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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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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妙和一出场,吵闹声骤停,众鬼纷纷望向她身边的人。

少年身姿挺拔,面庞有多处淤痕,青紫色映上冷白皮肤,越发显出骨子里的倔强与清冷。

“当家的,这小郎可真俊俏。”

众鬼桀笑,纷纷甩出长长的红舌,左右轻晃。

——如妖族情绪激动会暴露妖相,鬼族最喜吐出长舌。

千秋尔也跟着笑。

“你为何不露舌头?”陈良曦纳闷问道,她猩红的舌头垂落,直达锁骨。

千秋尔知晓鬼族崇尚长舌,撇眉捂嘴,很是自卑道:“我是天残,舌头生来只这么长。”

这种情况在鬼族也是有的,且地鬼中多些。

这下,陈良曦瞧着她更可怜了。

“哥哥真是天上月不可攀折,让主子好一番折腾。”这时,一群婀娜多姿的男鬼款款走出。

美貌的男鬼们围绕段凌霄,一边打量,一边嗔怪,“如今总算将哥哥娶回来了,我只斗胆问句,主子何时能正式收下我等?”

陈妙和爽朗一笑,拍拍段凌霄肩膀:“你放心,我与他们那时只是本能需求难抑,我的心始终是向你,只有你...”

话还没说完,身侧少年呕吐不止。

出来前,段凌霄被封了哑穴,任这些言语入耳却无法反驳,但此刻,这行为已足够做成响亮回答。

“来人,把他带下去!”陈妙和吼道。

她气得双肩发颤,男宠们见状赶忙扶她坐下,围着她捶肩揉腿,好言好语安慰。

千秋尔压低眼梢,偷眼打量被带下去的段凌霄,心中正踌躇找个什么借口溜走,这才捂上肚皮准备开演,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哎呦,老陈...”

“哎呦,小二...”

竟是陈良曦也开了口。

两人手捂肚子,呆呆对望,惊愣中又有几分尴尬。

千秋尔睫毛轻抬,瞥见她肩后不远处,有个清秀的男鬼站在院门口,略带羞涩地朝这边看来。

——正是席间用饭时,与陈良曦眉来眼去多次的。

千秋尔心领神会,手朝后一指,立刻道:“那个,我去北边茅厕!”

陈良曦连连点头:“我我我,我去南边的。”

两人心照不宣分头溜走了。

-

千秋尔在席间与人勾肩搭背闲聊时,便神不知鬼不觉将此处位置信息摸了个差不多,她还怕人起疑,特意东拼西凑地问,点到即止就转移话题。

此刻,她绕到后院,贴在土墙边,悄悄往里递去一眼,见贴着红喜字的大门前,站了四个守卫,她再掏出卷轴一看,位置指引正是此处。

她收起卷轴,端着摆满佳肴美酒的托盘,笑嘻嘻走了过去,眉开眼笑,极其自然地吆喝:“来来来,大喜之日,辛苦几位兄弟做这凄凉活了,前面喜气洋洋的,你们也得吃好点啊!”

这话说到四人心坎上,然见她这陌生面容,还是警惕问一嘴:“你是何人?”

千秋尔眯眼笑笑,从容地递去身份牌。

“陈将军啊!”四人短暂惊诧后,目露崇敬,“早先听闻将军三闯天鬼圣坛,赫赫之名如雷贯耳。属下眼拙不识贵人,真是罪该万死。”

这腰牌是她在吃席时,从陈良曦身上顺来的——毕竟是在天上都能偷鸡摸狗的,下凡后手艺仍没生疏。

千秋尔摆手笑:“哈哈,无妨无妨,我常年在外,这很正常。”

这位将军确实难见,守卫趁机抓紧拍马屁:“今日有幸得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这气度相貌,不愧为千军先锋!”

千秋尔单手负后,仰头大笑数声,但时间匆忙,还得先拦下这些恭维——也给他们事后明白真相,追悔莫及时留点脸面。

她可真是个好心肠啊。

千秋尔举起酒盏,与他们对碰,挤挤眼,神秘兮兮问:“诸位晓得的,我常年在外,这趟回来着实好奇这位新郎,各位能否说道几句?”

