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伤,不会知道喊一声疼。”
念泽褪去萧珩的上衣,扶着他坐在床边,“放松点,我给你抹药。”
萧珩身子一歪伸手将念泽抱坐在腿上,“冷。”
念泽眉毛一挑,伸手去给他上药,“冷也坐好,等上完药我给你包扎起来,然后再把衣服穿上。”
“嗯 。”萧珩拿头蹭着念泽,上药刺激到伤口的疼是一字不提 。
这些伤口不算深,但是有几处却伤到了骨头,这么疼,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难道……
“萧珩,这疼吗?”念泽按着一处腰部的口子问他。
“疼。”萧珩咬着牙,声音有些沙哑。
靠靠靠靠……是真的。
念泽连忙松开手拿着纱布给萧珩包扎起来。
“呃……好了。”
萧珩点点头,随即就把头低了下去。
“怎么了?”念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腿上还有两三道伤口,裤子被划开露出雪白的肌肤,鲜红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嗯……你脱我脱?”
萧珩笑笑,直接撕开了裤子,把那几道伤口露出来。
“我还有备用的,再说,我还能穿你的。”
念泽撇撇嘴,一副“想穿我的衣服就直说呗,拐什么弯子。”
“话说,你还挺厉害的嘛,我们赶过去时你只是受了伤和消耗了些法力,而虞长离直接被打成重伤,最后法力还用完了。”
“她只是近怪级,又不是怪级。佛级打还是可以,但也算吃力。”萧珩看着桌子上的烛火,眼神里很空洞。
念泽给萧珩抹完药捧着药瓶站起来,“看什么呢?发呆?”
萧珩耳朵动了动,眼睛向上滑了一下,“嗯,我有点累了,今晚睡你这吧。”
“废话,伤成这样不在我这休息难道还跑过去离恒啊?”念泽说着从柜子里拿了一只枕头,“喏,你睡里面。”
萧珩看着枕头满脸抗拒,“你去里面。”
“哈……好好,我来里面。”念泽将枕头一丢,双手叉腰看萧珩,“睡吧,我等会。”
“嗯……好,那晚安。”萧珩说完身子一松倒了下去。
念泽擦了一下没有汗水的额头,轻手轻脚把萧珩摆正,又给他拉好被子。
“哎……好困啊。”
念泽打了一个哈欠,伸手从玉佩里抽出雨圆,“雨圆?”
“呼……(呼噜声)”
“嚯,恢复得挺快啊,还睡得这么香。”念泽笑着将雨圆抱起,“嗯?这么重?”在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后,念泽成功把雨圆抱到了房间的角落,找了一床空闲的被子垫着充当狗窝。“就这样吧,这么大一只被子差点不够…”
“好累啊……”念泽看了一眼窗外,红日已经慢慢升起了,“呵呵……熬穿了,不睡了。”
“呜呜……”
雨圆呜咽着拿鼻子蹭萧珩的手,两个黑黑的眼珠子里充斥着泪水,见萧珩没反应又把头放在萧珩手下蹭,希望他起来摸摸自己。
“……什么东西。”萧珩睁开眼,转头看着床边的雨圆挑了一下眉,“我没死。”
“汪!”雨圆昂着头就要扑过来,却又想起不能上床,立马乖乖坐在床边等萧珩。
萧珩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到了桌子上念泽给自己准备好的衣服。“雨圆,念泽呢?”
雨圆歪了一下头,随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跑哪去了?”萧珩伸手拿过衣服,“雨圆,出去。”
“汪?”雨圆甩甩尾巴跑到门边用鼻子挑开门出去了,还贴心的咬着门框关上了门。
砰——
莫阳宗厨房发生爆炸。
“翼阳君,你没事吧?”姚词手扇着黑烟凑上去拉念泽。
“不应该啊,我把控好火候了啊。”念泽擦着黑漆漆的脸,被姚词拖了出来。
“大家都没事吧?”姚词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我们没事……咳咳咳……厨房怎么了?”几个弟子来吃饭,运气不好碰上爆炸了。
姚词看着念泽笑了笑:“出了点意外,各位师弟师妹去西南厨房吃吧。”
“啊?昨晚东北桃林被烧,今早东南厨房被炸,那今晚是不是西南厨房要被烧啊?”一位师弟咳出了眼泪,说完连忙拉着同行的朋友跑了。
“呃……应该,不会吧。”姚词擦了一下汗,看到远处过来的念悟倾连忙行礼。“宗主。”
念悟倾顶着两个黑眼圈命很苦的样子,看到念泽一切都明白了,“阿泽……过来,来。”
念泽扭扭捏捏走了过去,“爹。”
“来,说说你干了什么?”念悟倾已经做好准备了。
“呃……我把院子里的灵川花和雨露池里的鱼还有……酒房里的酒放一起……炖了 。”念泽低着头,头发上还插了几根筷子。
念悟倾呆呆看着浓烟,“酒连着瓶子一起放进去了?”
