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袱堆在桌上,边拨弄边说:“这里头还有通关文牒和些许银票、地契。”
宁展仔细研究着桌上的细碎物什,文牒多半也是伪造,不过地契、银票和那张嘉宁兵部批印的通行文书瞧着甚是真切。这包袱的主人许是打算干完这票就卖房卖地、带着家底远走高飞,可如今看来,又不见得仅此而已。
以宁道:“你可瞧见二十五名当值巡守是谁杀的?那细作有无帮凶?”
“该说......贼喊捉贼?不对。”女子握着茶杯回忆,“自尽的话,怎么算?”
以宁默然,无怪青竹隐士暗访时,周围的百姓都说没听着打斗声;问及兵部,也尽是装聋作哑之人。他对嘉宁没什么感情,与此异乡唯一的牵绊便是宁世子和文怀王后,可听外人亲口道出这堪称家丑的事,也直觉丢脸。
丢了世子的脸。
于宁展而言,局势清晰了不少。这出闹剧果真是冲着他与母亲一族而来,兵部那群朋党也算是逮到机会了——明知布防图安然在手而四下拦他去路,怕不止是想趁此时机让他吃个教训。
宁展眼神示意以宁收好包袱,再将他拽到门外,低声道:“速去请母亲修书墨川,说我们择日便去拜见齐王。另外,交代阁里接着查细作和那五名巡卫的下落。”
“是。”
“还有。”他把住以宁领命的手,“好生感谢舅父‘惦念’,劳烦他代我问表弟安。”
墨川齐王墨司齐,即嘉宁文怀王后长兄、宁展舅父。
“是,公子回程路上当心。”
宁展折回屋内,那女子仍在悠悠然品着没几根茶叶的清汤。没了继续周旋的必要,他迅速拔剑,寒光掠过,利刃已然抵上对方后颈。
感受到颈间的冰凉,她干脆地放下杯盏,语调却不慌不恼:“冒昧问一句,青竹阁中,皆是如公子这般热衷恩将仇报的无赖吗。”
“奇了。”宁展答非所问,“你也有发觉自己冒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