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庆典的成人礼上，雌兽们为了获得雄子们的青睐，需要同竞争者比斗，获胜的雌兽才有被雄子挑选的资格。

作为今年成年的雄子，巧手虽然更愿意直接选择与他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墨竹，但若是墨竹在与雌兽的比斗中输掉了，巧手也不能再选择他了。

单兵作战一直就不是墨竹的长处，他更擅长的是隐匿、侦察和突袭，比斗还未开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处于竞争的劣势。

和巧手私下在一起后，墨竹就开始有意加强自己的训练。

为此，他甚至在大巫锻炼时偷学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但锻炼效果竟很不错的动作；在大巫教授人体构造时，他得空便偷听讲学，暗自记下人体痛感明显的部位。

此外，大巫讲述的那些小故事中，部落之间尔虞我诈的交锋、虚虚实实的战略部署，他虽然听得不是很懂，却也努力记了下来。

墨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短期内提升自己的实力，他不知道做的这些起到了多少作用，但成人礼那天，凭借以伤换伤的代价，虽是惨胜，他终究还是胜了。

巧手选择他的那一刻，是墨竹前半生最幸福的时刻。

然而，倘若在今天之前，有人问他受伤的代价是否值得，墨竹定能斩钉截铁地回答“值得”，但今天，在知道自己可能失去什么时，他再也无法那般决绝地说出一句“值得”。

在巧手和墨竹殷切地注视下，宋则检查了墨竹身上的伤情。

成人礼上受伤的雌兽们，早在受伤当日，就被宋则带着驭生和他挑选的医疗小助手们处理了伤口，墨竹的外伤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只是恢复速度比其他雌兽慢了些。

外伤并不致命，真正让他们揪心的，是墨竹突然的腹痛和落红，学习摸脉不足三个月的宋则摸出滑脉，印证了大家的猜测。

“你有了身孕。”

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在场众人却不见欢喜，担忧更重。

宋则再次感受了一遍墨竹的脉象，说出了大家最担心的事情：“但你这次受伤，失血过多，胎象不稳，腹痛和落红就是流产的前兆。”

即便有所猜测，听到宋则的宣判，墨竹的大脑仍是有了片刻空白，巧手紧紧握着墨竹没有受伤的左手，看向宋则的眼神还带着愧疚和不忍，希望在他这里寻求一丝渺茫的生机。

“大巫，胎儿……”

巧手的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完，他知道，已经见了红，胎儿保不住了，这时候祈求大巫帮他们保住孩子，是多么得无理取闹。

宋则低垂眼眸，轻轻摇头，巧手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墨竹无神的双目静静流淌着眼泪，让人不忍探视。

怀孕生产是宋则两辈子都没有接触过的知识盲区，即使有医药大全在手，也不是他一个中医新手能随意触碰的领域。

更何况，这一世雌兽的生理构造和前世的女性不同，中医上的医理判断是否通用，都是需要时间考证的。

他不能拿一个不确定的药方用在墨竹身上，到时没有保住胎儿事小，万一伤了墨竹的身体，就是因小失大了。

一声叹息后，宋则带着他的医疗小组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个伤心的人儿互相舔舐伤口。

这一胎他虽然保不住的，但流产后修养却能帮一把，也能趁机多了解下雌兽孕期的身体情况，积累经验。

这天夜里，久久无法入眠的宋则，在宋伊入睡后来到山洞顶，屈膝坐在一块巨石上，不远处暗中注意着他的白虎来到他的身边，自觉卧倒在宋则的身后。

熟悉的脚步声和气息并没有引起宋则的警惕，他娴熟地靠在白虎的怀里，侧身朝着虎腹摸去，奈何虎毛太过茂密，摸来摸去也看不清楚，倒把白虎折腾得四脚朝天，双眼迷离，虎躯拧成S型，虎鞭都出来了。

宋则无语地弹了一下，白虎一阵哆嗦，溢出汩汩晶莹。

“白，变成人形给我看看。”

既然做了大巫，用了医者身份，又答应解决虎族子嗣难以为继的问题，雌兽生产就是他早晚要涉及的领域。

别人家的雌兽不好细看，自家雌兽还不能任由自己研究吗？

神飞九天的白虎早就是任由宋则摆布的状态了，听到指令后，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化为了人形。

皎皎月光照射在山林间的巨大青石上，仿若一张青玉圆盘，盘中玉体横陈，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莹白的肌肤上，反射出如玉如瓷般细腻的质感，犹如一件骨瓷艺术藏品。

