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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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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疾驰在路上,万幸临城离剧组所在地不算远,两个小时之后就到了。

池恒洲注视着闻疏清半晌,后者才把手伸出来,池恒洲非常自然地拉了过来,声音很轻:“走吧。”

不用池恒洲多说,闻疏清就知道他想带自己去哪儿。

这条路已经七年多没走过了,可是一踏上去,还是觉得熟悉,似乎闭着眼都能走到学校去。

商业街看起来却和之前没两样,但仔细看还是旧了点,又多了几家闻疏清完全没印象的小店。那家花店还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池恒洲走过去拉开了门,又开了灯。

“这家店早就不营业了。”李志南走后,池恒洲就去外省上大学,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回来几次——或许也早就失去了来临城的理由。

两个和临城关系深的人接二连三地走了,他和临城仅剩的一点儿联系也都断了。

“其实也可以招点员工,只要薪资开得合理,总是有人乐意干的。但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家花店对于池恒洲地定义不仅仅是店,更是家。

闻疏清怔怔地看着池恒洲走进去,动作略微生涩地摆弄起店里还剩着的那点儿家具。

他站在门外,店里一片温暖的光,就像是那次深夜池恒洲意外撞见跑出别墅的他那样。过了好一会儿,闻疏清才鼓起勇气迈进去。

店里的装饰和闻疏清记忆里并无太大差别,只不过少了几分人气,比回忆里多了几分冷冷的气息。这家店大概不能叫花店了,里面的花儿全都没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架子。

但池恒洲走了会儿就适应了,顺便拉了个椅子给闻疏清坐。

柔软的灯光披洒在闻疏清身上,他揉了揉眼睛:“……对不起。”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了,”池恒洲说,“我后来在报纸上看见了你的消息,孟兆关死了。”

闻疏清默了一瞬间,慢吞吞地说:“孟兆关的死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孟见山早就想上位了,他下了点慢性药。”

要不然孟兆关怎么会刚刚好在孟见山已经学成的时候病了呢?闻疏清确实不是凶手,他只是猜到了,没说而已。

“事实上,我也没有证据。”闻疏清强调。

孟兆关死的那天绝对是个好日子——无论对守在他病床前静等他死的闻疏清还是孟见山,亦或者是早早选择好阵营已经远走他乡的孟思霏来说,都是如此。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当时还能考虑得更好一点。”闻疏清凑得更近了一点,“其实不用那么绝对的方式来和你分手,也不需要离临城那么远。”

“我不喜欢孟兆关,我也对这里没什么好感,但是……但是,池恒洲,我不想忘记你。”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从见到池恒洲的那一刻便萦绕在闻疏清的心头,直到这一秒,闻疏清把它讲了出来。

与临城有关的一切,孟家、孟兆关还是孟见山,闻疏清都不喜欢。

前者作恶多端,后者心眼子多得透风,一步一步全是算计,是硬生生被孟家那个模式逼出来的算计,如果硬要说的话,就跟“蛊王”差不多。

与孟家的一切他都不想扯上关系,偏偏把池恒洲给落在临城。

池恒洲长舒一口气,闻疏清站起身来,有些不自在地视线乱晃:“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很晚了。”

“不用找其他地方了,”池恒洲拉住闻疏清的衣角,“去楼上吧,柜子里还有几套新的被子,整理一下就可以睡了。”

闻疏清僵在原地:“……好。”

池恒洲整理被子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把房间打扫好了。他房间里的这张床其实有点儿窄,毕竟原先只需要容纳一个人,而现在挤上了两个大高个。

先不论闻疏清一米八的身高,就是池恒洲在上了大学之后还窜了几厘米,睡起来着实压力。

但两个人都没吭声,铺完床了池恒洲就让闻疏清坐上去,自己抱着条被子准备打地铺。

“欸,”闻疏清轻轻叫了声,“你睡地上?不硬吗?”

池恒洲还没开始铺,闻言站直身子听着闻疏清继续讲话:“……原来阿姨不是还有另一张床睡吗?你,就躺地上?”

他的眼睫颤动,池恒洲轻笑了声:“我的房间几次回来的时候还整理过,但她的房间我已经很久没进去过了,要清理可能会更麻烦点。”

对视两秒,闻疏清默默爬得更里面了点,给池恒洲空出点位置。

池恒洲没避嫌,直接躺了上去。

在他躺上去的后一秒,灯被关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闻疏清闭上眼,觉得身边的那个人怎么看怎么有存在感。

闻疏清一个人睡一张床睡惯了,身边多了个人反而有些睡不着。

不知道躺在那儿发了多久呆,才模模糊糊找到一点困意,落入了梦乡。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闻疏清又梦到高中时候的事。