四人本就耐不住在这守门,便就着酒,与她说了起来。

千秋尔一听。

啊呀,阿段怎么惨,又是殴打又是囚禁的——当然,在这群鬼族口中,那都是段凌霄不识好歹。

这边正说话,四人忽然眼睛一闭,齐齐倒地。千秋尔立刻扔下酒盏,奔向屋中。

酒中迷药约莫只一炷香的时间,千秋尔估摸,陈妙和差不多就这个点吃完祝酒回来。

甫一推开门,满屋腻人的香气扑面,里间床幔垂落轻掩。

千秋尔撩开纱帐,顿时愣住。

只见少年四肢皆被捆缚,穿着身单薄红纱,衣襟敞开,两撇线条精致的锁骨起伏,胸膛白皙,还被洒满粉白花瓣。他似乎被下了药,皱眉闭眼昏睡,两颊粉红,吐息混乱。

不过,纵使在这汪洋洋的旖旎红色中,少年的气质仍旧冰清得不行。

好家伙,千秋尔第一次觉着——

这小子有点个姿色。

-

“阿段,阿段醒醒了。”千秋尔俯身,推他肩膀。

段凌霄睫毛沁着汗珠,他迷蒙睁眼,瞧见是她,瞳仁亮了下,但头脑昏沉得实在厉害,只眼眸迷离,声线炽热低哑,唤道:“小千...?”

“啊呀,看你被调教...呸,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千秋尔摇头叹息,拍拍他脸颊,试图让他清醒点。

谁知段凌霄哼出声,下颌微抬,眯着眼去蹭她手心:“舒服...”

“这鬼族真是玩得花啊!”千秋尔立马抬手,抖了抖臂弯,解开他手脚的绸带,又低头翻腰包。

方才从守卫嘴中得知,下药是他们自己的主意,包括他身上这骚气红纱,陈妙和皆是不知情的。

是以,千秋尔也就想直接把这迷药解了。

她正在找东西呢,一个宽阔的胸膛从后贴来,隔着单薄衣料,那人滚烫的体温也烘了上来。

千秋尔指尖顿住。

少年双手环抱她,歪头去蹭她脸颊,感到她皮肤的清凉时,喟叹出声:“小千,怎么才来...?”

千秋尔侧目。

他也垂着眼瞧她,不过眼梢妩媚,雪面酡红,浑身散发糜艳的甜腻香气。

“张嘴。”千秋尔双眼无波,淡漠开口。

少年眼含水光,乖巧懵懂地看着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才缓缓张开。

千秋尔指节屈起,弹了颗丹药进去,他却在她靠近瞬间合唇,炙热的柔软抿住她指尖——

嘭。

千秋尔倏地抽手,重重将他推远。

段凌霄闷哼倒下,乌发凌乱铺洒,一身红纱也在拉扯中更加敞开,皮肤雪亮亮露出,他双眼涣散了阵,盯着床顶,瞳仁逐渐聚焦。

“阿段。”瞧他清醒些了,千秋尔站在床边清声开口。

段凌霄猛然坐起,低头一瞧自己这身打扮,顿时眉头紧锁,捏住衣领。他咬紧腮帮,望向她,冷然问:“何时来的。”

“之后与你说。”千秋尔语气迅疾,“那女鬼不久便会进来,咱们打不过她,只能先将她困住...”

段凌霄微垂眼,握住衣领的手紧紧扣握,强压纷杂心绪,先听她的逃跑计划。片刻后,他沉吟道:“不若我直接引出魔...”

“你如今这身子,要召唤出何种品级的魔相才能镇住这女鬼与她一众手下?半途你体力不支晕过去,将我丢给这群鬼撕咬吗?”千秋尔直接毫不留情打断。

段凌霄沉默,须臾,捏着衣领的指节攥得发白,咬牙道:“我厌恶与那女鬼做戏!”

而千秋尔的计划中,恰就有这一环。

“懂得,懂得。”千秋尔同病相怜轻叹,拍他肩膀,“我到底也是这么从那边过来的。”

段凌霄倏然掀眼,凤眼凌厉:“那怜月对你...”