然而，即便美色珍宝当前，竟就有人能无视他的绝美。

撑开两条遮挡视线的障碍物，宋则只觉今晚的月色足够明亮，恰能看清秘密花园下藏匿的答案。

原来，弟弟下面竟是还有一个妹妹。

只是，细小的妹妹和下面丰润的发圈相比，属实有些相形见绌了，一个干瘪瘦弱，一个肥美多汁。

迷惑性十足，连宋则对它俩的功能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摩挲片刻开始冒出细小绒毛的下巴，宋则仍是没有头绪，还是得问问本地人。

“喂，你这里的两个洞，怎么用？”

宋则的目光终于看向白，却见少年脸颊彤红，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双眼紧闭，手掌死死抠着身下青石的凸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宋则俯身，拍了拍少年的脸颊，见对方睁开的那双眼睛满是迷离旖旎，看到他后，少年干涸的嗓音发出低沉的呢喃，若非宋则离得近，还真就听不清楚了。

“大巫，没有成年，不可以……”

难得这家伙都惹火烧身了，还记得他讲过的话。

宋则愣怔一瞬，终于回味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白虎来说是怎样的挑逗和邀请。

哎，注意力过于集中的缺陷，就是会过于沉浸在一件事，反而忽略了周遭的环境反馈。

面对如此配合的白虎，宋则也不吝啬，用他经验丰富的手指，帮助少年抵达身心放空的渺渺云端，顺便试探了一番妹妹和发圈的态度。

前者很是抵触，并没有做迎接客人的准备；后者反而积极得有些谄媚了，不仅嫌客人来得少了，还不满客人只在门口徘徊，没有进家门小酌一杯。

这番试探，与他前世的认知相违背，宋则更加疑惑了。

快速解决了白发少年的需求，宋则看他终于恢复些神智了，终于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谁想，听清问题后，少年不仅没有解答，反而一副吞吞吐吐，不忍直说的样子。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为了你的身体，还是，等你成年后再做吧。”

少年一派义正言辞、大义凌然、舍身救主的模样，与方才迫不及待求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刻，他刷新了宋则对这个世界雌兽变脸速度的认知。

第一次，宋则在这里感受到“语塞”，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过于惊讶，一时间大脑空挡几息罢了。

很快，宋则调整了心态，前世那套医者眼中无性别的理论被他拿来敷衍这个莫名开始犯轴的家伙。

果然，宋则用比对方还正义凌然、公事公办的态度唬住了社会经验不足的白发少年。

“啊，如果是研究雌兽受孕，那…我…早些告诉你，也没什么吧。”

“当然，我现在知道了它们的用途，不代表我现在就要用它们。”

少年犹犹豫豫的态度，在宋则斩钉截铁的表态下，终于有所松动，只是他的样子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却似乎又有些委屈巴巴。

宋则怀疑自己会错了意，否则，实在无法解释对方为什么而委屈。

好在，两人终于能进行严肃而正经的学术探讨了。

经过几轮问答，宋则了解到后面的发圈是用来交/合的，中间的妹妹是用来生产的，至于前面的弟弟，两人探讨下来，仍是还没有找到它更有价值的作用。

难怪那个小家伙交待得又急又快，用进废退的生物学理论意外在这里得以论证。

至于生产相关更进一步的经验，白虎就所知不多了。

毕竟，在宋则成年前，他将仍是一只单身了二十年的无知雌兽啊。

这一晚，两人成立了雌兽生产知识交流小组，组员两人，由白虎向有族中生产经验的族人打听相关经历，再由宋则将其经验进行整理，分析虎族生育困难的原因。

第二日，卧床休息了三日的墨竹终究还是流产了。

这件事惊动了族长夫夫，黑风和雪崖来看了情况，宋则借机向他们打听族中流产雌兽的修养惯例。

好嘛，惯例竟是不需要修养。

雌兽的生存习性更接近野兽，大自然中的雌性野兽没有坐月子的说法，但这个世界的兽人毕竟能化为人，前世适用于人的修养道理，对兽人多少也该是有些益处的。

对于宋则提出留下墨竹在他这里继续修养的事情，族长两人不知可否，任由宋则安排。

医理上的事情他们不懂，但他们知道交给懂的人，不要随意插手。

两人离开前，提及在族中选人到宋则这里学习医理的事情，宋则对两位族长定下的人选并无挑剔，全盘接受。

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孤儿洞中的小家伙们再能干，终究是喜欢玩闹的年纪，有更年轻力壮的小伙们给他打下手，他自然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