的伤已经说不清受了多少,这道口子就这么点算不得什么。

楚秋池边收拾出一小片空地一边回话“老实站好,脏了也能洗”

确定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留在这之后才起身走到钟未期身边。

本想藏起受伤的手,但楚秋池皮肤太白,渗出的血实在太过显眼,刚走到钟未期眼前就发现面前人脸色不对。

钟未期沉着张脸小心拿起楚秋池的手将掌心向上。

他现在想直接烧了这柴房。

口子没有多深,鲜血已经干涸与伤口贴在一处。

楚秋池看了眼走出柴房外的申旭,垫脚亲了下钟未期的脸颊,分开后歪头笑笑“钟小将军再看一会儿它就要自己愈合了”

这话他自己很清楚其中的安抚意味有多少,这伤口虽然不严重,但也不大会自己愈合。

钟未期最后还是将那只手放下了,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办法给人包扎,而且再把楚秋池留在军营只会有危险。

“楚秋池,别再受伤了,多重视下自己,好吗”这是第一次,钟未期叫他的名字。

不是楚大人,不是秋池,也不是秋池哥哥,而是楚秋池。

钟未期心里像是被一根根针细细扎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还是郁闷。

或许两者都有,他看见过很多次楚秋池不把自己当回事,每一次他都想办法瞒着自己。

不管是放任受伤,还是一次次的风寒病痛。

每次都是这样,好似不把自己当人来看,到最后还要用笑来掩饰这些伤病有多严重。

楚秋池面对着钟未期,视线却始终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说“我尽力”

又在敷衍,钟未期这次并不打算让楚秋池糊弄过去,他不喜欢看楚秋池这么轻视自己。

“往后,你怎么对自己,我就怎么对自己”钟未期的手抬起楚秋池的下巴,让他不能躲避“楚秋池,我说到做到”

许多事情,钟未期总是听从楚秋池,他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强势。

但若是他做了决定,说出口的话,那便如何都不可能收回改变。

楚秋池知道,他要是还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钟未期一定会陪自己发疯。

这一刻,楚秋池的强势被钟未期拾取,钟未期的听从变了质缠上楚秋池。

他们两人因为爱站在了对方的位置。

钟未期的手指往上移细细摩挲楚秋池的唇,眼神晦暗“跟他们走吧,等你来找我”

楚秋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军营的,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了秋院的木芙蓉树下。

他靠在藤椅上,眼前是大片的淡粉色木芙蓉花。

他还记得钟未期衔着花瓣吻上自己眼角的触感,花瓣上带着雨水跟钟未期的体温混在一起,贴在皮肤上竟也不觉得冷。

想起钟未期说的话,楚秋池接住一片掉落的花瓣放在眼角闭眼逃避。

他并没有刻意让自己不好过,只是逞强惯了便也不觉得那些伤有什么。

但这些年,有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放低姿态求他对自己好点。

真是不知道该说钟未期傻还是说他太心软了。

院门传来阵阵脚步声,几个将军府的下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画面——

木芙蓉花树下藤椅上的人穿着一身蓝色外衫,肩膀处用金线绣着云纹,腰间的红色长绳与金白腰带交错。

数不尽的淡粉落花停在那人的身上像是一层软被,长发落在身后闭眼像是睡熟过去。

楚秋池抬起眼皮朝院门望了眼,站起身时花瓣随着动作全都落下。

名满燕都的公子走上前轻声询问“可是钟伯父找我?”

不少婢女都红着张脸,还是刘管家赶忙回话“公……公子还没死!我家公子还活着!老爷叫我赶紧过来跟楚公子招呼一声!”

话刚说完,面前的人便瞬间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外面便传来了马蹄声。

让钟未期一人待在军营一个时辰,已经是楚秋池能忍受的极限了。

他要见钟未期,他想见钟未期。

策马出城,在看到禁卫军时,楚秋池连停下都不想等。

他竟是直接从马背跳起落在地上,禁卫军在看见来人后让出了条路。

在人群中间,钟未期被搀扶着走出军营,头发散乱,身上伤口纵横交错。

楚秋池不顾风度,看见钟未期没出意外后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他朝着被包围的男人跑去,落入了钟未期的怀中。

“钟未期,钟未期,钟未期……”楚秋池任由钟未期抱着自己,口中一遍遍呢喃钟未期的名字。

“我在”

楚秋池的眼尾落下思念,浸湿了钟未期的胸膛。

他的心终于平静,颤抖着说“我们回家”

后面的事并不需要楚秋池他们。

范如晔在听到范思明入狱的消息后也只说了句“无大志却要帝位,只入狱可不够”

楚秋池也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范思明,这人伤了宋青壁和钟未期,给自己这些年使了不少绊子,都要还回来。

屋内的段戏生在帮太医递东西,勾唇出声“此事二皇子范流尘可是在圣上面前出了主力,他若是知道范思明没死自是不忿”

将棉布放在水盆后,段戏生继续说“天牢那群人可要仔细着点,要是有人消极懈怠被二皇子钻了空子将范思明杀死可就不好了”

圣上不是傻子,那份舆图迟早会被查出来是谁的手笔。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让范思明和范流尘自相残杀,到最后只剩太子一位可用之人,圣上为着前朝百官的劝解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话说到这里,屋里的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该怎么去做。

云山和江泱被楚秋池打发去秋院照顾宋青壁,钟未期在自己的床上疗伤。

这里也不需要太多人守着,商议完事情后就只留下了楚秋池和太医。

钟未期被带出来刚上马车就晕了过去,太医走的时候也还没醒。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楚秋池坐在床榻边的地上,握着钟未期的手一下下捏着“钟未期,你是猪吗还不醒”

第二日早晨。

这天倒是难得出了太阳,暖阳洒在楚秋池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钟未期缓缓睁开双眼,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冷得不像话。

转头望过去,手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倒在床榻,衣服都还是昨天的。

他在这睡了一夜吗。

钟未期想坐起身,才动了一下就吵醒了楚秋池。

眼神中是迷茫,估计还没睡醒;楚秋池看到用手臂撑住身体的人才彻底清醒。

“干嘛不叫醒我”楚秋池不痛不痒地抱怨了句,忍着脚麻把钟未期扶起,又把软枕放在床头让他靠得舒服点。

床榻上的人很听话,任楚秋池摆弄,等靠好之后拉住楚秋池的手腕将人带过来。

被这么用力一拽,楚秋池眼看就要砸到钟未期身上,赶忙两手撑在床榻止住。

稳住身形后抬头张嘴刚要教训人,嘴就被贴了一下。

一个算不上吻的接触,钟未期得意地笑笑“秋池哥哥坐了我的床,可就得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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