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泽萧珩真的弄了一个鸳鸯锅,他们将所有食材摆出来,在地牢里开始涮火锅。
“呼……好烫好烫,萧珩给我一块毛肚 。”念泽呼着气将碗递到萧珩面前,萧珩刚夹起毛肚,听念泽这么一说转头看了一眼他将毛肚给了念泽。
“还要吗?”萧珩时刻准备着。
念泽笑着点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一直给我夹吧。”
萧珩微微翻个白眼,放下自己的碗开始给念泽夹菜。
萧轩埋头就是干,全程不理任何人,眼里只有对火锅的渴望。而一旁的念宣总想插话,看到萧轩吃得开心就也不忍心打扰还是乖乖闭嘴品尝着火锅。
火锅冒着热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少主翼阳君,雨圆死了 。”豫鲸喘着气说着,他表情很生气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晚上很冷,似乎还在下毛毛雨,一群人提着灯站在魄义宗涯下,个个脸上表情都不怎么好,而中心被围起来的正是一滩血水。
念泽皱着眉头跑过去拨开人群,眼前的血水中夹杂着阿拉斯加的毛发,似乎是被直接从内部炸开全身,成了一滩肉泥。
“……”念泽看着有些反胃,也或许是不忍心他低着头表情阴沉下来。
“对不起,我只能…复活拥有法力的,还在一个时辰内…雨圆这两种,都没有。”玉彩彩咬着嘴唇,眼角有一些发红。
念泽摇摇头,“不怪你,你已经很厉害了。”说完转头穿过人群看后面的萧珩。
萧珩眼睛动了动,往旁边走去。
“大家都散了吧,我们会自己处理。”念泽说着抬手将那滩肉泥收进一个瓶子里。
“呵……”豫鲸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念泽转头一眼看出来,“豫鲸,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是颜沐时,就是颜沐时杀的!”豫鲸用力喊了出来,雨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不知道是泪还是雨。
玉彩彩眼睛睁大了一些,转过头去看豫鲸,“你怎么知道的?”
“吃饭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坐着,雨圆见他孤单就去找他玩,从那时候到现在只有他在雨圆旁边!就是他!”豫鲸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颤抖着却很有力量。
念泽默默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可万一……不是呢?”玉彩彩还是有点不相信。
豫鲸拿出一块带血的玉佩,抬起来问玉彩彩:“彩彩,你看这是什么?”
“玉佩?!”玉彩彩皱着眉头,这块玉佩正是他们兄妹三人的玉佩,平时几人都随身携带,不可能轻易丢弃,况且这玉佩还是玉彩彩亲自做的,不可能有仿品。
“你和阿妗的都在身上,那这块只能是他的。”豫鲸说着伸手指着穗子上的血,“拿去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干嘛能?下雨了还不打伞。”吴伤叼着一个包子撑伞走了过来,“嗯?怎么个个面色凝重?嘶,好浓的血腥味。”
豫鲸捂着玉佩连忙跑到吴伤面前,“小吴,雨圆死了,我怀疑是颜沐时杀的,你看看这玉佩上面的血是不是雨圆的?”
