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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渐晴(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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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略微粗糙,并不遮光,也就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江渲感到手腕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不算磨人,却让他如坐针毡。

“干什么……醒了你不早说,等着看我笑话呢?”江渲侧身对着秦岚,让发丝遮住自己半张脸,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讲讲道理。”笑意尚未从秦岚脸上散去,他微勾唇角,眸中清明,调整了下姿势,用手撑着从床榻上坐起,并未松开抓着江渲那只手。

江渲就是只滑不溜秋的泥鳅,只要一松手,保准下一秒就没了影子,十个杨舟都抓不回来。

“你大清早就跑到梧桐宫来,还做这副模样,摆明了是想捉弄我,没捉弄到便恼羞成怒了?”秦岚往江渲的方向偏过头,紧盯着他的侧脸慢悠悠问道:“我还没向你讨解释呢?”

江渲神情有些不自然,往上一抬手,旋了下手腕,用巧劲借着光滑的薄纱挣脱了秦岚抓住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却未立即离开,伸手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低着头说道:“什么解释,我这是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大方地来与你分享情报。”

“看你还在睡着,怕你赖床才出此下策。”

秦岚:“……”

江渲可谓是把横说横有理竖说竖有理发挥到了极致,硬是将黑的涮成白,这么扯的话出口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真是个神人。

看江渲一本正经的模样,秦岚没忍住笑嗤一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江渲轻咳打断:“打住,打住,我真有正事儿呢。我去外面等你,快起来吧。”

说罢江渲像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走,一路小跑越过屏风便没了身影,跟阵风似的,透出一股被戳穿的心虚。

秦岚坐在床榻上闷闷笑着,左腿屈膝,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随意将挡在面前的床幔往旁边一撩。

外间依稀能够听得一阵茶具与桌面的碰撞声,大概是有人心神不宁,没拿稳茶杯,不小心让其在桌上磕了一下。

秦岚摇了摇头,颇为无奈,没多说什么,转身去洗漱。

这个点还是太早了,别说人,就连鸡都还没醒,关上窗屋内仍显昏暗,需点燃灯烛,外头的光大约也就能叫人看清脚底下是条什么横七竖八的路。

秦岚动作迅速,洗漱完从内间走出之后就见江渲坐在软榻上,左手撑在小几上,右手端着只茶盏抵在唇边,眼神虚焦,不知在思考什么。

听见秦岚的脚步声,江渲原本空洞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突然回魂一样,状似无意放下了手上茶盏,茶盏中的茶水未少,几乎要满溢而出。

江渲又咳了一声,顺手将茶盏放到手边小几之上,用手撑着头去看紧闭的窗,问秦岚:“你饿了吗?要不先吃个早膳什么的。”

秦岚摇了摇头,没太在意江渲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走到他身边,在软榻另一侧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眉头一皱,伸手去探不远处江渲的茶盏,抬眸问他:“这茶都冷了,你还喝?”

江渲看了一眼面前的茶盏,垂着眸,含糊解释道:“没喝,就是觉得手上不拿点什么东西空落落的,随手倒了杯茶。”

秦岚对这番说辞不置可否,只是将放在江渲面前的茶盏移到了自己手边,问起正事来:“你这么早来要与我说什么?”

没等江渲开口,秦岚打量了他面容两息,紧接着又问:“一夜没睡?黑眼圈好重。”

“……”这也能看出来?

江渲没回答,只是伸手遮住眼睛揉了揉,殊不知这番动作在秦岚眼中约等于承认。

秦岚再次皱起眉头,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孩子犯错拿着鸡毛掸子要收拾人的家长,江渲闭着眼也感受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杀气,睁眼抬眸解释道:“……昨天你出去,下午睡了会儿,晚上睡不着了,总归闲着也是闲着,在王府中看话本不如趁着夜色正好去找找……”

江渲越说越小声,说到一半时自己也反应过来,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到最后直接闭了嘴。

秦岚与江渲的关注点不同,江渲本还在为霸占了秦岚的床铺一事耿耿于怀。秦岚反倒自然地将这事儿忽略了过去,只抬手用食指点了点桌面,问他:“你自己去的?二皇子王府?”

看秦岚没在意,江渲无声无息在心中松了口气,放松的同时还有丝失望,面上不显,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杨舟还有陈凌云——二皇子王府你不是查过了吗?我就去了三皇子王府。”

秦岚听完盯着江渲的眼睛静静看了几期,几乎忍不住要给他鼓掌,由衷感叹道:“在作死这方面你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难道是当三皇子和二皇子一样是个蠢货吗?”秦岚微微眯起眼,脸色有些难看,语调沉下:“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好歹知道带着杨舟一起去——潜入人家王府找线索这种事难道很光彩吗?你当是春游,还带个帮不上忙的无关人员,到时候出了难以预料的意外,你是要救他,还是不管他自己走?若是有人因你而死,你难不成还要因为自己害死了人担惊受怕,伤心难过?”

