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玉漠然看着他动作,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情的模样。
闻浔因不满,手顺着攀在陈从玉腿上。
“我爱你,从玉。”闻浔因喘息道,他看着陈从玉,瞳孔里倒映出那人的模样,无悲无喜,没关系,没关系,他一定会再让从玉爱上他的。
“你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陈从玉意有所指。
闻浔因的动作一下子停下,缓缓放开陈从玉的一双脚,他还在记恨他,记恨他那日口不择言。
闻浔因喉结滚动一下,脸上出了汗,缓缓规整地跪好。
“我听话。”
声音压抑低沉,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陈从玉觉得有些好笑,挑起闻浔因的下巴,打量他。
眼前人期冀地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什么。
他用那只使不上劲的左手轻飘飘挑起身上的粗绳腰带送到闻浔因手里:“拉开它。”
闻浔因肉眼可见地兴奋,跪得更近了,拽紧腰带,拉开了陈从玉的衣袍。
手指顺着衣缝进去,一层层挑开,露出里面紧实流畅的腹部和上面黯淡的青印。
陈从玉坐了起来,露出的皮肤面积更大更多,他没让闻浔因的手在腰腹上过多停留,拉着他的手一路向下。
“现在应该是你伺候我。”他道,“手不行就用嘴。”
闻浔因听话地伏过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陈从玉,在他的幻想里恐怕已经把他按倒扒扒衣服了。
陈从玉左手微微搭在闻浔因脸上,整个人往后仰,腰腹紧绷,如同一张弓,右手压在后面的榻上,微微攥紧了榻上的皮毛。
脸上出现一种隐忍的表情,眉头微锁,嘴唇迅速有了红意,脸上飞出两抹薄红。
“轻一点。”他喘息道,“有点痛。”
闻浔因姿势别扭地看着他,陈从玉料想他不会真的听话。
果然手不老实的摸上来,抱住他的腰,他挑开衣服,钻进去,随后又向下,手指按向某处,往里面探。
出乎意料的,陈从玉没有拒绝,甚至换了一个方便的姿势。
陈从玉又倒在榻上,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看起来像是雨夜受惊的白鸟,可他的表情确实迷离快乐的。
……
等闻浔因伺候好他,陈从玉立刻换了一个人一样,推开把一方帕子撂在闻浔因身上:“擦擦。”
闻浔因很听话,他的眼神没有从陈从玉身上离开过,可他也忍不住了,声音低哑:“从玉,我还没有……”
“嘘。”陈从玉用手指堵上他的嘴,他指着角落一个案子,“去那儿给我煮壶茶。”
他盯着帐子的帘门方向,似是要有人来了。
霍栖洲甩开闻浔因那些难缠的下属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往陈从玉这里来。
一进来就看到陈从玉坐在榻上,闻浔因那个狗官背对着他坐在帐子一个角落煮茶。
他鼻头动了动,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霍栖洲往闻浔因那边走去,他不满道:“师父,他怎么在这儿?”
陈从玉的声音适时出现:“找我说些事,小将军就别过去了。”
霍栖洲停下:“师父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你陪我练枪去吧。”
他靠近陈从玉,半坐在地上抱着他的手,今天的陈从玉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他打量着陈从玉的神色,脸蛋微红,双眼不似平常那般冷静漠然,微微有些水色,春水撩人,竟有几分妩媚,连手臂都有些软绵绵的。
他心里咯噔一声,觉得哪里不对。
陈从玉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我今日和闻大人确实有私事,小将军过几日再来找我吧。”
“可是,我……”
“将军走吧。”陈从玉的态度温和却不容置疑。
霍栖洲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拖拉着一步三回头。
陈从玉靠在榻上,看着角落的闻浔因,像是想起什么,他说:“差点忘了,你不许找霍栖洲的麻烦,知道吗?”
那坐的端正本就焦躁的背影,此刻微微一僵,像是被说中心虚一样。
“怎么,你还真想过?”
闻浔因压抑道:“没有。”
不知何时,陈从玉已经悄无声息走到闻浔因身后,从后面强硬地抬起他的脸:“觉得委屈?”
“……嗯。”
“哭什么?”陈从玉抹掉闻浔因总是轻易的眼泪,他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的。”
他一保证,闻浔因的情绪果然瞬时一收,开始得寸进尺:“从玉,我好难受。”
陈从玉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顶的很高在抖,衣服被他撩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盖在上面。
看起来真的坚持不住了。
陈从玉捧着他的脸,望着他沉默良久,终于,他长长叹口气,似是无奈至极,在安静的屋子里分外明显,敲击在闻浔因心上
“我总是爱你。”
陈从玉伸手解开了他亲手打上的一个因为手有残疾而稍有歪斜的结。
搁着衣服,帮他疏解。
.
事毕,闻浔因依恋地抱着陈从玉问他:“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陈从玉瞥他的脸,俊美锋利。
“随你。”
那床不大,闻浔因挤在外面搂着他,陈从玉还是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他时而用脸蹭陈从玉的背,时而拉着陈从玉的手覆在他手上。
但陈从玉始终一动不动,朝左侧躺着。
闻浔因又趴在陈从玉肩上吻他的脸,又狗腿子似的捏他的肩,揉捏他的手。
“啧,你乱动什么?”
陈从玉不耐烦了,闻浔因在他身后像只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衣物窸窣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分外明显。
他从前是不会这样对他的,闻浔因有点伤心,他支支吾吾,找出了个理由:“从玉,你别侧躺,压到伤就不好了。”
陈从玉鱼翻身一样转过来,斜眼冷笑:“之前上我的时候也不见你多担心你的伤。”
“怎么会?”闻浔因不允许自己在床上对爱人不温柔,他辩驳道,“明明我一直抱着你都没有让你碰到床。”
是,是没让他碰到床,但听听,谁家睡觉的时候连床都碰不到,他整个人被按在闻浔因身上,浑身只有一处连接。
闻浔因得寸进尺道:“从玉,你都不心疼我,你给我的戒指碎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从玉心中哼笑,闻浔因这种人得了好处就卖乖,今日白天还你追我赶,晚上就向他诉委屈了。
“活该,碎了就碎了,再说话就滚出去了。”陈从玉想起那个水头极好的宽戒指,心里痛的几乎在滴血,闻浔因这个败家玩意儿,把他们的定情戒指弄坏了,尤其还那么贵。
他出奇愤怒,越想越不甘,他陈从玉活了三十年,欺辱过他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只有闻浔因这么一个又伤他的心又耍他的,活到现在,是他太容忍他了。
艹,真是狗东西,陈从玉抬腿就像替麻袋一样,把他踹下去。
“你给我滚。”
闻浔因爬起来,抱着陈从玉的手不放,他不理解:“从玉,我刚才没说话啊。”
“现在你说了……”陈从玉突然翻身起来,拉过衣架上的衣服,划过一道弧线穿到身上往外走。
闻浔因不明所以:“怎么了?”
但他很快就听到了,外面脚步紊乱,铠甲上的甲片互相碰撞的声音犹在耳畔,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爬了起来。
帐外出现一处又一处的火光,暖黄的颜色聚在一起,亮如白昼。
下一刻一个撕心裂肺地声音响起:“夜袭!夜袭!北狄夜袭!”