吴伤接过玉佩撇了一眼玉彩彩,随即施法开始对比。
“……”吴伤皱着眉头,脸色一下子变得震惊。
“怎么了?”豫鲸问道。
“这血……是颜沐时的。”吴伤拿掉嘴里的包子,转头去看身后烟雾缭绕的深林。
念泽抱着手,头发已经被雨淋湿,他靠着岩石想着什么,一把伞突然出现在上方。
“找到了。”萧珩柔声说着,拿了一块毛巾给念泽擦头。
“在哪?”念泽擦着头发转头看他。
萧珩垂下眼睛,缓缓开口:“离恒宗密室。”
“走。”念泽捏着毛巾说完转头对着豫鲸道:“你们快回去吧,今晚不太安全。”
“你们要去哪?”玉彩彩握着伞抬起来遮住豫鲸。
“找颜沐时。”念泽说完握紧萧珩在伞柄上的手,和他一起往前飞去。
“彩彩,我先走了,梦楚还在睡,我去把他拖回去。”豫鲸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颜沐时,我会好好道歉的。”
“嗯,路上小心。”玉彩彩将伞递给豫鲸,“拿着吧,小心别感冒了。”
豫鲸愣了一下接过去,“谢谢彩彩,我走了。”
吴伤撑伞遮住玉彩彩,又把那个包子叼进嘴里。“我们也回去吧,这里血腥味太重了。”
“好。”
念泽萧珩进入离恒宗密室后,径直走向那个冰室,冰室里寒气太重却还是遮不住那股血腥味,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忽隐忽现。
冰室中心的冰棺里躺着颜沐时,而他旁边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
“死了吗?”念泽转头问萧珩。
“没死,但是快了。”萧珩施法唤出白虎剑,随即一剑穿心。
冰棺内的人立马变成一个漩涡,随即飞速旋转着,砰的一声!那个人直接炸开,成了一滩肉泥。
“傀儡,能做到如此逼真?”念泽看了一眼冰棺内连忙转过头去不看,因为有些恶心。
萧珩伸手抓住旁边的珠子绕到念泽面前,“这只是模仿出来的,真正拥有这个能力的,是温郁轩。”
“这么说,虞长离没死,况且之前还和他交手过?”念泽眼睛撇到了那个珠子,“……萧轩?”
萧珩点点头,“嗯,我追过来的时候他就被变成这样了,现在想变回来怕是不可能了。”
“这个术法…九佛山没有吧?”念泽低头想着,突然眼睛一亮,“禁术?”
“不是,漩涡术法和化珠术法都是妖的能力 。”萧珩抬手摸了摸念泽的头,“我们见到的,都是虞长离模仿出来的。”
近怪级的妖,这么难对付,那怪级的,又有多强?
念泽打了一个哈欠,拉着萧珩往外走,“她杀雨圆做什么呢?”
“污蔑。”萧珩道。“抓走落单的颜沐时故意留下玉佩,杀死雨圆让我们怀疑是颜沐时杀的,他不见了就是畏罪潜逃。”
“呼……这样我们就会觉得颜沐时不配和我们做朋友,自然不会去找他。”念泽吐了一口气,拿胳膊撞了撞萧珩,“抓走颜沐时,又是为了什么?他身上有什么很重要的的东西吗?”
“有啊。”萧珩冷笑了一声,“颜沐风的脸。”
“他们父子二人长得极为相似,连性格也差不多,爱颜沐风爱得死去活来的虞长离自然是忘不掉他,现在颜沐时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萧珩抱着手摇摇头,“就是不知道虞长离要怎么办了。”
念泽听着笛声,眼睛已经有些困了,“找个空地把雨圆埋了吧?”
“啊?”萧珩有点懵。
“啊什么啊,你能救它更好啊。”念泽皱着眉头看他。
萧珩抬手轻轻打了念泽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死的是傀儡,假的,真的雨圆被带走了。”
“?”念泽抽出那个瓶子,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要不咱,丢了?”
“过几个小时就消散了,放着不用管。”萧珩拿过瓶子将它随意放在路边,“消散完什么也没有,不用担心,走吧。”
“走去哪?”念泽打着哈欠,察觉到了身后的人。“黎宗主,大晚上的来离恒干嘛?”
黎辰笑着走上前,“听说你们的爱犬死了,是何人所为?”
“啊,好像一只妖。”念泽转身对着黎辰,“失陪,困了,走了,晚安。嗯?走啊萧珩。”
萧珩走过黎辰旁边,敏锐的嗅到一丝血腥味。
“……念泽。”
“咋了。”念泽转头看他。
萧珩放开拉着的手,笑着摸了一下念泽的脸,“今晚我不去了,等会我要换身衣服,明天见,晚安。”
萧珩说完紧紧追上黎辰,似乎在担心什么。念泽愣在原地,抬手从耳后拿下一张纸条,立马转身往莫阳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