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玉倒要看看他卖什么关子问他：“哪儿？”

闻浔因把大拇指上的一道擦痕指给他看，极浅泛着淡淡血色。

陈从玉被气的笑出声：“这就是你的伤？再不去看大夫就要长好了。”

闻浔因臊得很，厚着脸皮不肯放手。

嘴里只问：“你信不信我？”

他说的是透露云州其他夜敕下落的事。

陈从玉渐渐不笑了，轻松挣开他的手，问：“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信与不信都和我没关系了，现在我是夜敕鹤翅，你是户部侍郎闻大人，难道还能有什么关系？”

“我……”

陈从玉推了他一把，把他按到墙上，说道：“要睡吗？”

“什么？”闻浔因没反应过来。

“宴会也要停了，萧显留我在宫中过夜，届时你来找我。”

他料定闻浔因不会反对，直接约定时间看了闻浔因一眼，轻笑一声走了。

闻浔因呆傻站在原地。

夜色逾深，宴会已散。

闻浔因没有走，鬼鬼祟祟跟着陈从玉身后不远处，去了一出偏殿。

他站在门口犹犹豫豫还未想清楚要不要进去，房里一只手就伸出来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拉进去。

“犹豫什么？”陈从玉笑道，眼神好像钩子一样抛出来甩在闻浔因身上，远远地吊着他。

他解开腰带，衣袍一下子松散开，脱着衣服，退到床榻边。

闻浔因不自觉地跟着他走，眼睛直勾勾地钉在他身上。

他雪白的皮肉在月光下闪着光，细腻白皙，像是一条白鱼一样，一下子仰倒消失在层层帘帐之后。

闻浔因连忙去接他，温热的身躯藏在他身下。

“我，我……”

“废话少说。”

…………

几日后，皇城外登闻鼓，有民击鼓鸣冤。

其人自述为江湖镖师，去年保护一富商过龙窟岭被当地土匪截杀，手段极为残忍。

帝派人细查，结果震惊朝野，龙岭窟有匪盘踞近十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帝震怒，遣夜敕与户部侍郎闻浔因，青州灭匪。

*

陈从玉骑在马上摇摇晃晃：“果然，他要动康王，派了你这个心腹和我这个前叛徒前去。”夜敕的人本也不忠于皇帝，如今用来也不觉心疼。

闻浔因嗯了声，唯唯诺诺地跟着他。

这几日两人关系亲密很多，常常见面就要滚在床上，可是陈从玉也不说和他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只是和他睡觉，不给他一个名分。

大约是相信告密的事不是他做的，但是心里还有气，一定是这样，闻浔因忐忑不安地想。

陈从玉看他出神，皱眉叫他：“我们这些人不够需要驰援，皇帝怎么给你说的。”

闻浔因回神：“先去找沈随风，让他襄助。”

陈从玉笑道：“沈随风缜密忠心，轻易不动兵，他扎在松州是先帝的命令，守卫皇室，萧显弑父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随风当时慢他一步未能救下萧统，你说他会帮我们吗？”

这事说不准，但他们去松州是板上钉钉了。

快马行军，不过两日，走到了松州。

陈从玉有时候觉得恍惚，觉得这不是去剿匪而是前去幽州的路上，如今想起来，一路前往幽州竟恍如隔世。

他们去松州一开始就碰了个钉子，压根见不到沈随风人。

那些将士随从只说沈随风去了郊外军营练兵，暂时回不来。

陈从玉没有办法，找了个借口，没去驿馆，强硬地借住在沈府上，行为放肆宛如土匪。

沈随风当夜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