“嗯……”念泽点点头。
“啊哟……”念悟倾捂着心脏弯下了腰,姚词连忙跑过去扶他。
(各位朋友请勿尝试)
“我听说三壶倒的酒壶是可以溶解的,就……连着放了进去……”念泽抬起眼睛瞟了一下念悟倾,“谁知道……他骗我的……呢。”
念悟倾气的脸都绿了,他捏着姚词的手腕问道:“损失多少?”
“回……回宗主,两万三千。”姚词拿出统计表写着,“黄金。”
“啊——”念悟倾往后一倒,别提多么心疼。
“现在不跑待到何时?!我跑 。”念泽抹了一把脸抬起袖子捂着脸跑掉了,跑了没几步就撞到了萧珩。
萧珩捏着念泽的手一把拉了下来,“?噗哈哈哈……”
“笑笑笑,笑你个头,你老婆要完蛋了!”念泽捂着头躲到了萧珩后面。
萧珩笑得睁不开眼睛,脚边的雨圆也开心得转圈圈。
“翼阳君。”姚词追过来对着萧珩行礼,奇怪,怎么一下子就换了衣服。“宗主说让你去帮师兄弟们种桃树。”
萧珩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姚词皱了一下眉毛,“我不是念泽。”
“啊?”姚词看到了萧珩身后躲着的念泽,“萧少主,刚才……没认出来。”你穿他的衣服干嘛?这样真的很难认的。
念泽哭丧着脸甩了甩萧珩的袖子,“啊……种桃树?不要啊。”
姚词伸出一根手指笑着道:“宗主说了,要是你不愿意种桃树也可以去种灵川花,不多,一千七百棵。”
“啊?我才拔了七棵啊?”念泽抽泣了一声,“纯纯欺负人!”
“是这样的,那些灵川花十年一开,根系生长都是连在一起的。今日过后便能开花,可你在今日拔了七株,剩下的灵川花被毁了根系也就死了,所以,一共一千七百株,翼阳君,种子准备好了,这边请。”姚词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天塌了!”念泽捂着脑袋连连叫喊,“大年初二让我干活……天塌了。”
姚词笑而不语,默默往前面走了。
“谁让你翻天,现在好了,要翻地。纯纯自作自受。”萧珩抱着手摇摇头,低头问雨圆:“对吧雨圆?”
“汪汪!”雨圆叫了两声表示赞同。
念泽眼睛一翻,想到了好办法,“哎?叫梦楚他们过来帮我!”
梦楚:“抱一丝,现在是宫主,很忙,不能来。”
最后九个人撸起袖子裤腿下了水田。
“靠,我们算是免费的劳动力吗?”吴伤捏着两颗种子左看右看,“嚯,灵川花,十年一开,等花开我都二十八了。”
“谁不是呢。”念泽摸索着抓起几块很锋利的石头,“光脚来这田里不会有危险吧?”
萧珩撸着袖子抬手打了念泽一下,“种花,玩什么泥巴?”
“滚滚滚。”念泽丢掉那几块石头,看着田里的几人道:“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如何?”
“啥?”吴伤凑了过去。
“咳咳。”念泽爬上去,站在高处,“十年之约,来不来,等这灵川花开,我们还是朋友。”
“好啊。”吴伤转着种子回头看玉彩彩等人。
“好!”
十年之约,灵川花开。
阳光洒在几人身上,水田里的嬉戏打闹欢乐无比,就算白衣被抹上泥巴,也不会怪罪,只会用更多的泥巴还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