闻疏清去花店的时间都是池恒洲看店的时间,因为这个,其实和李志南碰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同样的,两个人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花店里,很少上楼。

为数不多的几次上楼时间,还比较令人深刻。

孟见墨在学校里不知道受了什么欺负,一回到自己的主场了就迫不及待找茬,好巧不巧,闻疏清就是那个窝在房间里的倒霉蛋。

又是一通看都看腻了的栽赃陷害招数,闻疏清抿了抿嘴,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如果在遇见池恒洲之前他大概不会这么果断,毕竟离了孟家他就连个能休息的地方都没了,但遇见池恒洲之后,他有了个勉强能称作港湾的地方。

花店。

但老天那天分外看不惯他,路走到一半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闻疏清紧赶慢赶跑了一阵等走到花店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雨天花店的客人比平常更少,闻疏清直接推开了门,和正在闷头做题的池恒洲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池恒洲有些惊讶,但下一秒更多的是紧张,就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可怜小猫一样转了一圈,拧起眉,“身上都湿了,不上去冲个热水澡的话容易生病。”

不留情的大雨让闻疏清的衣服、发型全都变得乱糟糟,他狼狈地站在门口,下意识想拒绝,却被池恒洲一个眼神压住了。

“先上去。”池恒洲拉着闻疏清走。

池恒洲的身高比闻疏清高一点,拿出来的校服也更大,闻疏清不知所措地拿着衣服直接被推进了卫生间里。

略显狭窄的卫生间让闻疏清可以走的地方更小了一些,一时之间对着镜子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池恒洲的卧室。

等闻疏清洗完澡出来之后,却发现池恒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习题册全搬了上来,正坐在桌子前埋头写题。

闻疏清放缓脚步走过去,却被池恒洲瞬间逮住了,一时半会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洗好了?”池恒洲站起身,让出椅子,把满脸写着不自在的闻疏清按在了卧室里唯一一把椅子上,而自己则走进卫生间把闻疏清的衣服拿了出来。

闻疏清拢了拢对他来说有点大的校服,下意识在椅子上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池恒洲。

池恒洲端着一盆衣服,还没走就对上闻疏清的眼睛,脸很明显的空白了一瞬间:“……我要去洗衣服,你待在这里等我,很快的。”

饶是闻疏清这个对人际交往一窍不通的人都觉得不好,立马站了起来,往池恒洲的方向走了几步:“我洗吧。”

“……”池恒洲没对他的说法提出什么看法,只是问了个很致命的问题,“你会洗吗?能洗干净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会洗是会洗的,但洗不洗得干净就不好说了。

思及至此,闻疏清退了一步:“那我跟着你一块去。”

“行。”池恒洲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衣服被打出了泡沫,池恒洲动作娴熟地把洗过的谁倒了,再重新冲了一遍还沾着点泡沫的衣服。

等到洗完了就扔进烘干箱里,站在旁边又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呆的闻疏清,耐心十足地问:“在想什么?”

“……你手冷吗?”闻疏清只停了三秒。

池恒洲顺着闻疏清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在冷水里浸着,早已经冻得红彤彤。这似乎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下一秒闻疏清就握起了池恒洲的手。

然后思考一下,又把池恒洲的手塞进口袋里。

这个动作的距离已经太近了,但这个时候无论是池恒洲还是闻疏清都没有提起——不知道是根本没想到,还是想到了也不想提。

两个人默契地维持着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池恒洲才抽出已经暖和些了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仗着身高揉了揉闻疏清的头发:“谢谢。”

闻疏清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的行为。

但也不需要考虑太久,下一秒他就被已经干了的校服扑了满怀。

“走吧。”池恒洲率先转身。

带着淡淡皂香味的衣服就老老实实呆在闻疏清怀里,直到池恒洲因为没听见闻疏清的声音而疑惑转头的时候,他才恍如初醒。

“好。”

他跟在池恒洲后边,连着跃下几步楼梯。

或许是在梦里的缘故,池恒洲的身影很快随着走下楼梯的动作而消失不见,闻疏清眼皮颤了颤,倏地睁开了眼睛。

还没等他喘上几口气,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池恒洲锢在了怀里,紧紧抱住让他半点儿自由都没了。

闻疏清:“……”

冷静地思考了几秒,闻疏清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还好,早上七点,满打满算睡了五个小时,剧组里睡出来的生物钟不会因为昨天熬夜了就改变。

他躺在池恒洲怀里醒了几分钟,池恒洲依旧没有自然醒的迹象。

昨天开车的劳累实打实作用在池恒洲身上,他睡得很沉,闻疏清也不忍心直接叫醒他,转而悄悄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小心翼翼地拉开池恒洲的手臂,把它安稳地放在被子里,然后缓慢地起身——就差一点!

啪叽。

闻疏清又被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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