“什么跟什么,我为什么会……”江渲云里雾里听完了秦岚这番话,也察觉到秦岚心情直转其下,不太明白秦岚突然生气的原因,更不知道为何话题会突然转到陈凌云身上。

秦岚好像自从第一次与陈凌云见面起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莫不是个人恩怨?

江渲微微蹙起眉,在心中思量着。

但也不应该,现在在聊正事,秦岚没道理将私人恩怨一同搬上来,除非……

江渲的思绪停留在此,并不敢深想除非什么。

“我回府路上遇到他,他正为你派给他的任务抓心挠肝茶饭不思。我想着帮他也是帮……帮我自己。”江渲话说到一半,卡了一下,停顿一息才接着往下说:“再说你都能带着杨舟独自去二皇子王府,我怎么就不行了?”

秦岚皱眉,仍是不同意:“先不说二皇子与三皇子如何相提并论,你如何能将我当做参照?”

秦岚本意是担心江渲这副身躯会拖他后腿,毕竟之前爬个墙都需要他协助,杨舟总归只有一人,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

到时真出点什么紧急情况,杨舟必然会先保全江渲,若几人没能完好无损从三皇子王府出来,江渲指不定要在心里怎么自责——不过责的大概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脑。

是不是没有做好万全准备?是不是遗漏了没有想到的关键?是不是反应还不够快,注意还不够集中?

毕竟这两人是他带进去的,进去好好的他却没将人再好好的带出来。

“我和你有什么不同?”江渲显然没理解秦岚在乎的点,隐隐觉得话题在往危险的方向发展,就像不断碰撞溅出火花的两块火石,说不定哪一次碰撞便会燃起火来。

江渲并不愿同秦岚争执,在秦岚开口之前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音,一手捂住额角摇了摇头,似乎颇为头疼,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终归无人受伤,大家都平安无事。”

说着,江渲也不去看秦岚反应,弯腰从软塌边拿起那放在地上的花瓶,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那方巾中的长蛇仍在挣扎,显然并不想待在这使不上劲儿,昏暗无光,还透不过气的牢房中,卯足了劲儿想要破布而出。

秦岚的注意力被这团正在不断扭动的不团吸引,暂时将刚要出口的话头咽了回去,伸手按住桌上的方巾,问:“……你偷了只狗回来吗?”

“……”江渲撇了一眼秦岚,没好气道:“要真是狗哪会这么安静——再说谁抓狗是把狗包方巾里带回来啊,那不都是直接拿根绳子拴在狗脖子上拉着走吗。”

说着江渲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秦岚艰难将目光从那团不断扭曲,拉长,变短的方巾上移开,看向江渲,问道:“找什么,我帮你找。”

江渲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问:“有没有鱼缸?或是稍微大点深点宽点的盆,罐子什么的。”

秦岚思考一瞬,倒还真叫他从记忆中翻出个符合江渲所说的事物来,抬手指了指书桌旁地上放着的装满卷轴书画的瓷器,偏头问:“那个行不行?”

“行。”江渲掂量了下那瓷器的大小和重量,反手抓着方巾从软榻上三两步走到那瓷器旁,不由分说将里面放着的卷轴和纸张一股脑拿了出来。

这瓷器是太后送来的,自从放到这书桌旁后秦岚翻都没翻过,并不在意里面是名家遗作还是大师著作,又或是什么传世名画、字画一类,跟着走过来顺手帮着理顺了被江渲拿出来的那些卷轴。

将那瓷器腾空后,江渲伸手往里探了探,这瓷器宽大,一个手臂的深度,倒是刚刚好。

江渲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方巾,将其丢进了瓷器当中,站起身在秦岚书桌上翻了翻,从一堆杂乱无章的文书底下找到了把匕首,“唰”一声用匕首割开了方巾系着的死结。

看江渲如此做派,秦岚似乎察觉到什么,往江渲身边走了两步,直接将人挡在了身后,低头去看,就见一条被捆了个结实,浑身乌黑,只有尾端带着一圈红的长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翻来覆去,正不断挣扎着。

有的蛇人畜无害还可爱,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那光滑的鳞片。

但有的蛇天生便长着副凶神恶煞的苦瓜脸,一看就不好惹,紧盯它的眼睛两秒便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比如秦渊。

又比如秦岚和江渲面前这条试图挣脱发带从瓷器中爬出来的,手腕粗的长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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