“他叫桃伯桃。”千秋尔挠挠耳廓,撇嘴,“好啦,这也事后再说,咱们先按计划来,实在不行,再牺牲你去血赤糊拉。”

段凌霄始终盯视她,眸中雪意深寒,手背青筋毕现。

千秋尔知他在意何事,眯眼笑笑:“你放心,他没对我作甚,只命我做他的小狗腿,终日赞他潇洒风流,举世无双。”

段凌霄眉头稍稍舒展,但面色仍凝重。

“所以阿段,为了我们的自由,再演最后一出戏吧!”千秋尔鼓励地朝他眨眨眼。

段凌霄垂眼,胸口深深起伏了下,握拳躺倒。

千秋尔见状,俯身捡起散落的绸带。

“作甚?!”段凌霄立刻警惕看来。

千秋尔睁着清濛浑圆的眼,道:“他们先前就是这样绑你的。”

段凌霄眼神复杂看了她会儿,随后收回目光,盯着床顶,任她摆置了。

千秋尔绑好他左手,膝盖抵床,身子横过他胸前,去绑他右手,这时两人视线意外相接了下,皆有些不自然,轻咳移开目光。

再去绑脚踝时,段凌霄被她指尖一触,下意识收脚,被千秋尔一把握住。他脚踝莹白纤瘦,握在手中温凉如玉,踝骨剔透,还透着浅红。

千秋尔缓慢眨了下眼,手腕飞快转动,缠绕绸带,系上床尾。

她想,自己方才为何多此一举替他解开呢。

——那时完全是慌神啊。

全部绑完,千秋尔站起身。

床上少年绸缎般的墨发流淌,俊脸紧绷,斜对床里垂着眼,一副倔强清莲的模样。

“恩公,我说的阵脚可记清了?”千秋尔问。

他睫毛微抬,似乎要嗯声,却又出于谨慎的性子,抬眼看来:“南桌,北墙,西窗,东床,是吗?”

“嗯嗯!”千秋尔笑容可掬颔首。

段凌霄垂下眼,没去看她明亮的眸子:“你快去藏好吧。”

千秋尔服下敛息丹——不然以她而今修为,会被女鬼感知到存在的。只是才转过身,又两小步上前,弯腰拨开段凌霄胸前衣衫——

“你这是作甚?!”段凌霄惊喊,动动手腕,却被绸带勒回。

千秋尔一本正经,有问必答:“哦,因为之前这里便是敞开...”

“走!”段凌霄面色红透,低喝道。

千秋尔嗯嗯点头,手一抬,捧起洒落的花瓣,对着他就泼过来。

“千秋尔,你...”段凌霄正欲再骂,门扉轻响。

千秋尔嗖地跳上房梁。

进来的是门外苏醒的守卫,见段凌霄还好好地在屋中,松了口气。他正想着去找那奇怪的陈良曦将军,却见陈妙和踏入院中,顿时安分闭嘴。

——这当家的,一遇到新郎官的事就阴晴不定,还是莫要触她眉头。

陈妙和才与手下喝完酒,意气焕发,大步走来时袖袍带风,丝毫不见从前伏小做低的柔美姿态——她本就违心演的,骨子里根本不是。

推门而入,见床上一脸隐忍的男人,陈妙和视线缓缓流动,由头到脚欣赏这副修长的身体。

“段郎,你实在太美了。”她止不住慨叹。

段凌霄略抬眼皮,淡声道:“给我解开吧。”

他这般温顺忍耐,自是得她怜惜,陈妙和几步上前,很快解开他的束缚,看到他手腕红痕,带丝愧疚道:“段郎,这并非我的意思...”

“嗯。”段凌霄坐在床畔,长发披散,低头揉捏手腕。

陈妙和满面心疼,挨着他坐下,朝他红肿的腕部伸手——

段凌霄侧身避开。

这一刻,藏在房梁上的千秋尔,清晰看见陈妙和眼底,瞬间腾起阴鸷的怒火。

段凌霄却起身走到桌边,端起酒盏,递给她:“喝。”

陈妙和面色缓和,勾唇一笑,接过酒盏便朝他倾身过去——

她想着交杯呢。

但男人已举杯饮尽。

他仰面饮酒时,眼睛一瞬深深盯向房梁,看得千秋尔打了个颤。

干嘛啊,与别的女子交杯,总要盯着她。

千秋尔摊开手,掌心淡金色光线横纵交互,正是阵法棋盘图。她指腹落下,在棋盘上对应按住陈妙和所在,便悄无声息封住了这一处气机。

段凌霄捏着酒盏走到北墙处,似乎思忖,沉吟道:“你说喜欢我。”

这是要交流感情了?陈妙和立刻颔首,疾步追来:“当然,段郎。”

她没走到墙前,段凌霄皱眉,将杯中酒泼向墙壁,清冷的声音道:“你敢对着这堵墙发誓,此后不再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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